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什麼蟑螂?辛先生人都要走了,還管她是不是跟蟑螂在一起?季光抿著嘴,覺得辛先生真是越來越怪了。
「知道了,你不喜歡他,我連話都不會跟他多說的。」她答應他。
「最好如此,就不要讓我得知那傢伙跟妳糾纏不清,不然妳自己看著辦!」他搖下話。
「嗯嗯,我不會的啦!」金小管連忙搖手,她才不敢呢。
「哼!除了他不許妳搭理以外,其它人追求妳的話,妳就!再說啦!」原本要說倘若有好對象,也可以試著去交往,但話到口中,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表情發臭的迸出最後那三個字。
「我等你十年,十年若沒有你的消息,我會放棄的。」她悶悶的說。
「十年?!」這傻女人要浪費十年等他?「太久了,短點。」女人青春有限,他不忍心!
「那五年好了。」
「還是太久了!」
「嗯……三年好像差不多了,不過……」
「還是大長嗎?那就三個月好了,我等你三個月,你沒回來我就放棄了。」見辛明綬蹙著眉不想讓他離開得有負擔,金小管口是心非的說。
「什麼?三個月!」這下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一整個不痛快。「妳怎麼不乾脆說等三天算了!」哼!水性楊花的女人!
第七章
三個月後--
「我說小管啊,妳真沒用,好不容易嫁了個男人居然讓他給跑了,妳到底是怎麼看顧妳的男人的?」
「就是啊,我聽說他不見的那天晚上還有人在追他,他該不會是犯了法逃到咱們這個漁村來躲藏的吧……真是可怕哦,我就看那個阿綬成天板著一張臉,以為是酷,結果根本就是偽裝凶狠。」
幾個親戚跑到金小管面前,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這是這三個月以來天天都會發生的事。
金小管深深歎了一口氣,仰望著陰雨綿綿的天空,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天啊,她好想他啊!
他說過會打電話給她的,但她一通都沒接到他該不會一離開就忘了她吧?
她落寞地聽著耳邊持績傳來三姑六婆的譏笑。「小管被拋棄了,真是悲哀啊……我說漁貨、美珠啊,該勸小管改嫁了,反正她原本嫁的那男人也不是好東西,成天好吃懶做的窩在旅館不工作,還不如阿強,他雖然粗暴了點,可他至少三個月會出海打魚一次,算是勤奮的,而且他應該不會嫌棄小管嫁過人,你們不要再挑了--」
「我不嫁人!」天啊,話題已經進展到要將她改嫁了嗎?她趕緊回神的跳出來嚴詞拒絕。
「不嫁人?難道妳真想等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小華聽說金小管的男人跑了,立即約了小菁趕回來看熱鬧。
「他沒有不負責任。」
「他都走了三個月,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小菁幸災樂禍的問。
「他……」
仍只是皮膚黑,不會長任何斑點,鼻頭上連顆雀斑也沒有,難怪留不住他……
「而且他又是窮小子一個,沒錢沒地位的,妳守著這種男人做什麼,跟著我到台北去,我讓阿標給妳介紹有錢的小伙子,日子過得會比在這破漁村好過百倍。阿標,你說是不是?」小菁使了眼色給硬被她拖來的丈夫。
「呃……放心,小管,妳到台北我會照顧妳的,我有一個屬下也是剛離完婚,有一個小孩,但是他的薪水一個月有六萬塊,足夠養活妳了,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阿標在老婆的逼迫下也硬擠出個人選給她。
「我不去台北,你也不用幫我介紹男人了,我答應要在這等阿綬回來的。」她拒絕他們的「好意」。
「妳喔,真是笨得可以,那男人早在外頭有女人了,他不會回來找妳這個鄉野村姑的,他只是玩玩妳,他如果還會回來,我的頭剁下來讓妳當球踢!」小華伸出食指戳起金小管的額頭來。
「這是妳說的,我正好腳癢想踢球,妳這阿花的頭該剁下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穿進屋內。
「阿綬!」一聽到這聲音,金小管眼中立刻驚喜的閃出熱切的灼光。
「我回來了!」
他就站在門口,講話的方式還是一樣的酷,她衝上前,激動的抱住他。「阿綬,你真的回來了!」她幾乎不敢相信,他真的出現在她面前。
「嗯。」辛明綬撫了撫她明顯消瘦的臉龐,這女人在他離開後都沒吃飯嗎?
「你的事都解決了嗎?你沒事了嗎?」她心急的問。他可以回來表示不再怕那些追他的人了嗎?
「解決了。」
「太好了!我擔心死了,你總算沒事了。「她熱淚盈眶,喜極而泣。
他眸光緊盯著她,這三個月來這女人八成都過著心驚膽跳的日子,他歉疚地斂凝了眉宇,她至少瘦了五公斤,臉頰整個小一號。
「阿綬,你回來做什麼?該不會是在外頭混不下去,回頭又來騙我們家小管吧?」金漁貨怒問,他後悔極了,竟然將女兒嫁給這種人,真是太對不起小管了。
「辛先生怎麼會是騙子,他是回來收拾殘局的。」季光也跟著來了。
「收拾什麼殘局?」金郭美珠立即問。
「辛先生買下這間旅館要改建成別墅送給金小姐。」
「改建別墅送給小管?!」小華訝異不已。
「對,不只如此,辛先生還將金小姐父親家附近的土地全買下,要為金小姐幾位弟妹每人蓋一棟房子安置,他也為金先生買了一艘新的漁船,讓金先生自己當船東,不用再受雇於人。」
「啊!」眾人聽得張大了嘴,就連金小管也將眼睛撐得有如銅鈴眼。
「你說真的說假的?做這些事可不是用嘴說說就可以的,你少吹牛了!」小菁明顯不信,瞧不起人的冷譏道。
「這是這些土地跟建物以及漁船的轉移書,上頭所有人的名字是空白的,只要填上你們的名字,這些土地、建物跟船隻就屬於你們的了,這樣妳還能說辛先生是吹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