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男人,也難怪會生出楊堯修那傢伙……
喔,不,楊堯修雖然喜新厭舊了點,但好歹在男女關係的維繫中,一次也只交往一個對象,相形之下,檯面上就有五房妻子的楊興宏,簡直是個大混蛋。
只是想起昨天和楊堯修吃飯的情況,她的神色又黯了下來。
「這樣也好,反正我們母子本來就不求楊家什麼。」鄭玉倩淡淡一笑。「身邊豪門,表面上風風光光,私底下卻是暗潮洶湧,特別是那些楊家人,總非要將對手趕盡殺絕,才得以安心。」
只是對於自己曾視為天的男人,最後竟下這樣的決定,她難免感慨。
羅如芳動了動唇,本想講些安慰的話,但又覺人家的家務事不方便外人多嘴,終是沒說。
「好啦,我這老太婆拖你吃個早餐吃了這麼久,你大概也煩了。」鄭玉倩一口飲下剩餘的咖啡。「我猜你現在腦袋裡想的八成又都是公事了,我還是早些放人吧!」
聞言,羅如芳笑了笑,沒說其實自己現在心裡是在擔心她和楊堯修。
「董事長今天不進公司嗎?」她問。
「甭了,人老了,身體也不管用了,到現在時差還沒調回來。」鄭玉倩擺擺手,「我等等要回去休息了。」
「嗯,您可要好好照顧身體啊!」羅如芳關切的道,這些年來,她可是最疼愛自己的長輩。
「我會的,你去忙你的吧!」
第4章
陪鄭玉倩吃完早餐,步出咖啡館,羅如芳忽然想到該打電話跟助理確認今天的行程。
不料,她在皮包裡摸索一陣都找不到手機後,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帶出門,因此又急匆匆趕回家。
當她衝回家,抓起放在客廳的手機再趕到公司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想到昨天還沒做完的工作,她肯定自己今天有得忙了。
朝警衛點了點頭,她小跑步的進了公司。
她直接朝辦公室走了進去,她上班是不需要打卡的,反正也沒有必要,多數時候她都是最早到,並且最晚離開的。
「羅秘書,你終於來了!」當她走進秘書室時,姚恬恬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謝天謝地。」
「怎麼了?」她也不過晚到了點,怎麼恬恬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
羅如芳走到坐位,卻發現昨天放在辦公桌上的卷宗居然不見了,她蹙眉,翻了翻桌上那疊厚厚的文件。
怪了,怎麼會失蹤呢?那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呀!
「羅秘書,你先別管其他事了,快點去找副總,他找了你一整個早上呢!幾乎是第十分鐘就打內線來問你進公司了沒。」真不曉得是什麼事讓副總急成那樣。
「副總?」她一呆。「你說……楊堯修?」
「當然啊!」公司裡只有一個副總吧!「他一直在找你……」
話還沒說完,秘書室的專線又響了起來。
羅如芳不禁從皮包裡掏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有好多通未接來電。
剛才趕來時太匆忙,都沒發現。
「一定又是副總。」姚恬恬嘟囔著,拿起話筒,「喂,副總,有,有……羅秘書已經來了,我請她馬上過去找您……」
她丟給羅如芳一個「看吧」的眼神。
真是奇了,楊堯修一大早就跑來公司,還急著找她是要做什麼?羅如芳不解的想著。
是想為了昨天的事向她道歉嗎?
其實回家後,她便覺自己失態了。
昨晚的事不全是他的錯,她也要負一部分責任。
早就知道他是那樣的人了啊!他對她講那些根本是無心的,也許本來只是想開個小玩笑,是她自己做賊心虛才會反應如此激烈。
當然,若說她不在乎昨晚的事,那絕對是騙人的,但單戀他是她自己的事,不該把氣出在他身上。
所以,如果今天他要跟她說什麼道歉的話,她想她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並且告訴他沒關係的。
縱使,在她心底的某一角,的確因為這件事感到受傷,而他們之間,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走出秘書室。
副總辦公室就在旁邊而已,站在他的辦公室前,她正想抬手敲門,門卻忽然被人從裡面用力拉了開來。
她抬頭,迎上一雙深沉的黑眸。
羅如芳呆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定了定神,強迫自己不去逃避他的視線,「副總,您找我有事嗎?」
這樣語氣夠不夠嚴謹有禮又不顯生疏呢?她不清楚。
她不曉得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語氣面對眼前的男人。
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因為昨晚的事而開始刻意躲避他,但她也沒辦法在他曉得她的情感後,不能像過去那樣毫無顧忌的跟他相處,她沒有那麼厲害。
可話才說完,男人的臉色便忽地沉了幾分,她還來不及猜測他變臉的原因,便被他迅速的拉進辦公室,關門。
被他強而有力的雙臂困在門板和他之間,他們靠得好近,近到她覺得自己的心臟怦怦的跳得飛快,而她也只能愣愣的瞧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副總,你……」過了一會,她才勉強從喉間擠出聲音。
「我不會打領帶。」他突兀的開口。
「啊?」她呆住。
「我說,我不會打領帶。」他又重複一次。
她眨眨眼,視線從那張好看的俊臉慢慢往下移到寬闊的胸膛,然後看到一條可憐兮兮的布條被打成奇怪的結,鬆垮垮的掛在他脖子上。
「喔,」羅如芳回神,咬唇忍住突來的笑意。「不是這樣的。」
剛才的不安和緊張退去,她習慣性的伸出手,解開那個亂七八糟的結,然後利落的打了個新的,並調整了下領帶的位置。
「好了。」她滿意一笑,抬起頭望向他,這才驚覺他的臉離她實在太近了。「呃……副總?」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被一個強勁的力道狠狠擁進懷裡。
她慌張的想掙扎,然而男人的胸膛是如此寬厚,像是包容了她的喜怒,令她沉醉不已,舒服得幾乎歎息。
但,只是幾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