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放心過來瞧瞧。」悶悶吐出話,很不情願。
不放心?那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解讀成,他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吃味?
「幹嘛盯著我不放?」她燦亮如星的眸光彷彿要看進他靈魂深處,齊拓輕咳兩聲。
「沒什麼。」粉唇綻開無奈的笑,孫海寧搖搖頭。
看不出來,什麼都看不出來啊!罷了,反正她從不曾看透過齊拓哥的想法。
「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潘允佑跟那隻小不點坐一塊兒?」拉過她細白玉臂,齊拓語氣雖冷,仍輕柔地幫她揉開瘀血。「疼嗎?」
「不疼。」孫海寧咬了咬唇,短暫思量過後決定照實招供。「關於和允佑學長約會的事,我是騙你的,允佑學長喜歡的對象本來就是柔柔。」
「騙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可知道他足足擔了多少心,曾幾何時她也變得愛惡作劇了?
「還需要問嗎?答案非常顯而易見。」孫海寧聲音細如蚊蚋,帶著埋怨,鼓起腮幫子像只受委屈的天竺鼠。「因為你要我跟別人約會啊!所以我故意這麼說。」
這麼說,聰明如齊拓哥應該懂了吧?
齊拓撫揉的動作微頓,望住她的眸光彷彿多了些什麼。
「小貓,我——」意識到孫海寧對他的感情,一時之間齊拓心緒全亂了,他望著她,欲言又止。
他沒話對她說嗎?
他的態度螫傷孫海寧,她低頭,輕輕抽回手。
看起來,她好像為難齊拓哥了。也對,她只顧著表達自己的情感,卻忘記齊拓哥是否和她有同樣的感受,這對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的齊拓哥,真的為難了。
「齊拓哥,剛才的話你不用往心裡去,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隨便聽聽,不用認真……」擔心自己的冒失換來日後相對兩無言的窘境,孫海寧急急說道。
他只把她當成妹妹也沒關係,他無法把她當成女人來愛也沒關係,只要他們能維持現狀就好了,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只要齊拓不離開她身邊,她會心甘情願守著這個身份。
「你胡說八道什麼,為什麼不用認真?」齊拓俊眸微瞪,轉眼間雪白玉臂重回他掌中。「幹嘛突然變成飽受委屈的小可憐,我又還沒回答。」
「可是——」被罵得無辜,孫海寧咬住下唇。
可是他剛才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啦!
「我承認,即使明白對你的感情絕非對妹妹那樣簡單,我也刻意壓抑那份感覺,不過,顯然我的自制力沒想像中那麼好,不然也不會聽說你和潘允佑在這裡約會,立刻匆匆忙忙趕過來……」他的說法已經很客氣,根本應該用坐立難安來形容比較恰當。
「所以——」孫海寧心跳怦怦的等著。
不再多廢唇舌,齊拓決定用行動來說明。他一把拉過她的嬌軀,低頭封住她的唇。
反應慢半拍地眨了眨美眸,孫海寧表情震驚。
齊拓哥吻她耶!代表……代表……
代表她不是單戀,齊拓哥也同樣喜歡她的吧!
「小貓,接吻的時候眼睛要閉起來。」懲罰性的輕啃她的柔嫩唇瓣,齊拓低語。
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簡直就快麻痺了,孫海寧閉起美眸,小臉浮現幸福神情。她發現齊拓哥的吻——
有濃濃巧克力糖球的味道。
「小貓,你感冒有好點嗎?」
打開門,齊拓隨手將提袋擱在桌上,赫然發現一團會動的棉被朝他撲來。
「沒有,人家好難過。」
棉被捲裹著一名纖弱美女,幾綹長鬈發落在臉龐,本該是白皙清麗的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大眼水汪汪的。
「你還在發燒。」大手撫上炙燙的額際,齊拓皺眉問。「有按時吃藥嗎?」
「有。」孫海寧表情好可憐,小臉埋進他的胸膛。「可是沒用,我已經燒兩天了。」
「聽說這次流行性感冒病毒特別猛烈,你聽話,乖乖再多休息兩天。」齊拓疼愛地揉揉她的發心。
一年過去,孫海寧沉浸在甜蜜的愛情裡度過最幸福開心的日子,她就像受到陽光滋潤的花,綻放得更加嬌艷動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你先回床上躺一會兒,等粥熬好了我再叫你。」
「不要,我要在這裡等你。」抱著棉被蜷曲在木質地板上了,孫海寧執拗地說。
身為研究生,齊拓這陣子變得好忙,兩人明明在同一所學校卻碰不到面,要不是這次感染流行感冒,她可能要下星期才能見到齊拓哥。
「小貓,地上冰冰涼涼的,快起來。」準備煮粥的動作停下,齊拓歎氣。
「可是我好久好久沒看到你嘛!每天都只有通電話,人家好想你。」越說越委屈,孫海寧眼眶紅了半圈。
「最多忙到這星期六,以後不會了。」見她彷彿遭人遺棄的小動物,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瞅著他瞧,齊拓整顆心都軟了。
他走過去,將她抱到慶上。
「先睡一下,嗯?」撫著她滾燙的額頭,齊拓輕柔印下一吻。
「人家要抱抱。」伸開雙臂,孫海寧像個愛撒嬌的孩子。
知道自己這陣子冷落她了,齊拓歎口氣,跟著在單人床躺下,將她納入懷裡。
「……齊拓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黏?」在他寬闊的胸膛找到最舒適的位子,孫海寧閉眸,喃喃問道。
「一點也不。」下巴頂著她的發心,齊拓輕撫她的發。
他喜歡她黏著自己。
「可是珍妮說我太黏了,這並非好事。」熟悉的體溫和氣味,讓孫海寧整個人放鬆下來,昏昏欲睡。
「誰是珍妮?」
「讀心理系的談珍妮,我在社團認識她的。」因為發燒的關係,孫海寧頭好昏。「她說我太愛你了,這樣不好。」
「太愛我不好嗎?難道你還想把愛分給誰?」齊拓微笑,不是很在意的問。
「她說我愛你的方式太沒有保留,換句話說你是我生命的全部重心,如果有天你離開我,我會無法承受。」孫海寧睜開美眸,語氣帶著一絲不安。「齊拓哥,你會離開我嗎?我是說……會不會有天你不愛我了,從此一聲不吭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