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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頗期待他能點頭稱是,小小違抗一下。

  「我不介意。」滕洛聲調平穩,是他一貫的冷靜。

  這個人是機器人不成?一點感情都沒有。夢娣偷偷在心裡評論。

  得到預期中的答案,路品蘭幾不可聞的喟歎一聲。「小姐你呢?若改變心意直說無妨,可以擇日再約。」她體貼的再做確認。

  「說出來不怕您笑,我非——常樂意與太太您談一談資助舞劇團的事。」夢娣等她說完才接腔,沒有做出打斷長輩說話的失禮行為。

  這是攸關「活夢之境」未來的大事,能早一天談定就早一天安心,拖久了恐怕夜長夢多,出現變數。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抓住機會,為舞劇團盡一份心力!

  就算邀她前往龍潭虎穴,她也要闖一闖。

  夢娣抱持正面且愉悅的心情,和滕家母子一同前往用餐地點。

  *** *** ***

  花了將近一個鐘頭,夢娣憑著她的熱情和流利穩健的口才,和尊榮金融集團總裁夫人路品蘭談論資助「活夢之境」舞劇團的事大致抵定,接下來就只差一紙實質的合約。

  她不敢相信情況竟能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本小本經營加上景氣欠佳而導致收入慘澹的舞劇團,能獲得貴夫人的青睞和喜愛,繼而慷慨出資認養,不必擔心「活夢之境」隨時會成為經濟蕭條下的犧牲品,所有團員的努力與堅持終於有了回報,能再為舞蹈繼續付出,讓夢想得以延續。

  「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謝謝您!」夢娣站起身,向路品蘭深深一鞠躬,高昂的語氣透露出她的激動與興奮。

  對於路品蘭高貴不凡的身份,夢娣並不完全知情,只曉得她是個有錢人家的富太太,而且還是氣質、品味出眾,親切又沒有架子的完美貴婦。

  這麼棒又富人情味的一個人,兒子怎麼會像冰塊一樣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惜字如金,高傲又難親近。

  她暗忖著,偷偷瞄向全程幾乎沒有插嘴的滕洛,心裡狐疑。

  「我會請律師擬好合約,再跟溫小姐你聯絡。」路品蘭含笑回答。

  「好的!我會等您的好消息。」夢娣喜形於色,朗聲道。

  「佔用你的打工時間,真不好意思。」路品蘭待人十分和氣,從不擺架子。

  過去歷經路家從富有到破產、負債纍纍的苦日子,她銘記在心,深刻瞭解貧窮的痛苦無奈,不允許自己遺忘。

  她能有現今受人尊敬的身份地位,是她的丈夫、她最摯愛的男人賦予的,不是她自身努力而來的成就,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之處。

  若非她有幸能認識丈夫,得以從人生最絕望的谷底翻身,她現在恐怕仍被天文數字的債務纏身,然後就此老死。

  「滕夫人千萬別這麼說,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夢娣誠惶誠恐,就算要她當場下跪,她也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叩謝其大恩大德。

  不是她為了錢可以拋棄尊嚴,只是為了圓自己的夢、圓團員的夢,她可以放下身段,代替舞劇團傳達由衷的感謝之意,這和為了私利出賣自己的靈魂,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況且,每一次彎腰、每一次低頭,都是為了醞釀下次抬頭挺胸、昂首闊步的力量!

  「唉呀!快把頭抬起來。」路品蘭伸手扶她,要她回座。

  夢娣再度慎重道謝後,才返回座位上,不經意發現對座的冰塊男,又盯著她的胸口看。「滕先生,你……」

  「晚餐差不多該結束了,你可以走了。」滕洛搶先一步開口下達逐客令,口氣徐緩但態度強硬。

  路品蘭不解地望著他。「洛,有什麼關係,何必急著要溫小姐離開?」

  「不要緊,我的確佔用兩位太多時間。」夢娣翻出皮夾,把她點餐的費用一塊不差的置於桌面上。

  她算錢的舉動著實令滕洛相當不快。「你這是做什麼?」他沉聲問。

  夢娣直視他,理所當然道:「付錢哪!」她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

  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要佔便宜,沒有仗著對方是有錢人,便覺得被請客是應該的。

  滕洛冷著臉,獨斷道:「不需要。」

  「吃飯本來就該付錢。」夢娣義正詞嚴,堅持己見。

  滕洛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好一會,像瞭解她的脾氣似的,沒有不高興也未再反駁她的論點。

  雖然他的眼神非常具壓迫性,不過夢娣沒被嚇倒,反正他又不會吃人,不怕他當眾將她生吞活剝。「滕夫人,非常謝謝你。」臨去前,她仍不忘深深行禮致意。

  她前腳甫踏出餐廳,滕洛冷不防尾隨其後。

  「洛?」路品蘭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然而她只是目送他步出餐廳,沒多事插手。

  會不會是年輕人看對眼了?這個念頭一出,立刻被自己推翻。

  如果她的兒子這麼直接坦率,她也就不需要常常因為猜不透他的心思而操煩、苦惱。

  路品蘭強壓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留在座位上繼續進食。

  *** *** ***

  滕洛邁開長腿,很快地看見那抹纖細窈窕的倩影。「溫夢娣。」他喊了正在等電梯的她。

  聞聲,夢娣回過頭,一見是他,頗感訝異。「滕先生?有何指教?」她和善客氣,沒有擺臉色回敬他。

  他覷了眼她胸前的白色煉墜,開門見山的問:「你的項煉怎麼來的?」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夢娣先是一怔,隨後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忽然呈現防備狀態,恍然大悟道:「你老是盯著我看,就是對我的項煉感興趣?」

  她戴的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只不過是一枚雕琢成天使圖樣的白色蛋白石,並不值得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大驚小怪。

  「回答我!」滕洛加重語調。

  「你這個人真奇怪,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以裝酷不回答;你問我,我就非得回答不可嗎?這麼獨裁,你當自己是秦始皇還是希特勒?」夢娣伶俐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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