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發慈悲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8 頁

 

  等到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情況也不甚妙:景四端比她高出許多,手一橫,就正好壓在她胸口,手掌還該死地覆在她飽滿豐盈上。她被牢牢扣住,後背整個貼靠在男性堅硬如鐵的身軀,他溫熱氣息就在自己耳邊。

  她是未出嫁的閨女哪!這些天來,不論是假扮成小眉,還是現在這樣,硬生生地被他抱了好幾次!

  這也就算了,剛剛他急著拉她時,在匆忙間傾倒了油燈,還燙熱的幾滴燈油濺上她手臂,此刻才慢慢開始辣辣地疼起來。

  越來越疼……雁依盼的眉毛打了結,難受地扭動身子。

  「別亂動。」景四端用氣音在她耳際警告。

  可是她無法定住不動,手疼哪……加上她臀後有個硬硬的東西,一直頂著她,也很難受!

  「嗯……好哥哥,快疼我嘛,人家等你來都等了一個多月了!」前廳花大姊的嗓音軟得像是要化成水,還夾雜著嬌嚷:「別咬,嗯……」

  「我就咬妳這騷蹄子,說什麼想我,下午不是還忙著招呼別人嗎?怎麼,貪圖金爺年輕英俊,想跟他好了是不是?」

  「金爺哪有好哥哥你行……不過是個花槍,模樣好看罷了……嗯、嗯、嗯……快給人家嘛……」

  「說得是,看我怎麼整治妳,待會兒準讓妳求饒……什麼金爺,呸!」

  淫聲浪語越來越入港,兩人糾纏著,一路散落衣物,扭成一個麵人兒似的跌跌撞撞進內室去了。

  不一會兒,規律的撞擊聲開始,中間夾雜著女人難忍的尖叫呻吟,以及男人粗喘中的粗俗言語。

  「可以走了。周老爺身子虛,很快會結束,我們得快點。」景四端冷靜地在她耳際低聲說。

  雁依盼猶豫了一下。不過,內室兩人戰況正激烈,床搖得好大聲、叫得也好大聲,應該無暇注意到他們吧?

  景四端先走,雁依盼迅速跟上。腳步疾迅,心跳得彷彿要跳出喉頭,就算是在京裡準備夜逃那天,她都沒有這麼緊張!

  他們一路迅速奔走,逃出了花大姊的房間,不敢直接走長廊,景四端帶頭進了花木扶疏的小院子。直到一棵巨大松樹之後,他才陡然站定,雁依盼險些一頭撞上去。

  「妳在做什麼?為什麼也跑到花大姊的房裡——」他握住她的手臂,穩住她時,卻換來雁依盼尖銳的抽氣聲。

  景四端這才警覺到,她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就著月光,他硬是拉起她努力往後藏的玉手。一張俏臉在易容術的掩蓋下,還是看得出正在冒冷汗,還發白。

  「剛剛……讓你的油燈燙的。」她忍疼忍得話都說不清,直打顫。

  景四端吃了一驚,俊臉一黑,斥責道:「為什麼不說!」

  「……是你叫我別出聲的。」美眸怨懟地瞪他一眼。

  景四端皺緊了眉,就著銀白月光,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手。

  只見白嫩的肌膚已經顯露幾處紅腫,不過沒有轉黑,也沒有破皮起泡,敷藥之後應該可以完全痊癒。他忍不住在心裡喊一聲好險。

  真的是好險,要是燙出了疤,他搞不好得負責人家一輩子!

  想到這裡,他心念一動,抬頭望著她那張經過易容的小臉。一雙美眸是藏不了的,閃閃發光,猶如寶石一般,一股聰慧伶俐透了出來,猶如明星般耀眼。

  「那你為什麼在花大姊房裡?」她與他對上了眼,忍不住問:「還有,剛剛你腰間頂著我的東西,又是什麼?」

  景四端突然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心跳忍不住又亂了拍子。

  「一個未出嫁的大姑娘,可以問這樣的問題嗎?」他低聲調侃。

  雁依盼被說得臉上一紅。幸好有易容做掩飾,應該不會被發現。

  「不說算了,誰希罕?想也知道,一定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偏偏花大姊另有新歡,你才落荒而逃,對不對?」

  「不對。」他簡單地說,一面拉起她沒受傷的手,「來吧,我行李裡頭有金創藥粉,先處理一下妳的傷再說。妳也真能忍,被燙到一聲不吭,現下還能跟我講這麼久的話,看來真有點本事。」

  「金爺過獎了。小眉沒事。」她其實已經疼得冒汗,勉力擠出一個笑臉,卻是站定了不肯移動,打定主意要追究個水落石出。

  她什麼不會,就是忍耐跟偽裝的功夫比人強。

  景四端搖頭。這姑娘軟的時候很軟,硬起來也很硬。偏偏他似乎又動了該死的慈悲心,捨不得看她疼。

  「不說妳就不走?真頑固。」他嘆口氣,「好吧,妳過來上藥,我一面跟妳說,怎麼樣?」

  真的嗎?不騙我?會說話似的美眸懷疑地盯著他。

  為了取信於她,景四端把剛剛那個硬硬的物事取出來,給雁依盼看。

  倒不是什麼看了會臉紅的東西,而是——一個紙卷!

  第3章(2)

  XXX

  紙卷展開,上面儘是密密麻麻的圖樣筆畫,就算雁依盼看了大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什麼?」終於,她抬頭問。

  景四端正幫她敷藥,聞言,頭也不抬地說:「就是鬼畫符。」

  有人捺著性子繼續問:「那你偷鬼畫符幹什麼?」

  「我沒偷,只是打算借來看看而已,哪知道妳突然跟進來,然後花大姊也回來了。」景四端快手快腳把金創藥粉灑在她傷口上,看她疼得咬牙,卻又強忍著不出聲的模樣,忍不住嘆氣說:「不用忍著,疼就叫出來。」

  「叫出來……也不會……比較不疼。」她的嗓音抖抖的,斷斷續續說,「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說,這到底……是什麼?」

  「清單。」他的回答越來越簡單。

  「什麼清單?」

  景四端到這時候也知道了,這姑娘在忍痛的時候會一直說話,試圖藉此忘記疼痛;不過,這又是何必呢?

  「我答應讓妳看紙卷,可沒答應要告訴妳裡面寫什麼。」堂堂朝廷命官居然開始耍賴了。

  「你……賴皮鬼!」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