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屬下常取笑他辜負美人恩,有免費的酒喝何必浪費,何況他是醫者,多得是讓女子無法受孕的藥方,一夜歡愛後各自分手便是。
但道德感約束了他的私人慾望,無心納為妻妾就別毀人身子,他非好色貪歡之徒。
「表哥,你不愛我了嗎?」華依知道他對女子的眼淚最沒轍,因此以其相逼。
江柳色頓時手足無措地一慌。「哭不能解決事情,你別盡掉淚。」
「人家都快成了棄婦……嗚……你不要我……嗚……」她哭得一抽一噎的。
「呃!你別哭了,我暫時不娶就是。」他先順著她心意安撫。
「堡主,不可放任呀。」張毅真為日光堡的前景擔憂。
華依狠瞪地推開張毅。「滾遠些,主子說話下人少插嘴。」
「你……」他怒目以視,若不是堡主懇求的眼神,他真想一巴掌揮過去。
「哼!狗奴才。」她不馴的一哼轉向江柳色。「暫時是什麼意思,我會比杜襄襄差嗎?」
「你是你,她是她,婚配大事由父母做主,並非條件問題。」江柳色委婉的說道。
「那好,我找雲遊在外的姨爹主持婚事,你可不能賴哦!」她相信老堡主不會反對。
「我……」他真的無言以對,他曾給她白首的盟約嗎?
「好個厚顏無恥的女子,三分姿色就想逼婚,丟盡咱們女人的臉。」
「誰?!」
華依漲紅了一張臉掄起拳頭,氣憤地要教訓人,從來沒有人敢嘲笑她出眾的容貌。
「我,你的師姑婆。」
一道美麗的倩影裊裊而落,艷麗無雙的嬌顏和敞胸露肩的大膽穿著引起一陣抽氣聲,呼之欲出的艷胸讓人停了呼吸,眼珠子快落滿一地。
蓮步妖嬈,一個秋波橫送,勾動萬點風情。抹胸外只罩了件薄紗,忽隱忽現的絕妙胴身引人遐思,當場有人噴了鼻血。「一夜五百兩,今兒個就在日光堡開張了。」
「嗄?!」
☆ ☆ ☆
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目不轉睛的江柳色全然忘了他的身份,震驚的雙瞳有著一抹不明的悸動,鼻翼間突然有種渾然未知的黏濕感。
她到底是誰?
艷如洛陽牡丹高傲倨然,眉眼間流轉著妖媚氣息,看似妖野卻帶著一絲純然驕氣,撩人的一笑似百花朝聖,跪稱花後。
他迷惑了。
心。
「你們在幹什麼?」
江柳色難得嚴厲的斥喝聲讓眾人一驚,面面相覷的噤了音,手中想拿來買一夜的銀票不知是收還是放地停在半空。
環繞在美艷女子四周的男人不少,有的是本在議事廳服侍的僕從和商行掌櫃,有的是堡內驚艷而大受吸引尾隨而進的管事、長工。
用蠱惑兩字來形容並不為過,他們個個像中了蠱似的移不開視線,兩眼直盯著波濤洶湧處。
「喲!我說這位俊哥哥,你好凶哦,人家會怕的。」嘖!好俊俏的男子,不輸鄭可男的男裝扮相。
欣賞歸欣賞,看慣了一幹出色男子,她倒不覺得有何特別,至少還未到了心動地步,只讓人有戲弄的慾望。
「呃!姑……姑娘,你是不是穿……穿太少了。」江柳色口笨地吞了吞涎液,一股惱人的衝動令他想解下外衣披上她的雪白香肩。
「我穿這樣子不好看嗎?」宋憐星挑逗地揚揚睫毛,一手撩撫胸口。
「好……好看。」
不只江柳色胸口一熱,所有在場的男人都蠢蠢欲動想取代那隻手,撫上她酥人心志的玉膚。
「我也這麼認為,瞧你都看傻了眼,血流成行了。」她咯咯地笑拭他兩行血漬。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身子一僵地任由她擦拭,異樣的情愫撞擊心房,讓他有種幸福感,希望這一刻永遠停住。
「怎麼?叫貓兒叼了舌頭,叫啥名誰呀!」宋憐星取笑地一拍他臉龐,身子似有若無地倚偎在他臂膀。
「江柳色,姑娘貴姓?」好香的女子馨味,他不由自主地貪吸了兩口。
「小女子姓宋名憐星,人稱牡丹仙子,望江爺憐惜。」她似有無限嬌羞一拋媚眼。
牡丹仙子?!
見多識廣的張毅心生防備地靠近堡主,此江湖上人言毒心辣手的牡丹妖女來此有何目的,想傷害誰嗎?
「不敢,請問姑娘來日光堡有何貴事?」好一朵牡丹花。
「來做生意咯!」大張艷幟定是人滿為患了。
「做生意?!」
「女人的身體就是本錢,看爺出不出得起價。」
「你……你是……」江柳色訝然的說不出話來。
「哪來的野婊子,賣淫到妓樓去,你當日光堡是花街柳巷嗎?愛來發浪別不知羞恥。」華依暗忖非要嚴懲門房。
妒意橫生的華依努力地撐起胸前一片天妄自比大,怒火中燒的口出惡語,她有著濃烈的嫉色,覺得自己的地位被剽竊。
以往她是堡中唯一堪稱容貌出色的佳人,附近人家的女兒無一及得上,自然是絕塵美女。
可是今時今地出現了一位艷容照人,多情嫵媚的嬌嬌女,硬生生地把她貶了下去,叫心高氣傲的她怎能吞得下這口氣。
「喲喲喲,你不是那個長得很抱歉,一直逼俊哥哥娶你的醜人兒嘛!」惡人還怕人欺嗎?儘管開道來。
「你敢罵我醜,活得不耐煩了!」她衝過去要打人,教江柳色直臂給擋了。
「原來你不只是人醜呀!連嘴巴都臭得發出死魚味,難怪俊哥哥瞧你瞧得都快反胃了。」挑撥離間可是她的專長。
華依氣得牙根直磨。「表哥,你讓開,我今天非撕爛她那張狐媚的臉皮不可。」
「來者是客,不可造次。」她真是神女嗎?他有一絲酸澀。
「你看她態度多傲慢,好像日光堡是她所有似的,不教訓教訓她還以為咱們好欺負。」
「華依,你再任性我就送你出堡。」江柳色不自覺地下了重話。
微微一顫的華依露出難以置信的受傷神色。「你為了一個不要臉的妓女要趕我走?!」
「宋姑娘是開開玩笑,你不能信以為真的加以侮辱。」不知為何,他就是偏了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