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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香香有些疑惑地問:「皇上,如果香香沒記錯的話,這位左都御史大人應是御部出身,他何以字裡行間,都隱匿傾向氐、房二部的意思?」

  景灝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半響方才恍然大悟。

  「他已經被拜虎收買了!」

  「是,他確實被拜虎收買了。」景灝點頭贊同。「更何況,換部也未嘗不可。一旦拜虎壓倒了我手中的御部,左都御史功不可沒,他由御啊換到拜虎一方,只是水到渠成罷了。」

  讓御部的人為氐、房二部人的說話,不但撇清了拜虎的嫌隙,也力證了氐、房二部的正主地位是多麼深入人心!只可惜,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昏君,他耳目、眼線四通八達,他的每一位臣子前一個晚上在飯桌上說了什麼話、吃了什麼菜,侍寢的又是哪個妾,第二日早朝前他都一清二楚了,在這樣精明的皇帝面前還想搞小動作?只能說拜虎真的是太不聰明了。

  「讓我生氣的是,左都御史作為最高監察機構的長官,本應該為我督察各大重臣的言行舉止,替我防患於未然,沒想到,他頭一個被收買,我看他不但烏紗帽不保,項上人頭也保不了幾天了!」

  景灝的眼色冷厲起來,大有殺雞儆猴的決心。

  這樣的他,讓香香有此害怕,她層懦地想要收回手,他卻不讓,反而把她溫暖的小手貼到頰邊,立刻收斂戾色,緩聲說道:「我的小香香害怕了?」

  她怯怯地點頭,嘟起小嘴,嘴角的小梨渦委屈地旋起。

  他憐惜地捏捏她的小鼻尖,溫柔地安撫她,「小香香不要怕,我永遠不會這樣對待你的,永遠。」

  他保護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傷害她呢?這個傻姑娘!至於那個拜虎,竟然無視他這個御部之首的皇上,攛掇大臣要抬氐、房二部的地位,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向他挑戰嗎?

  等著瞧吧,左都御史那個笨蛋只是頭一炮,絕對還有一些眼睛被屎糊到的短視鬼等著前仆後繼地來送命。這樣也好,隊就跟他們玩玩,一下子消滅多沒意思!

  景灝的心情慕名好了起來,他站起身,愉快地抓著香香的小手,向外頭沖。

  「走,我們騎馬射箭去!」

  呀,皇上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一會兒怒,一會兒喜的?她都快跟不上他的心思了!可是看見他又重展開笑顏、拋掉煩惱,她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她抬起腳步,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奔跑。

  「停停停!」驀地,香香煞住腳步,雙手緊緊拽住他的手臂。景灝疑惑地轉頭,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叫停。「怎麼了?這個時辰是我騎馬身箭的時候啊!」該不會這小管家又要開始管東管西了吧?他承認,他身子是有點愛生病,可也沒到這種草木皆兵的地步吧。

  「我知道啦,可是外面天寒地凍的,不准你就這樣出動她抱住他的腰,不放他走。

  他嘴巴一撇。」你又要讓我穿得像頭熊了,對不對?穿成那親,怎麼騎馬身箭呀?「他哀號,可是又不想真的拒絕她的關心。

  」不管!「香香緊緊抱著他的腰,固執地搖著小腦袋。皇上想出去玩,就得給我包得嚴實點,否則,不、准!」「啊!救命!」景灝悲泣。「我都穿得像頭熊了,是去射箭的,還是等著被人當成獵物射?香香,你想想看,我可是天子,萬一因為穿得太多從馬上摔下來,人家可是要笑話我的,我這天子的臉面何存?」他鬱悶地想,也許其他人不怎麼敢笑出聲,但那四隻跟前跟後、跟香香一樣受窮緊張的帶刀侍衛,肯定會給他肆無忌憚地笑出聲來!

  不行!那場景太淒慘了,他得自救!

  他捏緊拳頭,開始對香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香香啊,我去騎馬射箭,沒過多久就會流汗對不對?流汗了肯定就不會惹上風寒了,到時候熱了,還要把衣服脫掉,多麻煩啊!」

  香香豎起手指,在他前面搖了搖。

  「非也!就因為你穿得少,然後流汗了,冷風一吹,這冷熱一交替,才容易犯上風寒了,我不要你生病,你每次生病都好久才會好。」她補上一句,「而且脾氣很差,又不愛喝藥,難伺候!」才不是那樣呢!

  其實是,每次看著他生病那樣,軟弱無力、難過的樣子,她就會心痛,所以說什麼都不能讓皇上胡來。

  嚇,這小傢伙敢當著他堂堂皇帝的面,嫌棄他難伺候?他會不會真的寵她寵過了頭吧?

  景灝雖然不甘心,也只敢在心裡腹誹。最後,當然是他這個做皇帝的屈服嘍!

  他對天翻了個大白眼,無奈地被香香拖著走,讓她為他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胖到拽不動為止。

  那一天下午,景灝就在太監宮女的悶笑聲中,以及四個不肖侍衛的樂哈哈偷笑中,淒涼度過。

  誰說不若呢?

  若啊!

  瞧,做一個萬萬人之上,一個小香香之下的皇上有多若啊!

  若得他甘之如飴啊!

  第4章(1)

  快到萬家團圓的傳統節日——春節,老天也賞臉,幾日來的天氣都莫名的好。幾天前的一夜才下過一場大雪,第二日天氣就放晴,而且是那種沒有一絲雜質的晴朗,雪雖融化了,但並不泥濘,道路被打掃得很乾淨陽光雖然燦爛,溫度卻還是很低,放眼望去,仍是一片銀妝素裹,雪就美不勝收。

  人來人往的年貨大街上,熱鬧得不得了。

  只見人群中有三個非常顯眼的人物,一個高高的頎俊男人,一個矮矮的小廝兒,兩人身後稍遠的距離外,還跟著一個拖著腳步、臉色臭臭的黑衣侍從。

  「五爺,今年這雪下得可真大,十幾年都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說話的小廝兒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可真粉嫩,小小的臉蛋兒,被冷風凍得通紅的鼻尖、臉頰,稱得上水汪汪的大眼活潑討喜。

  小廝兒個兒小小,站在主子面前,堪堪只到人家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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