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每天像個行屍走肉的活死人。
存心想讓她難過,要她有些罪惡感,但一陣沉默過後反而是他自個難受,主動又送了訊息過去。你還愛他對不對?忘不了對不對?
這次回應得很快。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
每次你老愛問這個,我說過了,他是姿秀喜歡的人,我是姐姐,就算很難過,也不能搶妹妹喜歡的。莫行樂千篇一律的回答,以為該習慣的,心還是忍不住刺痛著。
你欠罵!當他是什麼啊?又不是物品。
他猛敲鍵盤,把氣都出在上面,但傳送出去才想到,他氣死了,那頭的莫行樂也不會知道。
你就要回來了,工作上得和他接觸不是嗎?他逼她面對現實。
是工作……
撇得清嗎?光看著視訊,他就整個人熱血沸騰,想起離別的那天,他已經開始思緒紛飛。
想抱她,想到每個細胞都發疼。
他很愛你。他向她強調。
家儀,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幫他說話?莫行樂為好友的反常感到疑惑。
因為他給我很高的薪水,是我的衣食父母啊,而且我覺得他很帥,條件又好,你腦袋壞掉才會把他甩了!
莫行樂一陣無言。
你不認同我的話嗎?他故意這麼問。
認同。
所以你還很愛他嘍?陸競淮就是要逼莫行樂說出來。
瞪著屏幕上的文字,她選擇逃避。我要去忙了。
喔,又要像一隻鴕鳥把頭埋進沙堆裡啊?
說愛他有那麼難嗎?難道是他猜鍘錯誤?
家儀,饒了我吧,天曉得我每次一想到他心裡就有多痛,是姐妹就別在我的傷口上抹鹽了,好嗎?因為她無法自私地只想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愛越深,她的心就越痛。
雖然是隔著計算機,兩人相隔千里之遠,但陸競淮似乎可以感受到莫行樂此時的痛。
乖,別哭,愛你唷!說愛外加飛吻一枚。
小丸子的臉爬滿了線條,莫行樂幾乎要破涕為笑。晚了,我得去休息。
明天見,記得想我。他多想,飛入她的夢裡與她重逢。
沒了姐姐的庇護,莫姿秀才知道生活有多辛苦,離開星彩後她認識了一個男人,以為生活至少有個依靠,但是對方反而要她外出打工賺錢供他上網吧玩遊戲,最後氣不過他拿她賺的錢吃喝玩樂,她就和那男人切了。
「姐,你在哪裡?」最近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回到他們以前承租的那間鐵皮屋,屋子早又租出去了,來這,也只是抱著渺茫的希望可以找回失散的家人,吃了一堆苦頭,她才終於知道莫行樂的好。
「姿秀,是你嗎?」王家儀正頭痛著找不到莫姿秀,無法可想,才來他們過去住的地方碰運氣,結果竟然真讓她找到人。
「家儀姐!」
「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我……」到處鬼混,這種話她也沒臉說出口,只好轉移話題,「家儀姐,你知道我姐在哪裡嗎?我好想她,我已經找了她好一陣子,可是都找不到她。」
「你姐也在找你,不過她現在不在國內。」
「不在國內?那她在哪裡?我現在沒地方可去,她怎麼可以不在國內!」
看來姿秀沒多少改變,還是不長進,也不懂得感恩。王家儀雖然很不喜歡莫姿秀這個自私的女孩,可她畢竟是好友的妹妹,加上好友托付,她也只得硬著頭皮接下這燙手山芋。
「你先跟我回去吧,你姐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家儀姐,你是說要我跟你回去?是要讓我住你那裡嗎?」
「目前也只能這樣,你姐托我找你,既然讓我遇到了,我就得把你帶回去,到時候再把你交還給你姐。」
「好人果然有好報!我總算不用露宿街頭了。」
王家儀乍聽之下差點就想臭罵莫姿秀一頓。這女生真的是臉皮厚到子彈都打不進去。
「好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上車吧,我還得要去別的地方。」
「家儀姐也買車了哦?」
「是我老闆的車,我先送你回去我的住處,等下我還要去接他。」
「是喔,你老闆敢把這種高級跑車交給你開,真大膽,他很有錢哦?我記得陸競淮也有輛這種車子。」因為沒仔細看車牌號碼,莫姿秀並不知道王家儀開的就是陸競淮的車。
跟她多講一句話都會讓王家儀想吐血,所以她也懶得解釋,「這是我套房的備份鑰匙,你先拿著。」
「喔。」莫姿秀接過鑰匙,忍不住又問:「我姐出國去玩嗎?」
「工作。」
「什麼工作需要出國?」
「她已經在米蘭住了三年,說起來她會走,還是拜你所賜。」王家儀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指控著她所犯的錯誤。
莫姿秀沉默了幾秒鐘,又開口了,「誰叫她要和陸競淮做那種事情,她明知道我喜歡陸競淮,還和他車震,你不知道那多傷我的心!」
「車震?」好大膽,但兩情相悅的人常會忘記身在何處,只想和對方在一起,所以也並不奇怪,「莫姿秀,我現在很鄭重地警告你,不要再搞破坯,那兩個人是真心愛著對方,你要是敢再傷害你姐,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什麼嘛!」
「不爽就下車,我也不會告訴你姐我找到你,而你,就繼續去流浪街頭好了。」料定莫姿秀吃不了苦,果然一點不假,她一威脅,莫姿秀就變乖了,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呢!
在接陸競淮回公司的路上,王家儀常常會忍不住從後照鏡偷瞄他,莫姿秀說過的話讓她頗好奇。
發現到異樣的眼光不時飄過來,陸競淮邊看著手上的文件,邊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啊?沒有啊!」她慌忙把注意力轉回到前方。
「那你是有話要說?」
「也沒有。」
「怪了,我臉上沒東西,你也沒事情要問我,那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被他的話嚇到,主家儀開著車直接撞向一旁的安全島,「啊!死了!這車修起來肯定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