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看著齊拓唇瓣勾起的笑痕,嫉妒在她胸臆間猛烈翻攪。
他果然跑去找孫海寧!
為什麼?為什麼都這麼久了,他對孫海寧仍不能忘懷?這些年在他身邊的刀算什麼?難道她的噓寒問暖體貼關懷,齊拓哥都不曾心動過?毫無感覺?
她鄭若薇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孫海寧?
「孫學姐真有那麼好嗎?都幾年過去了,說不定她早有別的男人。」心中濃濃的酸意沸騰到頂點,讓她管不住嘴巴。
「……」
「她那麼彆扭,一點也不可愛,我不懂齊拓哥為何偏偏對她情有獨鍾?」一古腦將所有的不滿全倒出來,說到後來鄭若薇已是咬牙切齒。
她對孫海寧的評語讓齊拓不快,他斂下黑眸,語氣極淡。
「的確如你所說,潰貓有些缺點,但我喜歡她只因她是她,她的好,她的缺點都是我愛她的理由。」
完蛋!
眼看逞一時口舌之快很可能讓多年努力毀於一旦,鄭若薇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齊拓哥能找到更好的對象,天涯何處無芳草嘛!」尤其是他面前不就有株美到冒泡的小嫩草嗎?「我沒說孫學姐不好,不過——」
「若薇,我還有事要忙,改天我們再聊吧!」齊拓輕輕截斷她的話,雖然俊顏沒有太多表情,仍能感受到他的不悅。
咦?她從小學三年級就認識齊拓哥,這十幾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要她離開。
鄭若薇瞬間變了臉色。
可惡!又是因為孫海寧,人生無往不利的她,一碰到孫海寧就只有認輸的分,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咬緊唇,鄭若薇轉頭就走,走沒兩步,在門前停下。
「齊拓哥對孫學姐念念不忘,但也得看看人家是否對你同樣有心,我沒另的意思,純粹打抱不平而已。」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如果齊拓哥沒聽說,要我直說也行。」鄭若薇回過頭,「全電視台都知道尚蔚藍正追求孫學姐,孫學姐似乎對他也有意思。話說完了,我回家!」用力踩著步伐,甩門出去。
「尚蔚藍?」齊拓微微瞇細俊眸,想起電視台專訪那天他對孫海寧毫不掩飾的欣賞眼神。
哼!看來他得多注意點才行。
所謂偶爾問候,偶爾關心,應該是久久發生一次的「偶爾」吧?絕非這種「每天」都發生的狀況。
孫海寧擰著秀眉站在門口,拿眼前笑顏燦燦的俊顏完全沒轍。
「你不用上班嗎?」這是她最想問的問題。
這幾天來,齊拓三餐外加消夜來按她家門鈴,除了噓寒問暖之外,就是拚命送食物,似乎有意圖要把她養成小豬。
「我們是朋友啊!朋友本來就該互相照應,你不會想拒絕我的好意吧?」齊拓皺眉看著孫海寧。
「……」曾幾何時他也學會死皮賴臉了?孫海寧好幾次張口欲言,偏偏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去你家吃飯。」不行!她得堅持,不能老是被他說服。
「我知道呀!」齊拓點頭。
知道還來按她家門鈴!孫海寧杏眸微瞪。
「所以我把菜都帶來了。」齊拓笑笑地揚高手中提袋。
瞪著那滿滿一袋的菜,孫海寧呆住了。
她真的敗給他了。
「這樣你不用跑過來,我們又能共進午餐,不是兩全期美嗎?」他笑彎黑眸。
「難道你來我家煮飯就不奇怪嗎?若被鄰居知道……」孫海寧氣結,他到底有沒有身為名人的自覺啊?
「我為了你冒著大太陽去買菜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況且你再不讓我進去,等等劉媽媽如果開門看見我的話……」
後面的話不用說了,因為他眼前一花,被人大力扯進屋裡。
「你真好。」齊拓此刻燦爛的笑容要融化北極冰川保證不是問題。
「我是怕被劉媽媽看見!」孫海寧咬牙切齒。「劉媽媽三天兩頭想幫我找對象,我不想再讓她有任何誤會。」
「對像?」齊拓耳尖地挑出她的語病。「你是指男朋友嗎?」
「嗯,你要稱作未來丈夫也行。」孫海寧沒想太多,關上門後逕自窩回電腦前。
未來丈夫……那他算什麼?廚夫?齊拓微惱。
「不行。」壓不住心頭醋意,他冷冷冒出兩個字。
小貓是他的,誰也不許搶走。
「什麼?」孫海寧從螢幕前轉過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什麼東西不行?」「呃,我是說這顆馬鈴薯不行。」齊拓隨手拿出馬鈴薯搪塞。差點忘記他們現在只是「簡單朋友」的關係,沒資格阻止她交男朋友。
他的回答沒頭沒腦又莫名其妙,不過孫海寧沒想那麼多,只是深深凝睇他,語氣有些幽幽的。
「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每天和我一起吃飯不可?」她是真的不懂,而且他的做法只會讓她更迷惑。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總不能每天見你吃微波食物不管吧?反正煮一人份和兩人份沒差別,所以你別想太多,小桐不也是這樣照顧你嗎?就把我當成男版小桐就好啦!」頓了下,齊拓笑答。
「就因為這原因?」
「就是這樣。」笑了笑,齊拓說得肯定。
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齊拓的答覆,她非但不覺輕鬆,反而還有些失落,彷彿她內心深處在等待著什麼不同的答案。
「今天中午吃咖喱吧!你不喜歡米飯,我買了剛出爐的法國麵包,沾咖喱也很好吃。」乘機把冰箱裡不健康的冷凍食品全部掃空,齊拓笑道。
為什麼非要每天和她一起吃飯不可?
因為他想將他們錯過的四年時光好好彌補回來,不再浪費任何一秒鐘,他曾允諾過要對她的好,他會做到。
事實證明,齊拓是戴著天使翅膀的惡魔。
再次被餵得飽飽,舒服地蜷曲在波斯地毯上,陽光透過落地窗曬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手捧著拿鐵的孫海寧昏昏欲睡。
她嚴重懷疑齊拓故意用廚藝來抓住她的胃,遲早有一天她會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