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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夏心寧雖然睡沒幾個小時,卻因習慣早起工作而自然的醒了過來。
張開眼睛,看見男人的臉時讓她嚇了一跳,卻也讓記意瞬間排山倒海的湧進她腦海,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天啊,她做了什麼?
她才和他認識不到兩天而已——真正有交談的認識,就和他發生親密關係!
昨晚的一切感覺像場夢,她過去從沒想過做愛是那種感覺,那種既痛苦又愉悅,既羞赧又狂野,還有無去阻止自己想要更多的感覺。她想和他再做一次,證實那奇異的感覺並不是出自她的想像。
噢,天啊,她在想什麼?她到在想什麼?!竟然想再來一次?她到底知不知道廉恥呀?如果讓他知道了她的想法,他會怎麼想她呢?
隨便、濫情,還是找到機會就想攀龍附鳳的勢利女人,之前的反應全是矯揉造作?
這種想法讓她覺得羞愧又難過,但是如果他真的這樣想,她也不怪他,因為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倘若她真被灼傷了,也只能怪自己。
重點是米已成炊,她再想這些又能改變什麼?
躺在他懷裡聆聽他平穩的呼吸聲,她小心翼翼地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從他臂彎裡抽身。
她得起床去早餐店工作,她這樣告訴自己,但事實上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醒來後的他,所以只能逃了。
莫天與一發現自己獨自在床上醒來時,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
「心寧?」他揚聲叫道,在浴室裡找不到她的身影後,才難然發現她原本放在房裡沙發上的皮包不見了。
低咒一聲,他立刻衝到客廳大門的玄關去查看,果然她的鞋子也不見了。
可惡的,該死的,她到底跑哪去了?
他按捺住憤怒與擔心,大步走回房裡拿手機。就這一刻,他真是他媽的高興事先將她的手機號碼拿到手。現在只要祈禱,她不要不接他的電話就行了。
手機蓋一掀開,出現在瞬間亮起的屏幕上的是一通未讀簡訊,由她的手機發來的。他微愣了一下,急忙進入閱讀內容,只見裡頭簡短的寫著四個字:我去工作。
他蹙緊眉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拿這則簡訊做何感想。
有點生氣、有點失望,還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經過昨晚的激情,她竟然還有辦法記得今天早上要工作的事,她到背負著多大的金錢壓力,讓她連停下來休息一天也不行?還是,其實她根本只是想要逃開他,才拿工作當借口?
他倏然瞇起銳利的雙眼,神情變得堅定無比。
他絕對不會讓她逃開他的!經過昨晚之後,她非嫁給他不可。
她是屬於他的,這輩子都將屬於他,即使她後悔想逃,他也不會放手。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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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的蛋餅好了……」
微笑僵在臉上,了字突然從唇邊逸去,夏心寧看見莫天與從餐店門外走進來,一身帥氣。
「小姐,多少錢?」
女客人的詢問聲瞬間將她拉回神。
「什麼?喔,四十元。」她急忙回道,然後收下一百元,再找四十元還給對方。
「小姐,妳怎麼只找四十給我,不是應該六十嗎?」女客人說。
她呆了一下,眨了眨眼,看向客人手掌上的零錢。「對不起,對不起。」她急忙道歉,又補了二十元給對方,整個人窘到不行。
天啊,他幹麼跑到這裡來,他沒事好做嗎?不用上班嗎?他難道不想一個人冷靜地想一想昨晚的事嗎?他不想,可是她想呀。
「小姐,我要一個玉米蛋餅。」另一個客人對她說。
「好。」她迅速的應聲點頭道,非常歡迎有工作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就當作沒看到他,他沒來這裡,不在這裡就好。
她一邊工作一邊催眠自己,但是說得簡單,他又高又帥,又一個人單獨的站在那裡,讓不分年齡層走進斗餐店裡來買早餐的女客人,都不由自主的偷瞄他,要她怎麼可能當作他不在這裡?
討厭的傢伙,到底來幹什麼的?來招蜂引蝶的嗎?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仔了,戴什麼銀飾項鏈,穿什麼Polo衫,裝什麼帥呀?可惡!
氣悶加上心不在焉,讓她一不小心,手被灼熱的鐵板燙了一下,痛得她瞬間驚叫一聲。
「啊!」
眼中只有她,一直注意她的莫天與一見她被燙到,立刻衝進工作台內,將她的手抓到眼前來看。
站在台內的老闆娘和站在工作台外來買早餐的顧客,全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般,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們。
「怎麼樣,有沒有被燙到?」他緊張的詢問。
夏心寧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有沒有被燙到?」他又問了一次。
她反應遲鈍的搖了搖頭。
「真的嗎?」因為看不出來她究竟有沒有被燙到,莫天與一臉認真凝視著她,再問一次。
她點點頭。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朝她皺了皺眉頭。
「妳是不是因為睡眠不足才會工作不繼?到旁邊休息,我幫妳做。」他自顧自的說,然後逕自將她推到一旁,取代她的位置。
「喂!」夏心寧回神叫道,「莫天與,別鬧了,這是我的工作,你不會——」
「我當然會,別以為我沒在早餐店打過工。」他打斷她,然後拿起鐵板旁的鏟子,以熟練的動作,一下就將鐵板上的荷包蛋剷起來,放到一旁已經烤過塗上奶油的土司上,再灑上黑胡椒和西紅柿醬,然後拿起夾子將小黃瓜、酸菜一一的鋪在荷包蛋上,最後再蓋上另一片同樣烤好塗過奶油的土司後,一個煎蛋三明治就大功告成了。
他將三明治裝進紙代的動作也是既熟練又迅速,一旁的老闆娘看了之後放心的微微一笑,轉身繼續做自個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