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有賣吃的?
她邊問邊跟著他走入電梯,沒想到他竟然按了地下樓層,不久,電梯門一開,還是靜悄悄的嘛,但他卻像個識途老馬的往右一拐,一家沒有招牌的日式頂級料理餐廳就在眼前。
「金總裁,歡迎!歡迎!」餐廳經理一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即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親自帶著兩人來到一間包廂裡,「需要清酒?紅酒或白酒?」
金霽東無言的看向她詢問,她連忙搖頭。
「那請稍候。」餐廳經理在微笑行禮後,立即步出包廂。
拉門被拉上後,她不解的看著端起茶水就喝的金霽東,「不點菜?」
「這裡只有主廚的創意料理,沒有菜單。」
看來是有錢人才吃得起的玩意吧,瞧這小小包廂十分講究,屏風、飾品看來都好精緻,跟她工作的平價餐館一比,簡直差太多了。
氣氛陷入一片靜默之中,服務生送上涼拌小菜,並說明菜色後,退了下去,兩人各有所思的吃著,然後,一道又一道的創意料理被送上桌,而若薇的小腦袋也不停的轉呀轉,很顯然,金霽東的腦袋也沒閒著,不過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差點沒將嘴裡的生魚片給噴到他臉上去。
「你已打算用身體來換取你媽咪在美國的醫療費用?」
「噗!」
他閃得快,也好在她來得及拿起餐巾,拯救了一桌子的菜。
「咳……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她將沾到生魚片的餐巾反折放在桌角,再拿起水杯喝一口,「誰跟你說的?」
「這不是重點,你真的這麼打算?」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咳咳……」喉嚨還是癢癢的,她乾脆拿起杯子大口喝水。
說關心太矯情,但他還真的不想看到如此清靈又孝順的女孩就這麼為錢而出賣自尊跟肉體,而且,他還有另一項考慮,也許就讓她困住奶奶,別讓奶奶去找辨依的麻煩。
「我在想如果你的算盤真是如此打的,那乾脆我包養你……」
她眼睛倏地瞪大,「噗!』口中茶水全數噴出,而這一次,這道水箭還真的射中那張俊臉了。
「該死的!」臉色丕變,他很快的從座位上跳起來,搞什麼?一手拿起餐巾拚命擦拭臉,「你到底在搞什麼?!」「
「咳咳咳……」她也想罵人好不好,可她咳得臉紅脖子粗,都快被水給嗆死了,只能直指著他的臉拚命咳。
他受不了的把餐巾丟下,到洗手間洗把臉後,這才又回到包廂裡。
而若薇一張紛臉也氣呼呼的瞪視著他,「把話說清楚!」
「你也把話給我聽完,我奶奶一旦介入,就我對她的瞭解,你一整天大概都會被她奪命連環Call,你不可能有時間工作,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所以你要包養我?」這算是哪門子的理由?
「不要想歪了,等到奶奶相信你和我之間是真的……」
「她不相信嗎?」
「我說了,聽我把話說完!」他忍不住的怒瞪她一眼,「她相信今天她所看到的事,但她並不相信我真的把我的未婚妻杜辨依給忘了,所以,她一定會等,等到相信我是真的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也想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才會大膽的飛往美國去跟采依談我的新戀情,然後代我解除婚約,準備婚禮。」
「什麼?!」她一臉驚恐,好可怕的行動派!
「因此,我包養你的時間也就到那個時候,但我絕不會碰你,而且,你絕對有酬勞可以拿,如何?」說穿了,這只是讓奶奶有事忙的酬勞,免得她老是叨念他,尤其還可以幫助她免於賣身的命運,他就更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過去,他很少為辨依以外的女孩子費過什麼心思的、也許是她的孝心感動了他吧?
金霽東只能如此解釋自己的心理。
「可是,如果這一切真如你剛說的,你奶奶屆時跑到美國去跟你的未婚妻說我們的事,她不是會很難過?」她真的被搞糊塗了
「我會事先跟她說明這一切,她知道我奶奶不喜歡她,所以,不會難過的。」
還真有心,什麼都想好了!她看著他,認真的考慮,也不得不坦白,「其實我已經決定去找一個男人商量這件事,所以……」那人就是她素未謀面的父親,但她沒打算讓金霽東知道,因為這幾天金霽東還要跟媽咪見面,而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媽咪知道的。
她拒絕了!她寧可出賣自己,也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那就算了!當我什麼也沒提!」金霽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只是在為自己不值。「那你這幾天負責應付我奶奶就是了吃吧!」
幹啥突然臭一張臉?她話都還沒說完呢!自己會要求她把話聽完,他呢?
於是,這一餐,就在不怎麼愉快的氣氛下結束。
兩人步出大樓後,出乎她意外的,他還開車載她回家,鑒於可以省下公車錢,所以她也沒有拒絕,不過,當他看到這棟位於台北市老舊巷弄裡的破敗公寓,又聽到她住在頂樓加蓋,他那兩道英氣的濃眉差點沒有打結。
「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她知道他在想什麼,樓梯間看起來又暗又窄,若藏了個人,恐怕也看不出來。
「上樓!」
這男人大概習慣發號施令吧,冷聲一喝,她竟還真的乖乖上樓,他則像座山在她身後,莫名的,她的心跳加速,她習慣獨立,習慣照顧自己,畢竟媽咪為了賺錢養活她們兩人,沒有太多時間陪她,所以.她也不習慣被如此的保護著,這讓胸口熱烘烘的安全感會令人眷戀吧?
深吸口氣,她壓抑住心中的悸動,加快腳步的爬到四樓頂的加蓋房子,打開門旁的立燈,「可以了,謝謝。」
「這個拿去。」他把出門前就帶在身上的十五萬支票放到她手上,「跟錢賭氣是很愚蠢的行為,何況,你都已經打算用自己來籌錢了,像這樣無謂的自尊就更沒有必要去堅持了吧?」他清楚他的話傷人,不過對於她要賣身救母的決定,他就是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