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山思付半晌又道:「話雖如此,仍不能鬆懈,繼續派人密切觀察他們的行蹤。」
「是,大人。」
待這名手下離開之後,海域山轉向在座的另一位,「武都尉,現在戰備如何了?」
「稟大人,都準備周全了,只要再多加訓練即可。」
「那就交給你了。」海域山邪笑著,語氣極其堅定,「我一定要讓費莫司龍整個潰敗,讓出『驍騎營都統』的寶座。」
*** *** ***
過了一個鎮又一個鎮,夜裡,費莫司龍一行三人就在山裡過夜,天一亮便又趕緊上路。索琳琅耐不住無聊,探頭出去與阿宇閒聊,「阿宇,既然你說瞌……」
見他轉頭瞪著她,像在警告似的,索琳琅連忙改口,「我是說都統既然是大宮,為何不住在驛站呢?」可別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師父也是教過她許多。
「驛站不安全。」
「連驛站也不安全?」她完全不能理解費莫司龍的仇家到底有多神通廣大!
「沒錯,你不會知道宮廷有多險惡,就怪我們主子太正直了。」阿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你放心,等我們進了北京城,就不必這麼躲躲藏藏了。」
索琳琅回到後頭看著正在打坐的費莫司龍,這段日子瞧他一天熬過一天,卻不輕易倒下,讓她對他越來越佩服了,換作是她,別說十二天不吃飯,只要兩餐不吃就渾身沒力。
「進京了。」外頭傳來阿宇的聲音。
「已經到了嗎?」索琳琅掀開布簾看了看。
果真,北京城就如同師兄們所言那般熱鬧,大街上到處都是人,還有許多攤販,人潮熙來攘往。
就在她看得新奇之際,費莫司龍突然開口,「阿宇……」
「是的,都統。」阿宇趕緊進來。
「回……回府後,我要閉關,別把我的事對府邸的人說。」他口乾舌燥的,快說不出話來。
索琳琅見他這麼難受,眼眶不由泛紅,「天,你到底怎麼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現在為何說起話這麼有氣無力?」
費莫司龍看著她,只道:「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什麼事?」瞧他這副樣子,讓她的心直糾結,多希望自己有辦法幫他。
「先別找海域山報仇。」她太衝動的話,一定會有危險。
「為什麼?」
「別問太多,只要答應我……可以嗎?」他半瞇著眸,看著她的目光漸漸渙散。瞧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她又怎好讓他掛心呢?「好,我答應你就是。」
費莫司龍點點頭,又對阿宇做最後的交代,「把府邸……照料好……」說完這話他便閉上了眼,任阿宇怎麼喊都沒有回應。
「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她緊張地問著阿宇。
「都統現在必須專心運功,直到滿十二天為止才會再醒來。」阿宇的神情滿足擔憂呀!希望都統能熬得過。
「意思是後天清晨他就會醒來了?」索琳琅鬆了口氣。
「不一定,如果撐不過去,就……就會這樣一直閉著眼了。」說到這裡,阿宇已忍不住放聲痛哭。
索琳琅的小臉變僵,「不要胡說,他不會死的。」
阿宇直望著都統,「都統,你一定要熬過去。」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阿宇立即眺下馬車,「到都統府了。」
索琳琅也跟著跳下馬車,「那麼都統怎麼辦呢?要不要我背他進去?」
「千萬別亂動。」阿宇奔進府邸找來管家。
管家洛伯早在數天前就收到飛鴿傳書,知道發生了這等事,便趕緊要木工做板座。這時,他們立刻搬出板座,將費莫司龍移上後,讓下人小心的扛進府邸。
索琳琅不放心地一直跟在後面,直見他被扛進一間房間裡,她仍想跟進去。
「姑娘,請問你是誰?」洛伯喊住她。
「我是都統的保鑣,當然是進去保護他的。」她很豪氣地說著:「放心吧!就算賣了命我也會保護他到底。」
「保鑣?!」洛伯聽得一頭霧水。
「洛伯,她的確是都統僱用的保鑣。」阿宇趕緊上前解釋,因為洛伯是府中唯一知道實情之人。
「但她只是女流之輩呀!」洛伯蹙著眉又問:「賀參領呢?他不是和都統一塊出去,怎不見他回來?」
「都統派他去辦事了。」阿宇歎口氣,「就因為這樣,這一路上無人保護,才會弄得這麼狼狽。」
「什麼叫無人保護,我不是人嗎?」原來索琳琅還站在一旁。
「呃!我是指遇到你之前。」阿宇訕訕的解釋。
「既然賀參領還沒回來,那這些日子就麻煩姑娘了。」洛伯誠心地拜託,又道:「已到用膳時間,姑娘想必也餓了,請隨我到膳房用膳吧!」
「可以吃飯了?」索琳琅摸摸肚子,還真是餓了。
「是的,請跟我來。」洛伯領著她前往膳房,而她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回頭望了望,就不知道費莫司龍到底能不能熬過去?
*** *** ***
吃過飯,回到費莫司龍房裡,索琳琅看著他身上發出的金光似乎越來越強,而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直讓她擔心不已。
拉了張椅子,她直接坐在他對面,傻傻地觀察著他,對著他喃喃說道:「你成天這樣坐著不累嗎?為何不躺著休息呢?又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全身會發光?」
她自顧自地說著,邊觀察他的情況,突然,她發現那一道道金光竟轉為紅色,嚇得她跳了起來!
天,這是怎麼回事?
「瞌睡龍,你怎麼了?喂……你到底怎麼了?」看他唇色越來越黑、臉色越來越蒼白,她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該怎麼辦?怎麼辦……對了,救命丸!」
牙師父經過數年的研究,煉製了三顆救命仙丹,為免她下山時發生意外,便將其中一顆贈給她,就不知道這藥丸對他有沒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