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慢慢的停下笑聲,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好奇的問: 「你為什麼這麼急著結婚?」
「我不想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什麼?」她眨了眨眼,完全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你是我的,我要合法擁有你,不想讓別的男人有機可乘。」他的手突然越過桌面輕撫著她的臉頰,雙眼凝視著她柔聲說,眼底有著赤裸而深邃的濃情,毫不遮掩。
艾蘭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心臟卻跳得飛快。
砰砰砰......
「你以為有幾個人像你一樣,眼光獨到,慧眼獨具?」她把他的手從臉上抓下來,玩著他修長的手指,嬌嗔的開玩笑。因為他的關係,她也愈來愈有自信和愈來愈厚臉皮了。
「眼光獨到?慧眼獨具?我喜歡這兩句話。」張士餚挑了挑眉,朝她咧嘴道。
「我不是在稱讚你。」她故意嬌嗔他一眼。
「當然,你是在稱讚你自己,我知道。」他一本正經的點頭同意。
「才不是!」她紅著臉叫著。
他只覺得有著小女人嬌態的她好漂亮。他情不自禁的離開座位移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摟進懷裡,然後低頭親吻她。
「這是公共場合。」她著魔的被他吻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這一點,伸手推著他提醒道。
「我們在包廂裡。」他沙啞的說,還想傾身吻她,嘴巴卻被她伸手搗住。
「不行,而且我們要趕快吃完午餐,回公司上班。」她堅定的對他說。
「那你答應我,我們後天先去註冊登記。」他親吻她的手心一下,才拿開她搗住他嘴巴的手摟著她努力遊說。
艾蘭看著他,猶豫不決。她當然也想快點嫁給他,將這個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最佳男主角佔為己有,但是又害怕他們交往相處的時間太短,這樣閃電結婚,會讓將來-不管那個
將來有多近多遠-後悔當初。
她不希望他後悔,希望他能有更多的時間來想清楚結婚的事,但他似乎一點也不領情。
也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所以,她是不是應該老實的跟他說她的想法呢?
算了,以太的個性,他大概會以一句 「我絕對不會後悔」來解決所有問題,而她,想也知道絕對辯不過他,組後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行,得想個辦法才行。小說的女主角通常都是怎麼拒絕男主角的求婚的?
嗚,想不到。想到的都是她們的欣喜若狂,喜極而泣的彈頭說好的劇情,怎麼沒有一個有志氣一點的搖頭說不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那些男主角一個個對女主角好到不行,如果女主角敢說不的話,她一定會摔書,大罵這個作者寫的是什麼呀!
等一下。艾蘭心生一計,想到一個合情合理的拖延戰術了。
「不要。」她對他搖頭。
張士餚皺起眉頭,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難道大家對他說,如果他想放出想結婚的念頭,女人絕對會前仆後繼,迫不及待的撲向他,全都是恭維的話,否則,眼前這
位女人為什麼老是在拒絕他?
「給我一個可以接受不要的理由。」他凝視著她,要求的說。
「因為我連被追求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
張士餚眨了眨眼,一陣錯愕。
「什麼?」
「你都沒有追求過我,我們甚至沒有一起去過看電影,逛過街,你也沒有送過我任何東西,像是一束花,一張卡片之類的,我不是在要求你送我東西,只是那種戀愛的感覺,
你懂我的意思嗎?」艾蘭看著他說。
「我懂了。」張士餚鬆開手放開她,然後移身回到她對面的位置。
突然少了他的擁抱和體溫,艾蘭只覺得一陣寒冷。但是這陣寒冷真的只是他離開她身邊,回到他的座位上嗎?還是因為他臉上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
「你生氣了是不是?」她忍不住問道,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根本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畢竟他對她真的夠好了。
交往著半個月來,他幾乎什麼事都順著她,她要他不要公開透明的關係,他就沒公開;她要他到醫院裡檢查他的胃,他就乖乖的去,還排了照胃鏡的時間;她拒絕搬到他家和
他同居,他也沒有生氣,反倒捨棄自己舒適豪宅不住,跑來陪她住連電梯都沒有的舊公寓。
她知道他很忙,忙到常常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可是自從他們交往後,他每天都會提前下班,和她一起吃晚餐。
他還會管她每天在公司裡做了什麼事,是不是又做了爛好人幫別人做事?如果是,他會很生氣,也會把她當成三歲小孩般對她又念又罵,可是她也知道他會這樣做,全是為了她好。
他真的對她很好,好到讓她感覺這一切像場夢,一場不真實的夢。
現在的她卻還向他抱怨他沒有追求她,讓她梅雨談戀愛的感覺,任何人聽了這些不知好歹的話都會生氣的,她剛才應該要更深思熟慮的想到這一點。
怎麼辦?連她都快被自己的話氣死了,他一定更生氣。入骨他們的關係從此變壞,如果他因此而領悟她根本不是要他的,那......
「快吃吧,你不是還要回公司上班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她竟也不敢再問。
接下來的時間,包廂裡一片靜默。
艾蘭吃著突然變得食之無味的壽司,只覺得想哭,她好想哭。
第八章
遲到了幾近半小時才回到公司艾蘭照理說應該感到抱歉,羞愧和歉疚的,但是心情沉鬱低落的她,根本就沒心思去想遲到的事。因為剛剛回來時,張士餚還是一路沉默不語。
他面無表情不說話的樣子,讓她覺得好受傷,好難過。
她知道自己有錯,不該說出那些話,但是她的用意是為他好,只是用錯方法。
就算她真的不知好歹,她說的話讓他覺得不爽,覺得生氣,他可以直接說出來,罵她也行,就是不該這樣冷漠的對待她,像變了跟人似的,翻臉跟翻書一樣快,教她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