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得出來,連震宇對看如意的感情不若一般。雖然連震宇在眾人前皆是表現得極為冷淡,但他看年如意時的眼神,熱情得只有瞎子會看不出來。
連震宇就快被說動了,他手倚著木椅扶手,下頰靠著手背,雙眉微攏,認真的思考著。
見連震宇似乎極為難,連震永沒有多想地開口道:
「溫柔鄉是英雄塚,大哥,我們都懂的。」連震永咧嘴笑道。
連震永畢竟還不夠瞭解連震宇,加上他毫無心機又心真口快,若他知道連震宇會因為這句話更加堅定離家的心意,怕是打死他也不敢說出口了。
連震宇忽然起身,轉首對阮松青道:
「松青,你去準備準備,天一亮就同我出發。」連震宇說罷,一抖袖袍,轉身離房而去。他渾身散發出的怒氣,連反應遲鈍的連震永都感覺到了。
房內瞬時陷入一陣寂靜,眾人的眼神極有默契的向罪魁禍首射去。
「……難道我說錯了什麼?」連震永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呀。」阮叔大大歎了一聲,「你踩到了爺的痛處了。」
「痛處?什麼痛處?」連震宇有痛處讓人踩嗎?他那冷淡無情的大哥,居然有弱點?這真是天大的消息啊。
「爺的痛處,就是少夫人啦。」南叔搖頭點了點連震永。
「大嫂?」連震永還是不懂。「那我說的又沒錯,溫柔鄉是英雄塚,大哥應該認同才對啊。」
「你啊。」連阮松青都受不了的開口:「男人的面子啊,你懂不懂!」
「喔……」這下他懂了。真是的,愛就愛嘛!面子?面子又值幾兩銀,真是!
「唉!」眾人齊聲一歎,對必須謹言慎行的未來,均感到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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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書房的連震宇,直接往居住的院落走去,全身散發出的怒氣,讓婢僕遠遠見著就開始躲避。
沒錯,他很生氣!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年如意吸引,也承認自己挺喜歡年如意的,但他不能忍受自己因為情愛而失去控制,甚至影響到自己的決定。這樣的行為,不該是他連震宇會有的。
他更不允許自己沉迷於年如意的溫柔中,因而成為眾人的笑話,所以他決定天一亮就啟程。當然,這樣一來,他將會來不及將這消息告訴年如意。
此時年如意睡得正熟。由於近日幾乎整晚歡愛,隔日她又必須早起,所以她決定提早入睡。
連震宇進到內室,看著床上熟睡的年如意,眼神不覺又柔和了起來。
他褪去衣物,上床後,從後將年如意擁入懷中。
年如意嚶嚀了聲,動了動身子,將頭枕在連震宇的臂上,又沉沉睡去。連震宇也閉眼養眼,直至天邊曙光乍露,才不捨的起身。
他沒有喚醒年如意,他不想擾她的睡眠,反正自然會有人告知她。
他再次親吻了年如意後,才說服自己離床。他覺得自己要墮落了,而這種事他絕對不允!
這都是為了『連成織造』、為了大伙的將來,相信年如意會體諒的。
再次堅定自己的信念後,連震宇逃也似地離開了。不過,他可不會承認是逃,他只是「迅速」地離開了。
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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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迎接年如意的不是連震宇的吻,而是冰冷空蕩的床。
年如意茫然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失落,但她沒有多想,起身下榻,準備梳洗過後去跟連老爺及連夫人請安。
每日晨昏定省是她的堅持,加上『年家繡坊』的問題解決後,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及學習;她會利用上午的時間與連夫人商討繡坊事宜,下午時則於房內設計繡底稿、繡樣等。
雖然『年家繡坊』並未正式併入『連成織造』,但因為年如意對管理繡坊實在沒有把握;而這本來應該是由連震宇負責的但因他事務過於繁忙,於是年如意以自己必須學習為由,央求連震宇將管理權交給連夫人,這樣她就可以跟著連夫人學習從商的技巧、管理的經驗。
連夫人相當精明能幹,在連震宇接下當家職責之前,『連成織造』幾乎是由連夫人在作主。
當初連老爺娶了連夫人之後,連夫人曾給連老爺許多意見,甚至從旁協助連老爺,也因此為『連成織造』奠下不敗的基石。
一直到連震宇接下「連成織造」的當家,連夫人才以照顧連老爺為由,退為只管府內事務,不再過問商場的事。
年如意知曉自己要更加努力學習,才能保住父親的心血——『年家繡坊』;也才能以自身的能力協助連震宇,為他分擔辛勞。因為,她是他的女人啊,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年如意雙腳一套入繡鞋,室外的紅芙及綠萼便趕緊入內,開始了每天例行的工作。
打扮妥當,年如意步出院落,來到連老爺居住的小閣院。
院內草木扶疏,另有小橋流水,環境十分清幽,令人心情不由得輕鬆了起來。看來連夫人為了連老爺的病,除了用心照料,還相當注重生活上的小細節。
一入閣,年如意習慣地往偏廳走去,果然,連老爺及連夫人早己於桌前就坐,等著年如意來共進早膳。
「爹,姨娘。」年如意柔順地蹲膝一禮,開口輕喚。
「別多禮了,快點坐下,趁熱開動吧。」連夫人示意年如意就坐,自己則開始幫連老爺布起菜來。
年如意順從地入座,這時才發現;桌上只有三副碗筷。
成婚後,每日連震宇都會陪同年如意前來跟連老爺及連夫人請安、用膳。雖然年如意看得出連震宇並不喜歡連夫人,但他會盡力配合她;對於這一點,她心裡是感激的。
但今日一早,連震宇己不在房內;到了連老爺的閣院,也未見他的身影,這讓她心裡有些疑惑。但自己的相公去了哪裡,身為娘子的她都不知曉了,又怎能開口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