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上梁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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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哦。」竹兒輕輕應了聲。

  「放手。」唐滿月滿臉羞紅的瞪著某個無恥的人。

  沐非塵有些不捨的鬆開手,馬上就被人狠狠地踩了兩腳。

  「滿月……」他抱腳跳。

  「時間不多了,如果你確實知道那東西的下落,下月初三之前,請務必送到唐府。」

  「嗯?」

  「兩府已經開始準備我跟小侯爺的婚事了。」

  「什麼?」

  「下月初三就是大婚之日,所以一定要在那之前把婚退掉,否則只怕就沒機會了。」唐滿月憂心忡忡,畢竟唐家跟平陽侯府都丟不起那個臉。

  「只有十天時間。」

  「對,只有十天。」所以最近她心神不寧,雙手被針扎到傷痕纍纍。

  「滿月。」他在她走向房門的時候開口。

  她扭頭看他。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認真地盯著她的眼,他聲音很輕緩卻異常堅定。

  如果她是心甘情願的,他沒話說,但她不是,加上自己的心情,他說什麼都要阻止她嫁給徐明。

  唐滿月衝著他展顏一笑,「我知道。」然後拉門出去。

  身後的沐非塵無聲地笑了,然後想到徐明他又不由得皺緊眉頭。那個男人,第一眼,他們就明白彼此眼中的敵意,退婚怕是波折難免了。

  伸手揉了揉了太陽穴,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這麼不眠不休地來回奔波,總算是及時趕到,否則照著那小侯爺的城府,只怕頭腦有些遲鈍的滿月在搞不清楚狀態前,就被逼著一起動身回去了。

  呵,有個天下第一幫的幫主當師妹夫也是件不錯的事,至少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及時送到他手中。

  有些自得的笑了笑,瞧了瞧五步開外的床,沐非塵自顧自地躺了上去。他是該休息一下了。

  於是,陪著母親用過晚飯回到房中的唐滿月,就看到有人鳩佔鵲巢地睡在自己的床上。

  她不由得暗道一聲僥倖。若是竹兒跟著一起進來,看到這情形怕是要驚動整個寺院的人。

  不過……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唐滿月頗是遲疑。床上的沐非塵看來一臉疲憊,睡意正濃,而他這般奔波說來也是為了她,此時若是指責他的失禮,未免說不過去。可是,若不叫醒他,難不成今晚她就要在椅子上委屈一夜?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縱然別人不知,也是於禮不合。面上一陣燥熱,唐滿月伸手拍拍臉頰,力持鎮定,俯身伸手欲叫醒他。

  不料,她的手尚未碰到他,就被人一把拉倒在床榻上,正好壓在他身上。

  暗夜之中,床榻之間,四目相對。

  「讓你辛苦了。」話一出唇,她微微一怔。她本該叫他離開的,怎麼一開口卻是這樣的關切之語?

  沐非塵半擁著她,雙手環在她腰身上,雖未用力,卻也不讓她可以起身,唇角微勾道:「那床借我睡一晚好了。」

  唐滿月大窘,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男女有……別,只怕……」她開始結巴起來,夏日單薄的衣衫讓她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熨燙的體溫,空氣突然有些曖昧起來。

  「你瞧我累成這般模樣,還有力氣對你不軌嗎?」他挑眉反問。

  血液直往上衝,唐滿月覺得自己臉都快燒起來。若要她說實話,這男人除非死了,否則對她是很難規矩了。但是這種話,她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所以只能暗自氣悶不已。

  「床借你,放我起來。」

  沐非塵不答話,只是伸腳勾開床帷,兩人頓時處在密閉的床帳內。

  「沐大少—」她惱怒的嚷著。

  「最好不要跟唐夫人回府。」

  他的話讓她暫時停止掙扎,柳眉微蹙,「不回去,如何退親?」

  「可以飛鴿傳書將你的意思先告知唐大人,然後我會托朋友將那信物直接送達貴府,由唐大人出面處理退親事宜。」

  「你是擔心小侯爺嗎?」

  「你說呢?」

  唐滿月沉默了。最近的徐明似乎變得在乎她,確切的說,是從那日在青陽鎮外見到沐非塵開始,他的態度就變得不同了,她隱隱約約猜到一些,但卻不是十分肯定。

  如果他早知道她丟失了信物的事,沒道理一直逼她退婚,除非……心頭一凜。他是在以退為進!她自幼便不喜歡跟他太過親近,他該不是以退婚來逼她主動纏上去吧?思及此,唐滿月心頭只有一個想法—徐明,好你個神經病!

  「我真的很睏了,一起睡吧。」

  沐非塵的聲音傳入耳中,驚回她的思緒,「不……」話音未止,人已睡去。

  收回她睡穴上的手指,他笑了笑,在她耳邊低喃,「你若知曉自己的身子早被我看光了,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呢?」

  月光照射在屋內,床上的兩人相擁而眠,氣息相混,注定了今世的糾纏。

  *** *** ***

  「這樣好嗎?」唐滿月喃喃自語,望著遠去的車隊,臉上是一片無法退散的擔憂。留書出走,娘必會擔心的,可是這種時候她又只能採取這樣的方式離開。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後悔。」

  她回頭,沐非塵立在晨曦中,俊美的面龐在恍惚間竟似神祇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心跳驟地加速,她急忙扭過頭朝已經瞧不見車隊影子的官道上張望。

  「爹一定會生氣的。」不難想像怒火勃發的父親會如何把自己關在書房狂練書法。

  「他終會原諒你的。」為人父母的,無不希望子女得到幸福。

  唐滿月點了點頭。是的,父親會原諒她,也會為她善後,就像當年得知她丟了定親信物時,即使面如白紙,憂心忡忡,還是用一種安定人心的聲音對她說:「一切有為父在。」而有了那信物,相信退親不致為唐家惹出太大風波,她還是不要回去,免得再生變卦。

  這些年來,她撐得有些累,感覺自己就像戲子般終日唱著別人的故事,如今,她終於可以做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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