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麒麟皇的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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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心思靈巧的梅後一轉念,隨即領悟了個中曲折巧妙,不禁嫣然失笑。「麟兒,看來這下子你是嘗到苦頭了。」

  「那丫頭……竟然讓我傻傻地找了她三天,耍我啊?」麒麟說得咬牙切齒。

  早知如此,那一日皇宴時,他就不顧一切下去抓她,再不就是讓貼身侍衛去跟著她。

  梅後拚命忍住笑,鳳眸卻掩不住一絲驚喜。「真的?你整整找了她三天?」

  千里姻緣來相會,看來皇兒的婚事是不必他們兩老太擔心了。

  「兒臣沒有刻意找她。」麒麟回過神,卻是打死不承認,佯裝不在意。「只不過是因為……無聊罷了。」

  沒錯,怪就怪驪山別宮裡的「親友聯誼」太過無趣,他閒著沒事幹,這才會將那丫頭擱在心上。

  「皇兒,愛情要來的時候,你是擋都擋不住的。」梅後笑意盎然。

  他嗤之以鼻。「母后,您生性太過爛漫,把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給完美化了。很抱歉,折了您的心意,兒臣並沒有愛上她。」

  「如果沒有,那你何必心心唸唸要找人家呢?」她睨了兒子一眼,一點也不相信。

  「是因為她很好玩。」他坦白道。

  「好玩?」梅後險險嗆到。「你該不會是把人家姑娘給──」

  「沒有您想的那麼曖昧。」他聳聳肩。「就是覺得很少遇到這麼呆的姑娘,本以為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憨憨愣愣的,就跟個泥娃娃一樣任我搓圓捏扁的,很好玩。」

  但是事實證明,她根本不是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麒麟有種被擺了一道的不爽,但是內心深處又隱隱有種莫名的欣賞,心情很是複雜。

  「皇兒,承認需要某人,並不代表就是脆弱……」梅後溫柔地拍了拍他的手,「強者之所以屹立不搖,就是因為他承認自己有時候也需要別人的幫助,他也需要別人給予的感情,這並不可恥。」

  「母后,您想太多了。」他微微一笑,將此事輕輕帶過。

  梅後凝視著眼前這驕傲出色、卓爾非凡的愛子。她知道,終有一天,這個兒子會遇到真正的愛情,令他失卻理智,不能自拔,更無法以常理思忖看待。

  他會發現,愛能使人瘋狂、脆弱、迷惘;但也唯有愛,能成就生命裡的圓滿,因而偉大……

  *** *** ***

  別宮偏僻一角。

  「黃河水患一事,壓下了嗎?」聚豐王爺低聲對著站在樹蔭底下的男子發問。

  「回王爺,壓下了。」男子也低聲回答。「至於河南糧荒,臣已截住河南知府和周圍鄰縣呈往京城的折報,保證滴水不漏,消息絕不會傳回京裡。」

  「很好。」平時暴躁易怒,嗓門奇大的聚豐王爺此時卻一反常態,沉穩老練地道:「以我們的名義大開粥棚,施粥捨飯了嗎?」

  「是的,而且每日加開十二處粥棚,災民蜂擁而來,人人稱頌王爺德政不絕,並對朝廷不聞不問一事大加撻伐。」男子忍不住微笑。「不出王爺所料,災民們對當今皇上的『失德疏政』是群情激憤了。」

  聚豐王爺得意地笑了,不過笑容只停留一剎那,隨即又恢復謹慎精明。「編一首曲兒,要能淺顯易懂,令三歲孩童也能朗朗上口,然後讓人混入城中教唱,我要三個月之內傳遍天下。」

  「是,屬下遵命。」

  「你馬上回去傳我命令,各地人馬按兵不動,靜候本王消息。」

  「是!」

  待男子如鬼魅般消失離去後,聚豐王爺緩緩轉身,就在此時,對上了一雙乾淨天真的眼眸——

  只不過那雙眼的主人逐漸顫抖恐懼起來,僵立在當場,想動也動不得。

  「妳聽到了多少?」他臉色一沉,低斥道。

  小晚驚惶害怕地望著他,結結巴巴的回答:「回、回王爺……奴、奴婢什麼都沒聽見……真的!奴婢只是奉郡主之命,前來向王爺稟、稟告……王妃似乎拐傷了腳,要請王爺……回……回……」

  「原來如此。」他緩緩笑了起來,抬手撫著鬍鬚。「妳,叫小晚對不對?服侍郡主多久了?」

  看樣子王爺是信了她的話,也不打算追究了。

  小晚鬆了一口氣,連忙回道:「奴婢服侍郡主已經八年了──」

  那個「了」字瞬間中斷在他扭斷她脖子的動作下。

  聚豐王爺緩緩鬆開手,任由那香消玉殞的丫鬟屍首倒落地上,厭惡地擦了擦手掌。

  「哼,還弄髒了本王的手。」他冷冷一笑。「賤婢,妳注定該死,怨不得旁人。」

  大事已至最後緊要關頭,他決計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阻礙自己的野心!

  *** *** ***

  晚上,雅魚坐立難安。

  午後時,她派小晚前去尋父王,沒想到小晚去了就沒回來,眼看天都黑透了還沒消息。

  父王都回繡華軒的主屋裡了,小晚還是不見蹤影。

  她本想向父王詢問,但是她每回主動向父王說的話都像泥牛入海,往往無聲無息地消失,連半個迴響也無。

  問父王也是白問,所以她在黃昏時分便讓幾名侍女四處去找人,可兩個時辰後,除了太后、皇帝皇后,以及太子的寢宮不敢進去打聽外,其餘各宮各軒都去走串探問過了,就是沒有人知道小晚的下落。

  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眼皮直跳個不停,就連撫琴都一連斷了好幾回琴弦。

  「郡主,你先睡下吧。」侍女小朝雖然也很擔心,卻還是強撐著要服侍她歇息。「奴婢幫你梳一梳頭,晚上也好睡些。」

  雅魚臉色有些蒼白,魂不守舍地任小朝打散髮辮,慢慢梳起發……

  「小朝,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怕小晚是出什麼事了,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小晚服侍她八年了,向來忠心耿耿,謹慎仔細,從不會貪玩,從不曾教人擔心過。

  可夜都深了,她卻還遲遲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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