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帽子就沒事。」
「貓兒。」他特別加重語氣。
什麼叫戴上帽子就沒事?萬一不小心被衛道人士瞧見,他不被當成惡魔信徒追殺才有鬼。
「好啦!好啦!再試一次,我想這次不會重複上次的錯誤。」她可沒瞎掰,一次咒語頂多錯一次罷了。
「我能相信你的保證嗎?」陰申霸問得很無力,明知道她的話不可盡信。
「安啦!你不信我還能信誰。」唐彌彌十分肯定的點頭,不給他退卻的機會。
安?除了她、誰都很安全。「是呀!不信你我還能信誰。」他根本無從選擇。
台灣說大不大,要找個不怕他,並且懂得破解巫術的人不多,而且就在咫尺之間,就算刻意丟尋找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比她還行的能人。
從他被她「救」到之後,選擇已不是他的權利。
正確說法!他連選擇的權利都喪失在她手中。
「別沮喪了,人生處處有驚喜,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讓你嚇一跳。」人間因希望而美麗。
驚喜?我看是驚嚇。「好吧!」
兩人再一次掌心相並,唐彌彌按照記憶中的咒語念道:「喳,修多利日、哺摩賀河度,全能的撒旦王,請賜予神秘的黑暗力量。咳,修多利日,薩婆河。」
這次光芒籠罩整個國陣,發出耀如白畫的金光,將兩人緊緊包住,空氣中有股濃厚的硫磺昧襲來,叫人頭昏眼花,恍若踩在深泥中。
在他們幾乎被泥氣淹沒前,一切慢慢回復平靜,金光被夜色取代。
後你彌一看到這次的成果,忍不住笑出聲,連忙用手摀住,但笑聲仍從拾縫瀉出。
聽到這笑聲,陰申霸苦笑地摸摸頭,角是消失了,卻換來一對大如風扇的耳朵,他不知是該笑還是發瘋。
「這是一句好話,再試一下,一試再試做不成……這會讓你的膽子大,勇敢去做不要怕,再試一下。」
他真的很想掐死唱歌的女子,難怪她敢打包要不會
「重複」,分明拿他耍著玩,她是在試試看她的咒術靈不靈驗。
他欲哭無淚,怎麼會碰上這個愛整人的小女巫。
「閉嘴,唐彌彌。」
於是——
他們不斷在失敗中求成功,一次又一次在成功邊緣失敗。
天快亮時,就在陰申霸頂個像鼻子想放棄之際,接受她最後一試。
這次紫色光芒消褪之後,他不抱任何希望的隨意一碰,心想還有什麼地方沒出合過。
「我說嘛!成功一定是在無數次失敗之後,你解脫了。」唐彌彌重重往他胸口一捶,打醒他怔訟的神智。
「我……沒事了?」
陰申霸不相信的再三確定,連褲襠都拉開瞧一瞧,以免多了一個器官,最後他終於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真有你的,貓兒。」
殊不知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施法,已然引起各方的注目,甚至遠到海洋彼端——白月之島。
第五章
唐彌彌再一次打包行李落跑,不是因為那對沒人性的情侶大老遠打台北殺來,而是一群「三教九流」。
為何說是三教九流呢?
有警察、山林管理員、神父、牧師、廟公以及……
飛碟會信徒,中間還交雜著嗓音大的民代、議員,和某某委員,場面可謂是浩大。
既然有人群聚集,台灣的攤販文化難免也來湊一腳,一時吆喝聲此起彼落,香味四溢。
他們的目的一致,全為昨夜那場七色「神光」。
「真掃興,好不容易找個地方避災,偏偏跑來擾人清幽。」流年不利呀!
也許該去懇丁躲幾天,但繼而一想,天亞那妮子可不是慈善家,會這麼好心安排她去思丁度假,肯定暗地擺道,挖個洞等她去自投羅網。
甚至她可以肯定,天亞是存心要斷絕她的金錢後援,讓她在異地孤立無援,欲哭無淚地在屏東流浪當乞丐,活活為台北那台惡人添項消遣。
「喂!先生,路這麼大條,足以容納三十個你、我來走。」她沒好氣的抬頭「朝山」。
「叫申霸或豹哥,我的小貓兒。」他手一搭,將她輕攬入懷。
沒有誠意地露出兩排貝齒假笑,唐彌彌用手肘拐了他腹下一拳,企圖擺脫他的強橫、專制,可惜男女體格先天上的失利,看在外人眼中倒變成小倆口在打情罵俏。
「畜生或禽獸,你喜歡哪個?」可惡,她被這個死男人纏住。
好心好意收留他,供吃供住外帶費心解咒,臨頭來還得帶地「落跑」,這是不是天在罰她太溫情,不該枉做善人?
惡人命格呀!見死不救才是本命聯,幹麼多事拉他一把——貪財所喜。
「貓兒,你真可愛。」陰申霸藉機在她唇上點了一下以示恩愛。
「嘔!」她用手背抹抹唇。「你不要動不動就隨便亂親人,請尊重主權擁有者。」她指指自己。
「我可沒有隨便亂親人的習慣。」說完,他抓緊她的肩膀,低頭一吻。「我是主權擁有者,只為你。」
他愛極了她口中的甜蜜,不時偷個吻滿足前些時日不得碰觸的苦惱,而他剛好知道咒語必須由唇舌發音,只要她一有企圖想借咒術隔開他,馬上一話不說地用唇堵住。
現在看她是他的新嗜好,吻她也吻上癮,欲罷不能。
唐彌彌氣惱主控機失陷。「你有點廉恥好不好?大馬路上演三級片呀!」
「這哪叫三級片。」陰申霸眼帶曖昧地在她耳畔低語。「要不要我親身示範?」
「你!下流。」好想賞他一巴掌,但一顧及形勢不如人……唉!報應嗎?
「這種事,沒有男人不下流,你不會想跟死板板的紳士上床吧!」嘴角一句,他眼中含著寵溺的笑。
「跟死人上床總比下了床變死人好吧!」她小聲地咕噥著。
兩人那方面的差異……曖!會死人的。
他沒聽清楚她含糊不清的回答,頭一低問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靠太近了。」她故意對他耳朵大吼。
她沒注意到路人異樣的眼光,只是悶頭生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