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她不是很討厭滄瀾的嗎?
第八章
「你說什麼?」
滄瀾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會擔心他?這個被他俘虜,每每在自己身上踢到鐵板的女人會替他擔心?
不知道怎麼著,他的心情飛揚了起來。
瞧他一臉意氣風發的得意貌,水珍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她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問題是這裡是大海,哪來的土地可挖洞?
「我,我……你才在說什麼?」水珍珠郝然地別過螓首,就是不看他。
不說?
滄瀾故意將她放在船舷上,龐大的身軀阻擋在她的前方,兩手則撐在她的身側。
被他的舉動一驚,水珍珠更是不敢放開他,白嫩的小手揪著他的衣領緊緊的,憤怒的火焰由她的眸心燒向他。
「我真的會掉下去!」如果她死了,絕對是他害的。
話才說完,船身觸礁引起一陣碰撞。
「啊--」因為撞擊的力道過大,坐在船舷上的她整個人往後仰,他及時拉住她,不過她的手也沒放就是了。
整個人撲向他懷中,左臉頰被碰撞的疼痛,淚花在她眼眶裡打轉。
滄瀾先是檢查她的左臉頰,確定沒有更腫才問:「說不說?再不說你可能會掉下去。」他小人的威脅著。
「你還敢說。要是我雙腳踩在甲板上哪會落海!」有了方才差點落海的經驗,水珍珠才發現自己上船被逼著跳海的頭一夜,有多麼的魯勇。
「就算你站在船上,只要多觸幾座暗礁,你一定會掉下去。」掂掂手中的重量,她有幾兩重,他再清楚不過。
「總之,你先讓我下來!」她受夠了,再也不想坐在船舷上。
見她吃足了苦頭,滄瀾才肯讓她下來。
至少短時間內她會安分些了。
「我確定你很可惡。」雙腳重新站在甲板上,水珍珠的手仍沒有離開他的衣襟,下意識的在他身上尋求依靠。
「也許你該聽聽虛海上的海寇們如何形容我。」
「惡霸?土匪頭子?無賴?哼,絕對不會有好話。」她扭過頭,手仍輕輕發抖著。
看來她是真的嚇壞了。
愛同她鬥,滄瀾老在她旺盛的氣焰下忘了她是一名嬌滴滴的千金姑娘,不知不覺間總會認真起來,更常常逗她逗得過火。
「是沒什麼好話。」他利用頎長高壯的身形替她擋去海風,大手不斷在她的背脊來回拍撫,無聲的安撫她,嘴上卻說著可惡的話:「不過,我把那些話當作是恭維。」
只要在虛海上航行的船隻,有誰不知道滄瀾這個名字?惡霸那些形容詞還算輕微了,人們管他是虛海上的霸主,任何船隻碰上他,都得識相的繞道而行,偏偏樹大招風,偶爾也會有突襲情況。
聞言,水珍珠同情地覷了他一眼,「你病了。」
「也許。」滄瀾聳聳肩。
瘋子。
不過……到了海上,恐怕人人都會成為瘋子。
「你還沒有告訴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滄瀾沒有忘記理清她話裡的真意。
聞言,水珍珠象被踩著尾巴的貓,快速跳離他好一段距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睡了。」她邊說邊向艙房移動,眼睛不忘盯著他,怕他隨時撲過來。
「也好,艙房裡好談話。」滄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她,轉眼間,她像最初那晚被他壓在身下,就在他的床上。
唉……又被制服了。
紅唇幾乎逸出歎息,到了嘴邊,她又吞了回去。
「我無法阻止你對吧。」她淡然道。
深幽難測的綠眸,眸光卻清亮堅定。
是的,他非知道不可。
「其實,嗯……就是……」臉上紅雲未退的水珍珠支支吾吾,不想說卻又被逼著說。
媚眸偷覷著他,一不小心對上他的眼,又飛快轉開,水珍珠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嗯哼,」不急也不催,他等著。
心中紛亂的情感充斥著,連她自己也還未理清。
只知道現在她滿心念著的都是他的身影,為他擔心,替他害怕,看不見他的時候會很想見到他,彷彿理所當然的停留在他身旁,幾乎快忘了自己出來的理由。
原來,她是高傲的不想承認,不願正視自己早已經喜歡上了他。
真糟糕不是嗎?
「總之,就是我剛才說的話的意思,如果沒聽清楚就算了。」說穿了她臉皮薄,同樣露骨的情意表現,不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說不出口。
所以她的意思是……「你喜歡我。」他的語氣沒有懷疑。
「你!」他一定得說得如此直接嗎?
水珍珠小臉一紅,嘴兒張了又張,卻說不出半句話,但澄亮的眸子已經洩露了一切。
他的回答是強勢的吻上她的唇。
「滄……」原想大聲制止他,話才出口便盡數被他給吞沒。
滄瀾一支手扣著她的頸項托高嫩滑的香顎,逼迫她張開嘴迎向他給的火熱誘惑。
舌尖的挑逗遊戲他樂此不疲,在幾次的經驗中,她只有更加沉淪著迷於他的吻,越發無法反抗。
「我要你。」綠眸灼亮深幽。
水珍珠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又被他的氣息給淹沒。
他吻她的時候,會扣著她的下顎,會要她閉上眼睛,會帶著最深切的專注像是要將她一口吞入腹中的熱情,會讓她不能自己的融化在他懷裡。
「唔……」情不自禁的嬌吟逸出口,在他的薄唇離開後,她輕輕喘息著。
水霧瀰漫的媚眸,酣然迷醉的眼神,雙頰艷紅,雖說是因為他的挑誘才讓她散發出這種媚人的姿態,仍使他無法克制想要瘋狂愛她的念頭。
濕熱的唇貼在她的頰邊,時面輕舔,時而落下綿密的細吻。
「滄瀾……」她覺得好難受,屬於他身上的高溫侵襲著她,令她又熱又燥,有種莫名說不出的渴望。
她的低喃換來他的輕笑。
低沉的笑聲攻入她的耳膜,傳達到心底,引起陣陣難以抑止的騷癢。
她的心,強烈騷動著。
翠綠的眸心望進她的眼底,感受到她的臣服,繼而語氣輕柔卻堅定的說:「我說要你,是要你一輩子跟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