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好厲害的神技喔!需不需要找媒體記者來採訪,為你做一篇專題報導,我想想標題要怎麼下,『煮蛋神技,不破好剝』如何?肯定會轟動全世界來找你購買專利權。」傅硯星嘲諷。
她噘著唇瞪著他。
「你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毒啊?不會做菜犯法嗎?」
「不會做菜不犯法,不會做菜又逞強,就是欠人念!」他狠狠瞪她一眼。「小鬼顧著,我去弄。」
「咦?你會?!」這一驚可是貨真價實。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蠢嗎?」他斜睨著她。
「誰、誰說下會做菜就是蠢,你這是偏見!所謂術業有專攻,現在外食這麼方便,如果每個人都會,那些餐館不就都要關門大吉了?我、我這是在促進經濟發展……」在他的眼光下,她越說越小聲,最後終於掰不下去了。
「我還製造經濟奇跡咧!」等她沒了聲音,他才很輕蔑的用鼻子哼了句,邊轉身走向廚房,不忘給她致命的一擊,「老話一句,不會做菜不蠢,不會做菜又不承認,還讓人點菜,這種行為才是蠢到極點!」
啊啊啊!好想掐死他喔!
阮澄英十指張張合合,巴不得直接掐上他的脖子。他的嘴巴真是有夠壞的!
不過……噘著唇,她有些洩氣的席地坐了下來。她應該學烹飪的,至少要會一兩道拿手菜嘛!
「喂!軟糖。」傅硯星又走回來。
「有!」她立即跳了起來,反射性的回應。
「你白癡啊,喊什麼有!」他損她。「你想吃什麼?」
「啊?」她楞楞地望著他。
「不要一副蠢樣子,你想吃什麼啦?」他咬牙再問一次。
「你會什麼?」她學他反問。
傅硯星聞言挑眉,接著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走向她,一邊扳著指關節,讓它們喀拉作響。
「我會的可多了,油炸軟糖、干燒軟糖、姜爆軟糖……」
「咖哩燴飯。」她趕緊說出閃過腦海的第一種食物。嗚嗚!光是聽他報「菜名」就全身發痛,他要讓她上刀山下油鍋!
「早說不就好了!」故意戳了下她的額頭。
阮澄英被他戳得頭往後一仰,脖子差點斷掉。
「你可以問,我就不行問喔,真不公平。」她一邊撫著後頸,一邊低聲咕噥。
「你有意見?」他湊近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盯住她的大眼,距離近到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
「我……」阮澄英呼吸一窒。天啊,不要靠這麼近啊,這是引人犯罪耶!
「你怎麼?舌頭被貓吃了?剛剛不是很有意見?」他更湊近她,這會兒真的鼻尖碰鼻尖了。
漂亮帶電的眸,直瞅著圓滾的大眼,阮澄英神智暈了。不、不行了,她……她決定撲倒他,吃掉他,她要……
傅硯星突然直起身子,轉身踱開一步,她往前傾打算撲倒人家,卻撲了個空,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有些懊惱的趴在地上恨恨的捶地。慢了一步,殘念!
「吃牛肉咖哩可以吧?」傅硯星問。這臭丫頭好像比較喜歡吃牛肉。
等不到她的回應,他偏頭望過去,嘴角勾起一抹隱忍的笑。「軟糖,你趴在地上幹什麼?」
「喔!」她趕緊用雙手撐起自己,然後跪坐在地上,垂著頭沒臉看他。「沒、沒做什麼啦!」她怎能告訴他是因為要撲倒他失敗!
「喂!牛肉咖哩行不行啦?」
「好。」她點頭,一掃沮喪,臉紅紅,心怦怦。二少記得她比較喜歡吃牛肉嗎?還是只是巧合?
傅硯星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用鼻子哼了聲,轉身走回廚房。
阮澄英望著他。恨啊,連背影都這麼迷人。
想到他剛剛扳著指頭細數「軟糖料理」,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
「什麼油炸軟糖、干燒軟糖、姜爆軟糖的,軟糖是甜的耶,那樣的料理肯定難吃死了。」她低低的咕噥。
軟糖只要拆開包裝直接吃掉就好了,笨蛋!
像是想到什麼羞人的畫面,她突然雙手掩臉,只見白皙的頸項微微的泛紅,紅暈慢慢的延伸至整個耳後。
第五章
傅硯星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在那個睡倒在雙胞胎旁邊的人身上。
剛剛明明還在講話,不過安靜不到三分鐘,她竟然就睡著了!
呿!簡直就像小孩子嘛!
他承認自己這幾天一直在逗弄她,他喜歡逗弄她的感覺,看著她因為心虛而結巴很有趣,所以他樂此不疲。
他愛看她臉紅心跳,愛看她總是用著愛戀的眼神望著他,然後正經過他刻意的撩撥之後,那種眼神會慢慢的變得迷濛、失神,最後會變成像想吃了他。
每次看見這樣的改變,他總有大笑的衝動,覺得很開心。
很惡劣,他知道,明明看出她對他有不一樣的感情,可卻選擇忽略不去正視,然後又故意一直撩撥她。
其實,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只是享受著這種難得的愉悅心情,跟她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
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伸出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她的臉頰,雖然小時候的嬰兒肥已經消失,可是觸感依然軟Q柔嫩。
看她睡得這麼甜,他有些賭氣的想要吵醒她,手指頭正想稍微施點力,不期然看見她眼下的暗影,手停頓,怎麼也戳不下去。
切!黑眼圈這麼重,她晚上是都不睡覺,跑去做賊嗎?
輕啐一聲,他乾脆在她旁邊盤腿坐下,手肘抵著腿,雙手撐著下巴,就這樣看著她,搜尋著記憶中那個小女孩的影子。
他離開那年,她已經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從小又特別黏他,對他再一次的不告而別,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呢?怨他嗎?
那時她……有沒有哭?
他突然搖頭笑了笑。應該沒有吧,他只有在她剛搬進大宅的第一個月看她哭過兩三次,之後就不曾再見過了,小小年紀就挺倔強的,就連後來她進入學園就讀,被那些從小有樣學樣,跟他們父母一樣勢力又傲慢的小孩孤立欺負,他也不曾見她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