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冰涼徹骨的寒意,冷得她胸口發疼。
不是說不愛他了嗎?那為什麼還會有心痛的感覺?
明知道她也在這棟屋子裡,他卻可以毫無顧忌的跟別的女人上床,這又表示了什麼?
什麼都不必再多說了不是嗎?
一切都結束了。
第十章
思緒悠回轉,秦嘉彌瞇眼瞪著眼前一年不見的男人,刻意被她忽略的情緒一古腦的湧上來。
他來做什麼?他還有臉來找她?除了委託律師給他離婚協議書外,她一毛錢也沒跟他要,他就要偷笑了,居然還敢來?
如果不是離婚那天她去買了張彩券中了頭獎,得到一億多的獎金,她也沒辦法躲他躲得遠遠的,更沒辦法完成一生的夢想,開了這間咖啡店。
她的生活已經恢復平靜了,現在過得很好,她再也不想跟他扯上邊,再也不想……
「我怎麼會是你的前夫?」霍野蜂逼視著她,眉宇之間有著微擰。「那張離婚協議書被我撕了,你現在還是我老婆。」
美少年店長瞪大了眼睛。
老婆?
原來他們老闆結過婚啊,天啊,被騙了、被騙了,老闆還說她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哩,原來是個失婚婦女,太超過了啦!
「好!」秦嘉彌咬牙問:「那請問霍先生你現在有空嗎?我們馬上去辦離婚手續!」
那個該死的律師,收了她的錢,卻沒替她把離婚辦好沒辦好就算了,竟然也不通知她?太過份了,她一定要去把錢給要回來!
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一年來居無定所,一下飛法國尼斯,一下飛普羅旺斯,心血來潮就撒錢搭豪華郵輪去阿拉斯加晃一晃,不爽時就去拉斯維加斯豪賭一番,律師根本連絡不到她啊!
「我現在剛好有空,走吧!」霍野蜂十分乾脆地說。
她皺了下鼻子,掩飾臉上沒傷的神色。
嗯哼,答應得這麼乾脆,表示他也很想跟她離婚是吧?
好,她會成全他,反正這一年來,沒有他的的日子,她過得愜意得很,不必再被狗仔跟拍太自由了。
她也深深體會到,一個人在心靈受到傷害的時候,如果有錢多少可以彌補一些傷心的心情。
縱然,每當看到儷影雙雙的男女會很不好受,她還是告訴自己,只要別過頭去,不要看就好了,那根本不算什麼。
「我的車在外面,坐我的車去。」他重新戴上了墨鏡。
「我沒意見。」秦嘉彌板著臉解下圍裙,去裡面的辦公室拿了包包出來,對目瞪口呆的店長交代了幾句之後,跟他一起離開。
*** *** ***
「你……你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要去戶政機關嗎?」車裡,秦嘉彌越看越不對,這條路分明是往他的公寓去。
「身份證沒帶,回去拿。」霍野蜂簡潔地說。
她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
沒錯,這男人懶散得很,常常什麼證件都不帶在身上,需要用,就打給安加樂,看安加樂要派什麼人去拿都好,反正不關他的事。
想到安加樂那張冷臉,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自己走了,安加樂很開心吧?而霍野蜂更不用說了,他可以愛怎麼亂搞就怎麼亂搞,不需要顧忌她,也不需要再背負著已婚男人的身份,更不需要退出歌壇。
離婚,對他們兩個而言,都是好事……
「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忽然傳入她耳中。
她雙臂環胸,嗯哼兩聲。「我在想,我走了,不會再成為你的絆腳石,安加樂很開心吧?」
「錯了,」他看了她一眼。「她後悔得要命,你最後的落腳處——比利時的布魯日就是她找到的。」
秦嘉彌斜瞄他。「別騙我,她巴不得我離開你,她怎麼可能找我?」
她敢說,安加樂是世界上最希望她趕緊離婚,然後趕緊再婚的人,這樣她就永遠不能跟Sad有牽扯了。
「信不信由你,這一年來,不只我,安爵和安加樂也一直在幫我找你,他們跟我一樣心急如焚。」
他住的帝寶花園大樓到了,他把車彎進地下停車場。
「我知道了。」她猛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而且最有可能的原因,想到這個令她有種恍然悟的感覺。「因為我們離開了,所以安大師要向我追討那兩千萬的禮金對吧?」
霍野蜂停好了車,看著她,嘴角好笑地揚了起來。
如果安爵知道她的想法,大概會跳腳跳得有三層樓那麼高。
「我說對了吧?」他的沉默表示默認吧?「哈,我就知道會這樣,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幸好我現在已經有錢可以還給他們了,我明天就開張支票還清這筆錢,以後我們就誰也不欠誰,沒必要再見面了。」
他戲謔地看著她。「小沙彌,如果我說,以後你們三個不但會常常見面,還會來往得很密切,你信不信?」
她睜大眼睛。「廢話,我當然不信。」
如果說她會跟安爵偶爾有所往來,她還會信,至少他是她老爸的朋友,但安加樂……免了吧,帶她去看羅友彤,目的不就是要讓她主動離開霍野蜂嗎?這種人心機太重了,她不想交。
「那麼,我們來打賭。」他笑睇著她,眸裡閃著光亮。「我賭你未來會跟他們來往密切。」
「哈,太笑了,不過我們就來賭吧,我賭我不會。」秦嘉彌得意的看著他,眼眸閃閃發亮,中國人嘛,賭性堅強的民族。「說吧,賭注是什麼?像你這種不平凡的大人物,一定要賭大一點,對不對?」
她的人生是由她來主宰的,想贏她未免太笨了吧?她可以選擇不跟安氏父女來往啊,又有誰拿她有辦法?
哈哈哈,所以這場賭注,她贏定了!
「你想賭什麼?」他樂觀其成的揚起了笑意。
她看著他,心思轉動,衝口而出,「我跟你。」
他的表情不置可否。「哦?說來聽聽。」
她飛快說道:「如果我贏了,你永遠不可以再來打擾我,連出現在我的咖啡店也不可以,總之我要跟你斷得乾乾淨淨的,不留任何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