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極為秀雅的骨架,她到底是打哪生出神力?
「哪兒疼?」她急切抬頭,卻吻上他方巧俯低的唇。
她瞪大眼,想退開,豈料他竟壓著她,不許她退縮。
騙她?居然騙她!征北王真的很淫亂!
緊閉著唇,不容許他這次,豈料他也不躁進,濕潤的舌就在她牙關上曖昧舔吻,吻得她渾身發麻發熱,渾身乏力透頂。
「璽大夫,王爺他好點了——」外頭,門開瞬間,伴隨著兵鐸的大嗓門,然後他腳步像生根似的就這麼定住半晌,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才趕緊快速闔上門,舉步狂奔而去。「啊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家的王爺愛男人啊!
「被人瞧見了!」璽愛辛粉顏快要釀出血了,掙扎地跳下炕床。
「要本王去挖了他的眼嗎?」托著腮,世於將口吻很閒散,眸底卻是一片氤氳慾念,相當不悅教人擾了興致。
「他是關城總兵耶!」征北王是如此是非不分的愚將嗎?
「既然你不介意,本王自然就不介意。」說得滿嘴寵溺,好似一切都是為了她。
璽愛辛瞪大眼,突然覺得她真的很不懂他。
當然,認識才幾日呀,可才短短幾日,他的變化大到她完全無法招架,究竟是哪兒起了變化,他怎會荒唐了起來?
「過來陪本王再歇會吧。」他拍著身旁的位置。
「不要!」
「你敢違抗本王?」他佯怒瞇眼。
「我是你的義弟,你怎能對我、對我……我是男人款!」
「喔~」他拉長了音,垂下眼輕點頭,像在反省。「本王都忘了呢,誰要你長得一副細皮嫩肉的姑娘樣。」
璽愛辛聞言,再度丟給他一記冷瞪。
「別瞪了,本王的背又熱又癢,你瞧瞧吧。」他說,懶懶地趴在炕上,等著她替他看傷。
「你為何不先擔心總兵大人會如何胡思亂想方纔所見?」她無奈歎口氣,走到他身旁,輕輕掀開略沾血跡的紗巾。
「他方才瞧見什麼?」他拋給她一個無知的笑。
璽愛辛瞇眼瞪著他尚未收傷的背,走到櫃前,取出她特製的生肌去疤良藥,此藥唯一的問題就是撒在傷口上時會出現短暫劇痛,現下拿來治他,剛剛好而已。
她冷笑兩聲,很不客氣地往他背上狂撒。
「……愛辛,本王不得不說,你有時的小心眼還真的挺像個娘兒們。」他哼了聲。
還貧嘴?再撒!
「你以為是在本王背上種花撒肥料嗎!」終於忍不住,世於將跳起來低咆。
真以為他是銅牆鐵壁嗎?那痛麻感簡直像是千萬根針不斷地扎肉,刺向心坎裡!很痛耶!
「你不是不怕疼?」不是威風得很嗎?
嘴上嗆著,但她還是趕緊後退後退。
世於將痛到渾身無力,最後只能倚在床柱喘氣,驀地卻又笑了。
璽愛辛只能戒備地看著他。
「你是第一個敢如此耍本王的人。」他笑到岔氣,笑到扯痛背部傷口,卻還是忍不住要笑。
他征北王是天之驕子,除了皇上和大哥以外,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過,然而一個來路不明,迄今依舊無法證實身份的她,竟敢戲弄他……她完全不怕他呢。
但現在她是誰已經不是重點了,重要的是,他要定她了,不管她是男是女,哪兒也別想走!
第3章(2)
「我哪有耍你?」她的大眼滑溜溜地轉了一圈,明白他話中意是指她的過份這次。「是王爺與我八拜相交,我才有這膽子的。咱們是兄弟嘛,笑鬥一番,過份了嗎?我惹惱王爺了嗎?」
她靈巧地蹲到他跟前,滿臉討好的笑對上他沉斂教人瀆不出意味的深眸。
那猜不透的眸光教她不安,倘若他問及昨兒個如何逃出生天,那就代表他沒在懷疑她,只想知道她如何處理事情經過,若反之,就代表他根本沒信任過她,他的心早就有個底了。
「愛辛,若你是女子多好。」
世於將垂眸,仔細地看著她臉上的震愕一閃而逝,而後揚笑。
「我要是女子,早教你給拆卸入腹了。」她打趣著說。
然,他卻沒半點笑意。「只要本王想,就算你是男人,一樣要了你。」低沉嗓音鏗鏘有力,不容置喙。
那是征北王的宣言。
這話震得璽愛辛說不出半個字,凝在唇角的笑意褪色無光,渾身寒透。原來他不是逗著她玩的,而是真對她有意……這要讓他沾上她的身,豈還得了?
她讀不透他。該問的沒問,不該信任的,卻又露骨表態,這男人究竟是怎廝的心思?
「你的臉紅得像顆蘋果,逗得本王心癢得很呢。」世於將黑眸薄利如刀,恍若早已將她看個透徹,卻不言明。
他揉和笑意的嗓音在她耳邊吹拂而過,一回神,才驚覺他竟已貼在眼前,璽愛辛抿嘴忍住尖叫,迅速往後一躍,逃到門邊。
「王爺的藥該是煎好了,我去瞧瞧!」話未完,便奪門而出。
在璽愛辛跑離很遠後,還是聽得見那低啞醇厚的笑聲,很滿足的很痛快的笑,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
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尤其是璽愛辛所經之處,但當她回頭時,私語又會自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尊敬的目光。
她不確定他們到底在嘀咕什麼,但可以猜想得到兵鐸那日的狂喊嚇到不少人。
現下,她該怎麼做?極力表示自個兒的清白?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很困難……
「愛辛,你離那麼遠,怎麼撐得住我?」
側眼看去,她更欲哭無淚了。這始作俑者似乎沒打算要放過她,總是逮到機會便極力抹黑她的人格和清白。
「王爺,你忘了我天生蠻力?」她艱澀地勾起虛應的笑。「你搭著我的手腕就可以了,若王爺走得累了,我不介意抱王爺回房。」
相信她,她真的抱得動。
「我怎會忘了你天生蠻力?」世於將扣在她腕上的手微使勁地將她扯向自己,卻發現她竟八風不動地定在一臂之外,似乎有意與他抗衡。「哎,這一使力,我的背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