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擔心對方會拒絕,只要他想要的,不管是什麼,向來都能夠輕易弄到手。
「是。」葉奇城抱起那疊厚重的卷宗,對上司的冷漠早已見怪不怪。
第6章(2)
「十一點多了呀……」算算他已經很久沒在公司留到這麼晚了,小希不知道睡了沒?他忽然很想快點回去見她。
他本來有想到要打電話回去告訴她今晚別等他的,不料一忙就忘了,希望她可別又像上回在新加坡那樣等他了。
「對了,董事長,那您那個小情婦要怎麼辦?」原本已準備離去的葉奇城,忽然回頭問道。
「你說小希?沒怎麼辦啊!你記得繼續每個月匯錢給她便是。」楊堯深想也未想的回答。
「可是您不是計劃要和洪小姐……」
「那又如何?」他不覺得兩者間有什麼衝突。
虧欠小希的,他想,用金錢彌補便已足夠。
至於那個洪芬涵,在目的達成前,他會表現的像個深情完美的情人,絕不會讓她發現小希的存在。
小希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是無可取代,不過他的婚姻卻會獻給對他有最大利益的女人,直到對方對他再無利用價值。
「您這麼做,就真的會讓羅小姐變成見不得光的情婦了。」葉奇城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您認為那樣的她會過的開心嗎?」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楊堯深忽然有些心浮氣躁。」小子才不會在乎那些,她只要有錢就會開心了。」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在說這話時,心情竟有些不悅,彷彿他反倒希望小希為此生氣似的……
他無法想像當自己告訴小希他要結婚時,她僅是淡淡的向他說聲恭喜,而無其他反應。
矛盾的是,讓她受到傷害絕非他所樂見,可是,他似乎又想看到她為他失控的模樣。
「若能如此,那再好不過了……」葉奇城低聲道。
「我回去了。」楊堯深猛地站起身,只想快些回去見她。」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但我希望在事成前別聲張。」
至少,讓小希晚些知道,因為他發現無論小希在知道後是什麼反應,都不是他想見的……
「醫生,我姐姐到底是怎麼了?」望著病床上身體多處被繃帶纏繞的姐姐,羅如希顫抖的問道。
這兩年因為姐姐在國外的關係,她們並不常聯絡,但兩人的感情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同甘共苦多年,她們比一般姐妹感情更好。
「令姐很幸運,雖然全身性骨折,倒是沒有傷到內臟,我們稍早做了緊急處理,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沒什麼大礙?包成那個樣子還能說是沒什麼大礙嗎?羅如希只覺得好心疼。
據目擊者表示,那輛肇事的車是存心置姐姐於死地的,若非剛好有巡邏警車經過,姐姐恐怕就……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她吸了口氣,問道。
「她沒傷到頭部,應該不會太久,如果她半夜醒來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按鈴請護士來看。」
「好,謝謝……」
醫生走後,她怔怔的瞧著姐姐,心如刀割。
她是姐姐帶大的,當初姐姐為了她,放棄學業、縮衣節食,並拚命賺錢,只求讓她能夠像其他人一樣正常讀書、成長。
雖然這兩年,她們的聯繫並不多,但姐姐對她而言,是無可取代的親人,也是她心目中比金錢還重要的人,為了姐姐,要她提出銀行裡所有存款,她也心甘情願。
「姐姐……你究竟是惹到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有人大膽到想殺害你?」她一直以為她們姐妹倆的感情是不需要用言語交流來肯定的,然而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姐姐的事知道的實在太少。
她只知道這兩年姐姐去了美國唸書,但姐姐從沒跟她說過她讀什麼、住在哪。
而今還身受重傷的出現在台灣的醫院裡,教她怎麼不著急害怕?
羅如希拿起放在一旁的皮包,那是姐姐出事時帶在身邊的,她倒是內容物,只要一些隨身的小東西和皮夾。
遲疑的打開皮夾,抽出姐姐的證件翻看,她詫異的發現,照片是姐姐的沒錯,可那名字居然是——
「楊、如、芳?」她一字一字的讀出。
這名字她似乎有印象,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更奇怪姐姐什麼時候改性楊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覺得今晚一切都荒謬的不像真的。
堯深的晚歸、姐姐的車禍,還有姐姐的新姓氏……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自外用力推開了。
羅如希一驚,抬起頭看見一張熟悉卻焦急的面孔。
「堯深?」她睜大了眼。」你為什麼會……」
「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他急匆匆的打斷她的話,攫住她的肩膀將她從頭至腳瞧個仔細。
將他擔憂的模樣看在眼中,她忽覺一股熱氣湧進眼眶。
「別擔心,我沒事、我沒事……」她猛地擁住他,啞聲道。
他心底是有她的吧?才會大半夜的還跑來醫院找她。
楊堯深似乎也發現了受傷的不是她。
「老天!」他鬆了一大口氣。」我回到家沒找著你,王媽跟我說你人在醫院,我只問了病房號碼就趕來了。」
「我很好。」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能看到他為她著急的樣子,她什麼都不想計較了。
「她是?」他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女人詢問。
「我姐姐,她被車子撞了。」羅如希低聲道:」還好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原來是這樣。」雖然之前就曉得她有個姐姐,但他在乎的,一直只有小希一人而已,所以從來也沒費心去關心她姐姐的情況。
「對了,那個……我這幾天想在醫院照顧姐姐,可以嗎?」她咬唇問道,沒忘記自己現在還在領他的錢。
「當然沒問題。」這幾天他得處理洪芬涵的事,能有事分散小希的注意力也好。「別擔心你姐姐的醫藥費,我會支付的。」
他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只是習慣性的想替她承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