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未來有再多變量,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想讓你知道,我和你一樣勇敢,一樣堅定。
所以,阿比塞爾,快點回來吧。
凱旋歸來的男人在入夜之後回到總部,甫踏入洞內便受到英雄式的歡呼。
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口哨聲歡呼聲響徹雲霄,延續了一整天的亢奮達到最高潮。
今晚所有人都打定主意徹夜狂歡,餐室裡的桌子被搬到中庭,上面早已擺滿了廚娘精心制做的慶功大餐。
阿比塞爾和洛提先各自發表了一個短短的精神談話。阿比塞爾感謝了留守在總部的兄弟們,在他們出外期間保護大家的女人孩子,讓每個人無後顧之憂,所以這次的勝仗,功勞是每一位兄弟的,然後敬了眾人一杯。
他的話引起一陣熱烈的歡呼,有人甚至激動得虎目含淚。
洛提的演說就比較有趣一點。一下了戰場他又變成那個聒噪愛笑的男人,開始敘述他們如何推進,如何佈局,果爾多的人馬如何在風穴裡被打得大敗。
他邊說,大家邊開席。每個人聽他講得活靈活現,不時夾雜著歡呼和笑聲,慶功宴high最高點。
阿比塞爾坐了一會兒,發現菲雨不在眾人之間。雅麗絲送一大盤烤羊肉過來時。他的濃眉向她一挑,雅麗絲立即會意。
「菲雨可能在房裡睡著了。這一個星期真是累壞她了,整個洞裡的孩子全跟在她後頭不放。她會帶著大家玩,教他們寫字,還會說一堆石頭的故事,每個小鬼頭愛她愛得不得了。」阿比塞爾想到那日和埃拉卡人一起撤離,她也常和小鬼頭混在一起。這女人是天生的小孩子磁鐵,沒有哪個小鬼頭抗拒得了她。
「我知道了。」他微微一笑,眼中的溫柔相當深沉。
雅麗絲笑著繼續去送菜。
阿比塞爾放下酒杯,悄然離開這群狂歡的弟兄。
整個中庭是挑空的,即使上到第四層,宴飲的聲浪還是很大。
若她睡著了,不知道會不會吵醒她?他捺下想大步衝上去的衝動,一步一步,穩定地踩著石階。
來到自己住了好幾年的房門外,阿比塞爾沒有推開,只是靜靜品味著這一刻的心情。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在門的那一側為他等候。原來,這種感覺如此美好。
寬厚的大掌終於推開門。暈黃的燈光下,一道窈窕玲瓏的身影正坐在桌子前,低頭疾書著,桌面上十幾顆大小不一的石頭上貼著不同的標記。
她穿著一件他的襯衫——阿比塞爾第一次發現那件舊襯衫這麼好看,滿頭青絲鬆鬆地挽高在後腦,臉頰兩側溜下幾繒頑皮的髮絲。
發現了門口的動靜,她緩緩抬頭,聚精會神的神情因為認出了來人而柔美了起來,櫻紅的唇角微微一挑,漾出閃閃的笑意。
「你回來了。」阿比塞爾的胸口抽緊。
他大步走到桌前將她緊緊鎖進懷裡,臉埋進她潔淨如蓮的體香裡。
「我回來了。」菲雨輕歎一聲,恬靜地枕在他的肩上。
今晚她沒有下樓,就是希望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旁邊沒有其它人在,她可以盡情地膩在他的胸懷裡,不必和任何人分享。
他身上有戰場的味道,她輕輕聞著,光憑味道便能將他記住一生一世,無論轉了多久都能再認出來。
她真的在他的懷裡,真的一直等著他,不是他的幻想。
剛健的臂膀將她簸得緊緊的,緊到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有她在懷的感覺真好!阿比塞爾扶起她的下顎,吻住她。她熱情地投入。等他終於滿足地鬆開她唇舌,兩人急促的呼吸在方寸之間交融。
「你遲到了。」菲雨輕歎了一聲,枕回他肩上。一個歉然的輕吻落在她的雙眉之間。
「嗯。」
「成果如何?」連日的烽火交戰,幾度在生死之間叩關,萬般驚心動魄只化成男人對女人的一句輕描淡寫!
「打贏了。」她皺皺鼻子,聞聞他的襯衫。「那還不去洗個澡,全身都是火藥味。」他低低笑了起來。再度吻住她,直到兩個人都無法喘息為止。
「我馬上出來。」最後阿比塞爾輕咬一下她的鼻尖,放開她梳洗去了。
叩叩叩!
竟然有人不識相的來打擾,菲雨好奇地應門。
「小美人!好久不見了。」洛提一打照面就給她一個巨大的熊抱。
菲雨大笑,用力拍打他的手臂。「快放我下來!才一個多星期而已,我還嫌不夠久呢。」洛提聽到浴室裡的水聲,對她擠眉弄眼。
「不是吧,我看再拖下去,有人要耐不住相思,天天咬著毯子痛哭了。」
「誰哭?你哭還是塞爾?」她不甘示弱地問。
他們倆一見面就非斗上幾句不可。
「好吧,既然有人不知感激,我也沒有必要太客氣,她的行李就直接丟了吧!」洛提故意把一個登山背包舉得高高的,吊牌上還掛著「朱菲雨」的英文字。
「我的行李!」登山背包立刻被她搶到手裡,她高興地抱住洛提大叫:「洛提,你是大英雄!我還以為我們所有的行李都失蹤了,你是怎麼找到的?」受到英雄式歡呼的老洛提登時飄飄然。好吧,他就大人大量,不跟她計較了。
「你們的這些裝備既不是金子打的,也不是銀子造的,果爾多對它們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時只把值錢的東西拿一拿,大部分的東西都沒有帶走。後來塞爾派人去巡巡看,就順便取了回來。我們隔天趕著出門,竟然忘了告訴你。」洛提得意洋洋地道:「所有的東西都堆在我們的倉庫裡,明天我讓西海帶你去看看,不過有沒有被摔壞我就不知道了。」身後一雙不爽的硬臂把她搶回懷裡,乾淨的香皂味立刻飄入她的鼻端。
「好啊,原來是塞爾派人去巡的,卻被你拿來做人情。」菲雨抿唇而笑。
「哼!他派的和我派的還不是一樣嗎?好男不與女鬥。」洛提看看後頭替她撐腰的那個男人,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