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姨娘會不會說溜嘴?」她會傻得不知道她這隻狐狸精在算計她嗎?
舉起手,葛夫人慎重其事的發誓,「我若說溜了嘴,夭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下子真的被她狠狠的將了一軍,葛若衣只能懊惱的咬牙切齒,為何自己總是處在挨打的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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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屋頂,想到自個兒必須光溜溜的站在舜胤人面前,葛若衣怎麼也睡不著,這是個陰謀,姨娘的陰謀,也是舜胤人的陰謀,姨娘當然是想趁機把她掃地出門,可是舜胤人想幹什麼?
她怎麼可以任由他們要弄心機而無力反抗?不,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找舜胤人把話說清楚,他怎麼可以耍弄這種陰險的小人把戲?
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她飛快的套上外衣,往他居住的院落走去。
門一開,瞧見三更半夜來訪的不速之容是葛若衣,舜胤人一點也不驚訝,彷彿早就預料她會出現。
「你……你怎麼可以衣衫不整?」一雙眼睛盯著他半裸的胸膛,她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快得不像話,不知道那兒摸起來的滋味如何?她想一定很美妙……老天爺,她怎麼可以挑在這種時候胡思亂想?不行,她要把持住自己,萬萬不可叫他迷失了心魂,她要牢牢記住他惡毒的陰謀詭計,這是她來這兒的目的。
「裴家大小姐知道這會兒是什麼時辰嗎?」他嗤之以鼻的斜睨著她。
「什麼時辰?」
一把將她抓進房裡,他關上房門,冷冷的道:「子時。」
「子時……這麼晚了。」背貼門的她不好意思的回以傻笑。
倏然向前傾身,他兩手分置她兩邊的耳側,像個惡霸似的瞪著她,「我特地為你下床應門,你還敢管我衣衫不整?」
「我……我不知道你睡著了,你就當我沒來,我不打擾你了。」眼前的處境令人倍感壓迫,她已經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從腳底吹來。
「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可是他陰冷的神情卻明擺著告訴她,她若敢再說一遍,他會讓她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我……我說,我長話短說,絕不會打擾你太久。」她討厭軟弱的自己,可是,為何她總是如此自不量力?她怎麼會以為自個兒可以向他興師問罪?在他面前,她根本只有被他玩的份!
「你已經打擾到我。」他看她的眼神彷然她是個白癡。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覺得好虛弱,她是來這兒找罪受嗎?
「廢話少說,三更半夜想來誘惑我是嗎?」
頓了一下,她憤慨的瞪大眼睛,堅決為自個兒大聲辯駁,「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為什麼要誘惑你?」
兩手捏著她的面頰,他惡狠狠的冷笑,「你已經迷戀上我的身體。」
嚇!她……她哪有?她剛剛只是不小心偷看了幾眼,沒有一點點非分之想……好好好,她是不小人偷偷垂涎了一下,又沒有很久,他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瞧你嘴饞的樣子,我就讓你玩一下。」
「我,我哪有對你嘴饞?!」
不發一語的,將她挾持在自個兒的腋窩下,他粗魯的拖著她向內房走去。
「你想幹什麼?」
將她安置在梳妝台的銅鏡前,他用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看看你這張臉,色慾熏心,還敢嘴硬!」
她卻閉上雙眼,沒有勇氣面對自己迷亂的心神。
「你果然是盡輩,連面對自個兒的膽量都沒有。」
不要,她只要當畜生……好悲壯的打開眼睛,卻讓銅鏡中的佳人給吸引住了,她不再有蒼白之色,面頰透紅,嬌媚如花,這真的是她嗎?
「任誰瞧了你這副德行,都不可能相信你會香消玉殞。」除了目光深處閃爍的火熱光芒,他臉上儘是戲謔嘲弄。
心下倏然一驚,他是不是看出她的把戲?
「說吧,你想怎麼玩?」
「你就知道欺負我,一點也不好玩,誰要玩你?」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以後可別怪我不讓你玩。」
「你放開我,好痛!」
終於鬆開對她的鉗制,不過他只是改摟住柳腰抱起她,「不想玩就陪我睡覺吧!」
「舜胤人,你別作白日夢了,誰要陪你睡覺,放開我……不要不要!」突然想起他們初次相遇的情景,她連忙勾住他的脖子。
「你就承認吧!」
「嗄?」
「你愛上我的人、我的身體。」
咳……老天爺,差一點害她被自個兒的口水嗆死,他怎麼老說出一些可笑至極的話……可是,她為何心慌意亂,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我很開心。」他誠實無欺的把得意寫在臉上。
「莫名其妙。」他只過是一時吐出的瘋言瘋語,她怎麼可以隨之起舞?
扳開圈住脖子的纖纖玉手,他鬧脾氣的手一鬆,砰一聲,她屁股淒慘的跌坐在地上,他陰狠的歹笑,「你變得好笨重。」
「舜胤人!」
「你想改變心意?」
咬著牙,她學他的口氣答得又狠又乾脆,「不是!」
「你可以滾了。」他隨即轉身往床上一坐。
站起身來,她像只哈巴狗似的靠了過去,「我有話問你。」
「對付你這種不老實的鼠輩太費神了,我累得想好好睡上一覺。」脫了鞋,他自顧自的滑進被窩裡。
「你為何要改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方式來替我治病?你就不怕我姨娘趁機設計陷害你嗎?」她死纏爛打的坐到床沿。
翻個身背對著她,他似乎打定主意找周公下棋去。
「姨娘一宜苦無機會把我嫁出去,你這會兒把機會送給她,她不會放過的。」她再往前一靠跪到他身邊。
他還是來個相應不理,任她自言自語。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難道你想娶我嗎?」話剛剛落下,她就被他蠻橫的拖倒在床,他隨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你真吵。」
「我可是好意……」
乾脆低頭堵住她的嘴,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怎麼大夥兒都被她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