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我很高興妳是我的妻。」有她相伴,日子鐵定熱熱鬧鬧。
「我才不是……」她呼吸一窒,感覺頸後有股溫熱一吮。
「妳是。」不管她是誰,他都不想放手。
她才不是,她是叫天下男人又愛又恨的無雙毒仙!「歐陽不棄,拿開你的手啦……」
男聲輕揚,帶著一絲逗弄。「墨兒,妳真的很怕我碰妳。」
說著,他的大掌繞過她的身子,探向她的胸口,嚇得魯清墨更是連忙環緊胸,一臉驚駭的怕他胡來。
「呵……傻丫頭,瞧妳慌的,我是要取妳胸前垂戴的雙螭盤鳳玉珮。」他不免好笑,以指挑出系玉的紅繩。
「我的!」怕他搶回,她伸手極快地張掌護佐,按向胸口處。
這塊玉跟著她也好些時候了,越戴越有感情,連師姊她都沒打算送,壓根也沒想過要還給他。
眉一揚,歐陽不棄語氣輕柔,貼著她後頸說話,「雙螭盤鳳玉珮在我們歐陽家已傳了十八代,歷代以來皆是長媳之物,誰擁有了它,誰就是歐陽家的長媳。」
「你……在開我玩笑是不是?」這不是他另一個逼婚手法吧?
「不然妳以為我怎會丟下中毒的師弟師妹,追在妳身後?」他沒說的是,他其實不怕她拿走玉珮,是怕她因為玉珮而有危險。
雙螭盤鳳玉珮是歐陽家傳媳之物,此事不少人知曉,若是讓某人知道玉珮給人了,肯定會來跟她搶,到時定會給她帶來麻煩。
所以後來他討玉不得,才會順勢答應兩人同行,希望那人看在他的份上,知難而退,暫時不會來找麻煩。
「哼,原來你是怕莫名多個妻子啊。」聽完他的解釋,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原來不是他賴上她,而是怕她藉著玉珮攀親,壞了他和心上人的好事。
翻身面對他,魯清墨秀美下顎微揚,像裝了琉璃珠子般的美瞳直直盯著他看,想找出他令人看不順眼的地方,要自己趕緊收心。
盯著、盯著、盯著……兩人都不出聲,只有發亮的眸子互視。
四目相對,流轉著絲絲情意,他們由彼此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滅,映照著雙瞳內明暗交錯的無言。
忽然間,她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變了,似乎多了一絲使人心慌的異彩,頓時將臉撇向另一側,有些羞意地不敢再直視他的眼。
向來我行我素的她頭一回感到語拙,不知該如何化開眼前的凝窒,同樣的一個人,此刻的他和冷泉中的歐陽不棄竟給她迥異的感受。
「我……我不嫁你,玉珮也不還你,你大可死心。」她說得面頰發燙,一臉不自在。
「好。」沒多說什麼,歐陽不棄順著她話尾接。
「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為何心裡會這般酸澀?
見她表情又是不解又是痛苦,他一臉莞爾,忍俊不已。「玉珮不用還,妳也不用嫁我,我娶妳過門。」
「嗄?」她先是一愕,而後才鼓起腮幫子,氣惱地往後一移,想和他拉開一點距離,不料才稍一移動,結實臂膀便似發覺她的退卻,一個回勒反將她摟得更緊。
「若妳真的不願意,何以不在我身上種毒?」她要什麼時候才能看清這份情?
「哼,你以為我沒這麼做嗎?要不是你百毒不侵,現在墳頭的草都不知長多高了!」
「墨兒……」
他低沉的呼喚叫她身子一顫,心又似乎漏跳一拍。
「妳應該會下蠱吧,冰晶玉露丸不見得敵得過蠱毒,要不要試試?」
「你……」對,他猜對了,她的確下不了手,她竟然心軟了。「你這條命先寄著,等我哪天想找個人試蠱毒時,自會來取。」
「好,等妳來取。」他將雙螭盤鳳玉珮放回她胸口,一手橫過纖腰輕放。「睡吧,妳也折騰一下午,該就寢了。」
「你真要睡這裡?」相偎的熱度,讓她漸漸體會男女有別。
「我陪妳。」聞著淡淡女子幽香,他不由得腹間一緊,懷疑又讓她下了三日歡情散。
「我不需要人陪。」
「我需要。」趁她不注意,他又在她腕上扣上軟煉,還輕扯了下,再將自個兒的手臂伸向她面前。「如果妳不擔心我一翻身將妳拉下床,然後又不小心和妳做了夫妻,我屈就長椅睡一晚並無不可。」
這熟悉的觸感……「你這無賴,竟又扣住我?你跟採花賊有什麼兩樣?」嘴裡嘟嘟噥噥,但已不像在冷泉時百般推拒。
「放心,我不磨牙,也不發出擾人的酣聲,妳大可一覺到天明。」他輕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若不這樣,倔強如她是不會讓他有接近的機會的。
以為鐵定睡不著的魯清墨打算睜眼到天明,不想讓他有機會偷香,誰知道她越想睜大眼,眼皮越顯沉重,黑而長翹的如蝶羽睫慢慢往下滑,覆住一雙靈慧水眸。
叫人意外地,她不到一刻鐘便睡得好沉,輕而綿細的呼氣十分柔順,恍若初生的幼童,軟嫩透紅的面頰透著一抹無憂的憨笑。
「唉!她真睡得著,真是服了她。」好純真的睡臉,有若一朵出水芙蓉。
暗自歎息的歐陽不棄撫著懷中人兒雲絲,輕佻一撮秀髮放在鼻前嗅聞,瞳仁中閃動著一絲愛戀和憐寵。
本來以為這是一個煎熬的夜晚,兩人會無夢至東方魚肚白,誰知受考驗的只有他一人,徘徊在君子與禽獸之間,難以抉擇。
而讓他備受折磨的小姑娘卻絲毫不知,逕自作著令她開心的美夢,彎起的嘴角始終掛著笑,像是得意他的獨自受苦。
「墨兒,妳當真折了英雄氣魄,讓我甘於繞指柔,妳可開心了?」當然不會有人回他,但敗在她手中,他還真沒有絲毫怨言。
又歎了一口氣的歐陽不棄正想閉眼試著入睡,哪曉得眼睛剛一闔上,柔纖而修長的腿便往他胯下一跨,削薄但不見骨的溫膩身子整個翻上雄軀,使他難以抑止的亢奮昴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