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阮澄英大喊,擋在他面前,仰頭望著他一臉怒氣……還有受傷。
「不必了,我不過是個外人,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更不必浪費口舌跟我這個外人解釋什麼!」他氣死了,然而在深猛的怒氣之下,他知道有著更多的吃味和勉強稱之為驚慌的情緒。
本來還以為離開這十年,她對他沒有疏離的感覺,可當聽見自己被她歸類為「外人」,他才驚覺,十年,畢竟還是太久了吧!
她不是十四歲,她已經二十四歲了,不管是交男朋友,甚至論及婚嫁,都是很正常的事,把兩人的時間停在十年前,以為她依然以他為中心的人,只有他!
她是真的喜歡他嗎?還是夢話就只是夢話,而其他,只是他的想像?
「二少!」阮澄英火大的吼。可惡!她是不知道他在鬧什麼彆扭,但是她也生氣了!「在那個場合,那個團體,那個討論的話題,你確實就是外人,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麼要這樣曲解我?」
好氣好氣,氣得紅了眼眶,所有的委屈一發不可收拾,她憤怒的推了他一下。
「不管我?哈!無所謂啊,反正我已經習慣了,你一走十年,什麼時候管過我了?好啊!你走啊!」又用力的推了他一下,眼淚掉了下來。「走啊!不要再管我了,無所謂!」她用盡力氣的朝他吼完,轉身跑開。
傅硯星懊惱的一歎,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將她抱進懷裡。
「別哭!」他口氣甚差的命令,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眼淚對他的殺傷力,他受不了她的眼淚,那會讓他的心犯疼。
「你不是不管我了,還管我哭不哭幹麼?」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她悶悶的說,語氣是挑釁,卻也哽咽的,帶著濃濃的哭音。「我就是要哭,我要哭得驚天動地,怎樣?」說著說著,還真的哭得更厲害了。
「不准哭了!」
「你走開啦,不要管我啊,走啊!」她邊哭邊喊。
博硯星懊惱極了,捧起她的臉,急急的抹著她的眼淚,可是越抹越多,最後也不知道哪根筋打結,他捧著她的臉直接吻上她的唇,封住她的哭聲。
腦袋轟然一聲巨響,阮澄英忘了哭泣,瞠大眼瞪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
他……二少……二少在吻她!
而病急亂投醫的傅硯星,在接觸到柔嫩的唇瓣之後,理智便迅速回籠,可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見她瞠大著眼,有驚喜,沒有討厭,他暗暗歎了口氣,抬手遮住她那種彷彿歡迎他失控的眼神。
「沒人告訴你接吻要閉上眼睛嗎?」他抵著她的唇低語。
感覺掌心有著睫毛輕刷的搔癢,知道她閉上眼,這舉動所代表的意思已不言而喻,也讓他徹底投降。
博硯星不負所望,大掌移至她的後腦,將她往前壓,加深兩人的吻。
火熱的唇舌細細的品嚐著甜蜜的紅潤唇瓣,她的唇一如她的笑那般甜美,舌頭描繪著她的唇形,探入她唇內,在牙關外輕探,然後像是再也無法滿足於這樣的接觸,帶著些許霸道之氣撬開她的牙關,鑽入她的唇內,與她甜美的丁香嬉戲糾纏。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理智全失,但她一點也不在乎,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發展,這種時候,要理智做什麼?
光是想到他正吻著她,她就興奮得幾乎發狂,更何況那火熱的滋味早在接觸的剎那,就燒熔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抬起雙手圈住他的頸項,熱情的回應著他,渴望將自己融進他的骨血裡,這樣就可以不必再跟他分開……
「別哭了。」傅硯星低歎,憐惜的啄去她又滴落的淚水。「你為了那個兔崽子精心的打扮,都變成一張大花臉了。」他提醒她,語氣很不是滋味,可卻也收斂了火氣。
「我才不是……為他打扮的……」她故意把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擦。
「不是?」他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行為,只在意她剛剛說的話。
「本來就不是,我幹麼為他打扮啊?」奇怪,二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他抓著她的肩,輕輕的將她推開一些,俯身認真的望著她。
「你不是因為要跟那個兔崽子約會,才打扮成這樣的嗎?」一邊問,一邊抓起袖子為她抹掉臉上的淚痕。
「我什麼時候要跟杜才志約會了?」她反問,本來還以為他是故意調侃她,可是看見他的表情,她終於確定他是認真的,也因此訝異的再度忘了哭泣。
「晚上七點……」他看了眼時間。「就在十五分鐘後,不是嗎?」
「當然不是!杜才志只是其中一個,我們這次碩士班畢業總共五個人,要一起討論結業展覽的事,因為杜才志說他表姊對展覽的事有經驗,而人昨天剛回台灣,今天晚上有空,所以才臨時約了大家。」原來二少是誤會她要跟杜才志約會,所以才變得這麼奇怪?
心頭怦然。二少是吃醋了嗎?
傅硯星心中滿是錯愕。所以從頭到尾都是他誤會了!
看著她審視他的眼神,好像看透了什麼似的,他瞬間覺得尷尬得要命。
「你們不是約七點,都快七點了,還不趕快去!」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催促。
「手機借我。」她伸出手。
他掏出手機借她,想到她報銷的手機,出口提議,「明天陪你去買新手機。」順勢定下她週末的時間。
「你要賠我一支。」她斜睨他,一邊按號碼。
「我為什麼……」抗議聲被一隻白皙的手給掩住。
「喂?佩玲啊,我是澄英。」
她才說完,他就聽見手機聽筒確實傳來女人的回應聲。
「對不起,我這邊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會晚半個小時到……不,我會過去,你幫我跟大家說一聲,還有跟杜才志的表姊說聲對不起……那有什麼問題,為了賠罪,今天我買單。好,等一下見。」收線,將手機還給他,放下掩住他嘴巴的手,卻在半空中被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