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董憐漣手隨意的揮了揮,「等蘋安生了再說。」
或許真的是「有燒香有保庇」,還真讓董憐漣給盼到——賈蘋安順利的產下一名男嬰。
「三千公克……」白禹安露出為人父的笑容,對等在病房裡的親友宣佈,「就男嬰的體重來說,勉強及格,但是我老婆表現滿分。」
他難掩激動的與齊揚伸出來的手緊緊一握,謝過他的祝福。
沒多久,賈蘋安被推進病房,雖然一臉疲累,不過看起來狀況很好。
白禹安彎身親了下她的臉頰。「我愛你!」他在她的耳際輕語。
淚水在賈蘋安眼中閃爍。這一刻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看著父母和姊姊、姊夫,她露出一抹笑容。
「你很累了吧?」賈友鈐不禁紅了眼眶,「寶寶要明天才能看,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賈蘋安微笑的點頭。
「你不用送我們了,」賈豪慍開心的對三女婿說:「你陪蘋安就好。」
白禹安也沒有堅持,送他們到病房門口,就揮手道別。
「母子平安,」董憐漣捏了下與丈夫緊握的手。「真是太好了!好險是個男寶寶。」
第10章(2)
「媽,為什麼你一不定期要蘋安生個男的?」賈友鈐追問,「而且爸還說,我們倒霉跟他取的名字沒什麼關係。」
董憐漣拉開車門,逃避似的鑽了進去,「我跟你爸先回去了,你們開車小心點!」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賈友鈐不死心的站在車旁,不讓母親順利關上車門。
「其實也沒什麼。」賈豪慍將二女兒給輕輕拉開。
「該不會我們會倒霉,是跟媽有關吧?」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迷信而已。」賈豪慍的笑容有些勉強。
「迷信?!」這兩個字很有玄機,賈友鈐看著父母,態度堅決,「講清楚!」
她把用在公事上的強勢架子給端出來。
「其實會走衰鬼運是家族遺傳。」董憐漣咕噥的說。
賈友鈐的身軀忍不住僵硬起來,有不好的預感。「家族遺傳?!是賈家的嗎?」
「不是!」董憐漣歎了口氣,不太情願的招了,「是董家的遺傳,而且傳女不傳子,跟姓沒有什麼關係。」
賈友鈐的反應像是被雷給劈到。
「什麼?」這是否就代表著只要她生的是女兒,她的女兒就算不姓賈,也一樣會是衰鬼一個。
「別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董憐漣的口氣有些軟弱無力,「其實我當初也是照指示才找上你老爸。你看看我,我不也跟你爸幸福快樂的生活了二十幾年,還生了你們三個乖女兒。」
「是三個衰鬼女兒吧!」賈友鈐不以為然的駁道。
今天得到的訊息真是個惡兆。
「怕我們怪罪,所以你就把罪過全都推給爸,說他名字沒取好,所以我和大姊、蘋安才會那麼倒霉,你還真是心機重。」
「你怎麼可以說自己的媽媽心機重,反正你爸又不介意!」董憐漣咕噥,她的眼尾掃了下丈夫。
賈豪慍一見,立刻把二女兒推開,「反正傳子不傳女嘛!你往好方面想,事情沒那麼糟的。」
「對啊!」董憐漣陪著笑臉,「沒那麼糟。」
看著父母,賈友鈐實在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我一定得要跟大姊和蘋安說。」看著遠去的車尾燈,賈友鈐有些失神。
齊揚伸出手,將她拉近,讓她靠著他,無聲的給她安定的力量,「別太在意媽的話。」
「怎麼可能不在意?」她低喃,「我已經受夠了我遇上你之前的衰運,如果我們的女兒也得走同樣的路怎麼辦?」
「不怎麼辦,到時自然會有她的王子來解救她。」齊揚一向是這種遇到問題再來想辦法解決的個性。「而且,我們這麼有錢,如果刀子一直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就一直養她。如果身體不好,我就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至於真愛……」他想了會,「我現在就開始物色可靠的小子,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護我們的女兒!」
她沒好氣的看著他,「你很清楚,這不是解決的方法。」
「但是如果你一直這麼操心下去,」他對她一笑,「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不是嗎?」
賈友鈐彷彿全身失去力氣,無力的靠在他的胸前。
「若真有那麼一天,」他輕摟著她走向停車的地方,「就像你和大姊他們一樣,去打人算命改運不就好了嗎?」
他的話像是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振起了精神。
「我們得去買點人參、靈芝或燕窩。」她緊握著他的手。
人參、靈芝或燕窩?這是什麼方法?
「要幹嘛?」齊揚有些茫然的被拉著走。
「買最好、最頂極的,送去給李仙姑養生。」
「李仙姑?!」
「對啊!替我們三姊妹改運的鐵板神算,我聽說她已經七、八十歲了,在她還沒有找到傳人之前,她得要身強體壯的好好活著,不然等我們女兒長大靠誰去解救?」
「我們未必會生女兒。」齊揚覺得妻子好像緊張過了頭。
「凡事情願多做一點,也好過什麼都不做!」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你對我的話有意見嗎?」
齊揚立刻搖頭,「你的話是聖旨,而且我還要依靠你一輩子,所以沒有意見,一點都沒有!」
「那走不走?」她揚起下巴看著他問。
「走!怎麼不走?」他用力的低頭吻她,「我以後還照三餐燉補給李仙姑。」不為什麼,只為了讓她開心。
「這倒不用!」賈友鈐煞有其事的說。「年紀太大,吃太補,營養太好可能也會出毛病。反正多送點養生補品就好。」
連這點都替李仙姑設想周到,不愧是賈友鈐。
齊揚忍不住一笑,抬頭看著滿天星斗,摟著身旁的妻子。
在他臉上看不到全體一絲的憂心,畢竟對他來說,未來的事情等發生了再來解決就可以,若他們真的生了女兒,也真如友鈐所擔心的是個倒霉鬼,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