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傳來訊息通知,Adonis傳送過來的信件收到,他打開資料夾,快速的掃過數頁的資料,看完,眉頭已經皺成一座小山。
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他不插手也不行,不過今晚還是要跟盈琇他們討論一下。
前方傳來細細的聲響,他抬眼,望向正發出咕噥囈語的阮澄英,他闔上螢幕,收起手機,將電腦放在桌上,無聲的走到她身旁蹲下。
這丫頭不僅會說夢話,還會打呼,甚至是流口水,睡得一臉舒服的模樣,偶爾還會嘿嘿的傻笑兩聲,簡直毫無美感可言!
腦袋一轉,他掏出手機朝她拍了張照,將她的睡相記錄下來,看著螢幕上的照片,他忍不住低笑。
「二少……」
又說夢話了,她幹麼老是夢見他啊?
是不是在現實被他欺負,她在夢裡報復回來啊?
「喜歡……我喜歡你……」
傅硯星一怔。只是一句夢話而已,這麼普通的一句話,這些年來他從數不清的女人口中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不要說「我喜歡你」這種清純的話,連「我愛你」他都聽到不愛聽了!
對他來說,「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已經差不多像是「吃飽了沒」那麼尋常,更何況,從小她就不知對他說過幾次,根本不代表什麼!
可是如今他卻因為一句夢話,一句不代表什麼的普通話,不僅心跳失速,還呆在那裡,久久無法回神,一邊拚命說服自己那不代表什麼,心裡的喜悅卻無法自欺!
看出她喜愛著他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在他心裡造成的震撼,前者就像爆竹,後者則比擬核彈!
「該死!」他低咒一聲,非常懊惱的抹臉。
剛剛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對她沒有情,卻因為這句話而全盤覆滅,讓他無法再自欺,再自我催眠。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封閉多年,不見陽光的心房,赫然發現,在裡頭一直藏著一顆小軟糖。
該死!明明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適合談感情,他身上還有枷鎖未解,根本不該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
他可以自私的享受跟她談一場戀愛,等待時間到了再次離開,留下她獨自遙遙無期的等待嗎?
他已經離開她十年了,他還要讓她等多久?
或者,她還願意等他多久?
不,他相信如果自己對她釋出感情,不管多久,她都會願意等,但就是因為知道,他更不能!
「二少……」她又翻了個身,碰觸到他,然後就這麼抓住他的手,嘴角漾著幸福的笑容。
他沒動,靜靜的把手讓給她,俯視著她,抬起另一手溫柔的撥開她的發,聽見她又喃喃地喚著「二少」,他連眼神都放柔了。
「這些年來,你一直都這麼呼喚著我嗎?得不到回應,你很傷心吧?」他低喃。「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彎身憐惜的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很抱歉,軟糖。」他低語,對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因為,他終究會再次離開。
*** *** ***
晚上七點半,傅盈琇和蘇力樂前來接雙胞胎。
「把拔!」
「馬麻!」
雙胞胎分別直接衝進父母的懷裡。
「平平安安有沒有乖乖?」夫妻倆一人抱起一個,問。
「有乖乖。」雙胞胎同時點頭。
「軟糖,雙胞胎你先看著。盈琇、力樂,你們到我房裡來一下。」傅硯星突然對阮澄英吩咐,然後就示意蘇力樂夫妻跟他上樓。
阮澄英楞了楞,不過旋即點頭。「喔!好。」
夫妻倆相視一眼,將雙胞胎放下。
「平平安安跟澄英阿姨玩,把拔、馬麻跟二舅舅上樓,一下子就下來。」傅盈琇親了親雙胞胎的臉。
蘇力樂則對阮澄英說了句,「麻煩你了!」攬過妻子的肩,便跟著上樓。
等他們一踏進他的臥房,傅硯星頭也不回的交代,「把門關上,進來坐下。」
蘇力樂反手將門關上,跟妻子一起走到沙發坐下。
「硯星,你和澄英吵架嗎?」傅盈琇問。
傅硯星表情微微一僵,很快便恢復正常。
「沒有。」他冷淡的否認。
「可是你們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耶!」傅盈琇故意問。
「你多心了。」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在他們夫妻對面坐下,直接切入正題。「傅氏最近是不是打算收購硅谷一家科技公司?」
「咦?好意外喔,你不是向來不管公司的事,目前這個消息也尚未曝光,只有雙方少數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繼續問道:「你們知道你們的競爭者是誰嗎?」
傅盈琇望向蘇力樂。
「目前只知包括傅氏在內,共有三家集團會參與競標,為了避免有人採取非法的手段,促使有任何一方被迫退出競標的情形發生,參與競標的公司並未公佈。」蘇力樂回答。
「所以你們這邊不知道。」傅硯星點頭。「可惜,對方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知道傅氏是其中之一了。」
「百密總有一疏,對於這點,我們並不意外。」蘇力樂聳聳肩,夫妻倆的確都看不出來有一絲絲驚訝。「倒是你,又是如何得知這個訊息的?」
傅硯星沒有回答,起身走到臥房另一端,從書桌上拿了疊資料過來,丟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
傅盈琇疑惑的拿起資料翻看,旋即訝異的挑眉。
「紅髮美女?」她望向兄長。「這位Belinda?Frangoudes,是那個紅髮美女嗎?」她指的是跟他有一夜情,還跑到語修堂哥那兒打聽他的消息的那一位。
「沒錯,我調查她的身份,是打算瞭解她一再追蹤我的目的是什麼,沒料到查到的會是這件事。她是義大利一家科技集團總裁的千金,也就是這次參與競標的其中一家集團,他們先是查到傅氏是競標者之一,而一個多月前我曾經在聖荷西停留五天,我想他們認為我是為了勘查這次的『競標物』才去的,因此他們便以為傅氏這次競標的任務由我負責,之後我離開聖荷西到紐約,隔了兩天,這位小姐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