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在床上的她,好一會才反應慢半拍地問:「你要幹什麼?」
「生孩子。」他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有唇角那幾乎看不見的笑意,稍稍洩露了他的調皮。
生孩子哪有這麼簡單,用嘴巴講講就可以生嗎?薛育淳不是那種人,他絕不會就這樣把她撲倒在床上,然後來個霸王硬上弓。
至少、至少得培養一點感情嘛。
「兩個受傷的人,如果互相擁抱在一起,一加一的力量一定會大於二。」
當他和她蓋著棉被純聊天時,他是這麼跟她說的。
她一直想著他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是她愛他呀,怎麼能夠和他抱在一起一顆心卻不沉淪?「小潔,你在發什麼呆?」何茉莉過來敲了下她的頭。
「沒有呀。」俞宇潔趕緊將心思放回電腦上。
愛心義賣園遊會才剛結束,基金會裡沒什麼大事,頂多就是接接電話,然後關懷一下基金會援助的婦女們。
「你很煩惱哦?」何茉莉看著俞宇潔眉頭都糾成死結了。
「是呀,我的確煩到不知道該怎麼辦。」平時她是社工人員,專門開導別人想不透的事,但其實她也需要別人來開導她那鑽進死胡同的腦袋。
她不敢去跟俞宇心商量,怕會被她罵。她曾經三令五申要她不要去招惹她的同事,但她還是去招惹了薛育淳。
雖然俞宇心曾經想要為她和薛育淳介紹,但她當時堅決說不要,現在卻又背地裡偷偷和薛育淳來往,宇心要是知道,肯定會扒了她的皮。
「要不要說一說?」何茉莉乾脆將椅子拉到俞宇潔的身邊。
「茉莉,你對未婚生子有什麼看法?」
「你也拜託,我還以為是多大的問題,我們基金會就專門在輔導未婚生子的,你自己也是高手,怎麼還問我這個問題。」何茉莉給她一記白眼。
「我是說,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未婚生子?」俞宇潔只好換個方法問。
「如果我年紀到了,又遇上不錯的男人,我或許會考慮生一個孩子。」
「就算這個男人不愛你也沒關係嗎?」
「那有什麼關係?就算這個男人現在很愛你,也難保以後不會變心。
你沒看現在很多高齡女星,為求一子,都到國外的精子銀行借精子。」
俞宇潔點點頭,認同何茉莉的說法。「也對啦,就算相愛,也可能說變心就變心。」
「難不成你懷孕了?」何榮莉驚訝的猜測。
俞宇潔急急否認,「沒啦,我只是有在想。」
「若要生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爸爸,他一定要人品好、學問好,長得夠高、夠帥,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才夠優。」俞宇潔一臉認真。「好,就這麼決定。」
「決定什麼?」何榮莉開玩笑地道:「決定跟薛育淳生個孩子嗎?」
「你……」俞宇潔嚇到。「你、你別亂說。」
「你那天不就直接睡在他家。」何茉莉碰了碰她的肩,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跟他沒怎麼樣啦!」俞宇潔急忙解釋。
何茉莉一臉不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用否認啦,我看你和他真的滿速配的。」
「他又不喜歡我。」她有些哀怨。
「小潔,你認為跟你愛的男人上床比較好,還是跟愛你的男人上床比較好?」
「厚,臭茉莉,你講話一定要這麼白嗎?」這時俞宇潔的手機響起,她隨手接起電話。「我是俞宇潔。」
「寶貝,有沒有想我?」是沈風那噁心的聲音。這兩個月來,他三不五時就打電話給她,要不是她已經答應俞宇心,又怕薛育淳會生氣,她早就直接去找沈風算帳了。
「沈先生,你很閒哦。」
「為了約你吃飯,我任何時候都有空。」
「你要是這麼閒,要不要來當義工?」
「好呀,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願意去。」
「這個星期六,有個獨居阿婆的家裡需要個壯丁來幫忙打掃。」
「小潔,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的確不喜歡你,誰讓你曾經把我害得慘兮兮的。」她將手機遞給何茉莉,「茉莉。手機裡的男人說可以當義工,你幫他安排時間跟地點。」
俞宇潔直接將討人厭的沈風丟給何茉莉處理。
第8章(2)
俞宇潔明白何茉莉的意思了。若是要她跟沈風上床,打死她她都不肯;但對像若是薛育淳,那她心裡不僅期待,還有著渴望。
她已經年過三十了,若真要一個小孩,她得趁年輕趕緊生才行。
雖然薛育淳不喜歡她,可是能跟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小孩也是不錯的事,只是到時候她會不會又陷了進去?她的心思很混亂,一下子想這樣、一下子又想那樣。一下想逃離、一下子又很期待。唉,女人心果真難捉摸,連她都弄不懂自己到底想怎樣。
她曾經以為自己會有小孩,可惜最後卻成空,她實在無法忘記那種失落感。也許,她可以和薛育淳生個孩子,等孩子生下後,她再跟他一刀兩斷。
好,選日不如撞日,今天剛好是週五。於是她直接打電話給薛育淳,「今天晚上,我去找你。」雖然她之前才信誓旦旦說不會再去找他,可沒想到才一個星期,她就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好,但你別太早來,我得加班。」薛育淳一口答應。
她在心裡暗自決定:今晚她得一次成功,然後從此跟他分道揚鑣,再不要跟他有任何牽扯。
而電話另一頭的薛育淳在掛斷電話後,臉上浮現出笑意。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應該不是一見鍾情,以她的改變看來,可能是在過年期間吧。
他應該要切斷與她的關係,畢竟他曾經痛恨她像花蝴蝶般的行徑;且他之前才慘遭女朋友劈腿,陳詩涵帶給他的痛,他仍記憶猶新。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拒絕她呢?或許是她曾陪他走過最痛苦的時刻,幫助他平復感情的創傷,甚至讓他感受到最真誠的善良與溫暖,所以他捨不得讓她離開,所以他才會厚著臉皮求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