「組長,我這就去買。」小可立刻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卻在辦公室門口與一位高大挺拔的帥哥撞個正著。
小可揉揉發痛的鼻子,抬頭看到帥哥酷俊的臉龐,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先生,請問你找哪位?」小可好奇地問。
「我找創意組組長汪恩綺。」季少衡沒有耐心在會客室等人,直接到二樓創意組辦公室找人。
「組長,你艷遇來了,有帥哥外找!」小可拔高嗓音叫著,然後一溜煙地衝下樓。
汪恩綺抬起頭,對上了季少衡的臉,愣了一下,接著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康曉緹,去抓把鹽巴來撒一下,有髒東西進來辦公室了。」汪恩綺狠狠地譏刺。
「是。」康曉緹被使喚慣了,下意識地站起身,這才看到一臉狼狽的季少衡。
「季大哥……」
「恩綺,你有維薰的消息嗎?」季少衡聽到她話裡帶黥,心想她跟維薰肯定有聯絡。
剛才他回到寓所,在信箱裡撿到他送她的鑽戒,沒有隻字片語、沒有任何消息,只有一枚被遺落的鑽戒。那冷情決絕的作法令他焦灼心慌,感覺他好像會永遠失去她。
「就算有,我也不會告訴你這個負心漢!」汪恩綺毫不留情地損他。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季少衡皺起煩悒的眉心,放低姿態,婉言相求。「可以請你們告訴我維薰的下落嗎?我想當面向她解釋清楚……」
汪恩綺踐踐地抬高下巴,用兩管鼻孔對著他,徹底地鄙視他。「你這個劈腿男,居然趁著維薰不在台灣偷吃劈腿,還將女人帶回家,人贓俱獲——」
「證據確鑿!」康曉緹在一旁幫腔,和汪恩綺同一個鼻孔出氣。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什麼?」汪恩綺繼續數落他。
「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和周水晶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生病了,她剛好來探病,就這樣而已。」季少衡耐著性子和她們解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特殊關係才奇怪。」汪恩綺壓根兒不相信。
「是真的,請你們告訴我維薰在哪裡,我親自向她解釋,如果她也不相信我的說詞,那我就認了。」他再一次請求,為了維薰,他心甘情願放低身段。
「我絕對不會告訴你這個劈腿男,學姊要搭兩點的飛機到美國,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康曉緹學著汪恩綺嬌悍的氣勢,指著季少衡的鼻子罵道。
「康曉緹,謝謝你。」季少衡瞄了手錶一眼,轉身奔下樓。
「你——笨死了,我真的會被你氣死!」汪恩綺瞪了她一眼,氣得心臟無力。
康曉緹無辜地咬著手指頭,縮在一旁。「組長,對不起啦,我一時不小心就說溜嘴……」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組員?」汪恩綺無奈地拍拍額頭。「算了,他們兩個人的事就由維薰自己解決,我們還是忙著趕企劃案要緊。」
辦公室裡又陷入一片混亂,汪恩綺繼續猛灌咖啡提振精神,構思著新的企劃案,將他們兩人的恩怨情仇拋在腦後,專注於工作上。
*** *** ***
桃園國際機場
任維薰將行李箱放在腳邊,孤伶伶地坐在長椅上等待登機,浮腫的眼皮洩漏了連日來的情傷悲淒。
她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即使受了苦、遭受委屈,都倔強地把眼淚鎖在眼眶裡,不肯輕易示弱。
小時候第一次打預防針,所有小朋友都哭鬧成一團,只有她咬著牙,不落淚。第一次拔牙時,她咬著帶血的棉花,很勇敢的沒有哭泣。第一次學騎腳踏車時,摔到膝蓋流血、手肘破皮,她也是忍著疼,沒有哭出聲。
然而遇上了季少衡,他卻讓她的淚水決堤,首次嘗到心碎的滋味。
她的心徹底地被季少衡的背叛行徑給搗碎了,淚水更是不能遏止地溢出眼眶。
如果他不再珍惜,她也能決心和他切割得一乾二淨,不僅將鑽戒丟進他的信箱裡、將辭職信快遞送回公司,還買了張飛往美國的機票,只想離開台灣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好好撫平因愛發疼的傷口。
一陣慌張雜沓的腳步聲傳來,她抬起頭,見到季少衡居然出現在機場大廳。他也看見她了,朝她狂奔而來,焦急地在人群裡奔走,最後停在她的跟前。
季少衡不停喘氣,看到她那憔悴蒼白的模樣,心裡又是一陣不捨的牽痛。
維薰看著眼前那雙熟悉的腳丫,恨恨地別開臉,拿起墨鏡遮住泛紅的眼眶,站起身,拉著登機箱就要離開。
「維薰——」他緊張地握住她的手臂,伯一放手她就會不見。「你誤會了,我和周水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放手!」她背對著他,連正眼看他都不肯。
「我不放手,除非你願意靜下心來,聽我把誤會解釋清楚。」他抽走她手裡的機票和護照,無賴地塞進褲子口袋裡,不讓她離開。
「把機票和護照還我,我要上飛機了。」她轉過身,隔著墨鏡瞪視著他。
「除了跟我回家,你哪裡都不能去。」他連她的行李都不放過。
她冷嗤一聲。「家?季少衡,你口才還真好,臉皮還真厚,這種哄人的話,你還真說得出口。」
「你聽我說……」他耐著性子,將她拉到角落,這樣比較方便談話。
「你這個不要臉的劈腿男,拿開你的髒手!」她一臉嫌惡地甩開他的手。
他無辜地接受她的斥責,試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上星期四我發燒生病,聽你的話去看醫生,然後就乖乖吃藥在家休息。」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
「哪知道那天晚上周水晶突然跑來探病——」
「明明是你不甘寂寞,打電話叫她來的。」她氣憤地截斷他的話。
「不是我叫她來的。」他極力澄清。
「你沒打電話叫她來,她怎麼會知道你生病?」她摘下墨鏡,生氣地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