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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此,道光皇帝追封祖父為護國公,所以,他們說起來也算是高官後代,不過,也因為承襲這份重責大任,七年前,他們的父親與盜賊獨鬥,傷重而亡,母親鬱鬱寡歡,終日垂淚,原以為大哥在百日內討了指腹為婚的妻子進門後,可以沖淡些哀傷,不料卻娶了名懷孕的蕩婦進來,害大哥成了個大笑話。

  而母親心情抑鬱,再加上媳婦不知收斂,一再敗壞項家名聲,在知會魏王爺卻得了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回話後,怒氣攻心,也在不久後離世。

  項季豪想到這裡,忍不住歎了聲,大哥條件那麼好,偏偏娶到魏香吟那樣不懂得收斂又荒淫的妻子,老天爺實在不公平,他們項家保家衛國都幾代了?

  只不過……他濃眉攏緊,最近的魏香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雷公打到?行為舉止怪異得很。

  「季豪,你今天是不打算睡了?」

  兄長低沉嗓音一起,他這才回神,發現不知道何時杜總管已經離開書房。

  「大哥,你不覺得那個魏——古柔柔很詭異嗎?」

  這幾天她除了歎氣,還是歎氣,吃飯時還會忘了夾菜,只啃白飯,聽丫環說,她不要人伺候她洗澡,但要人幫她穿衣服,因為衣服太複雜?!而往常老掛滿身的珠寶都收起來了,現在也只要丫環插上一支古玉髮釵就好,連項鏈、耳環、戒指統統都不要了!

  項邑塵當然知道弟弟指的是什麼,她的改變他也看在眼底,只是,她過去的紀錄太差,他仍靜觀其變。

  但項季豪沒有兄長的好耐性,「大哥,真的,她就是——」他倏地住了口,瞪大眼睛,顫抖著手指直指窗外,溶溶月光下,一名白衣長髮女子佇立,他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抖著聲音:「鬼……鬼!大哥!有、有鬼!」

  「什麼?!」他困惑的轉身,果真見到一名在樹影遮蔽下,像是沒有臉的白衣女子,但他才不信有什麼鬼魅,「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他立即飛身竄出窗外,揪住對方的手臂一把抓進來,就往地面用力一甩。

  「好痛!」被抓飛進來不說,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古柔柔一顆小腦袋去撞到地板,痛得她哇哇大叫。

  「是你!」項邑塵濃眉一皺,看著氣沖沖的把一頭亂髮撥開的古柔柔。

  「對,是我,我連到外面透口氣也礙著你了?」她氣呼呼的瞪著他,「男生欺負女生,你算什麼男人啊?」她揉著頭,一邊站起身來。

  「是你鬼鬼崇崇在外面,還披頭散髮的裝鬼,人嚇人會嚇死人,你不知道?」項季豪搶先一步,怒指她的鼻子吼叫起來。

  她都被他們嚇得魂去了一半,他還敢火冒三丈的指著她叫罵?!

  古柔柔雙手叉腰,「什麼披頭散髮!誰睡覺還綁頭髮的?說我是鬼,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她罵著,不忘瞪了又坐回椅子上的項邑塵一眼。

  「呵!虧心事就你做得最多。」項季豪反唇相譏。

  「你——」算了,一扯上魏香吟,她懶得再辯。

  「你不睡覺到我書房外做什麼?」項邑塵黑眸中有著質疑。

  「我睡不著。」她吐了口長氣,眼神透著煩悶,「晃著晃著就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回房間,剛好看到這裡亮亮的,就走過來,又看到你們好像在忙,便先站在屋外等。」

  「呿!這種話你也編得出來。」項季豪一臉鄙夷,才覺得她最近變了個樣,馬上就又恢復成滿口謊言了。

  「我才沒有說謊!」她很不滿的駁斥。

  項邑塵注意到那雙明眸裡有著委屈與無力的淚光,不過她眨了眨眼,硬是將淚水眨回。

  不知怎麼的?他竟然有點不忍?

  「沒說謊?你在這裡住了幾年?又是誰曾說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所以不要丫環跟前跟後,現在卻說——」

  「季豪,不要說了。」項邑塵制止了弟弟的咄咄逼人。

  但古柔柔卻想說清楚,她覺得受委屈,說起來話來也愈哽咽,「我沒有騙人,白天我還認得出路,但一到晚上,這城堡裡烏漆抹黑的,雖然有的地方有燈,可有的地方又沒燈。」她咬著下唇,忍住又冒出來的淚水,「我轉來轉去,就分不清楚自己在哪裡,我真的沒有說謊!」

  她來到古代五天了,一直處在惹人厭的氛圍裡,她好孤單,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所以她忍,忍住一肚子的問題,因為只要她一發問,全會被誤認她是沒事找碴,只是忍住了,她也睡不著了,一來是床太硬,二來,她的腦袋裡有太多個為什麼。

  他愈想愈難過,盈眶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臉頰,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哭?你這招玩爛了。」

  項季豪咄之以鼻,不過項邑塵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出去,他搖頭拒絕,但看兄長不容置喙的眼神,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步出書房。

  項邑塵凝睇哭成淚人的古柔柔,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美麗容顏的確多了抹動人的純真,因為不甘心而哭的她,情緒是如此透明,看不出半點虛假,連他一向沉靜的心緒都難得的因為她的哭而混亂起來。

  他抿緊薄唇,從袖裡拿出一條手帕給她。

  她接過手,擦擦淚水後,竟然用力的擤了擤鼻涕,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她把鼻涕拭好,握緊帕子,這才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他。

  他直視她那雙哭腫的明眸,「我帶你回房。」

  他起身,她卻突地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可憐兮兮的道:「你都願意把手帕借給我了,可不可以再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呢?」

  他蹙眉,「你說什麼?」她想得寸進尺?

  「我、我在你們眼裡也許是很壞,很差勁,可是我真的是好人耶!」她不平的聲音仍然哽咽,青澀的十八歲遇到這種鳥事真的好想大哭一場,「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寂寞,好無助,處在這個年代就跟身在冰宮一樣,你就借我靠一下好嗎?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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