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相觸於是更加熱烈,他灼熱的探索碰上她熱烈的反應,像澆了油的柴火,啪地一聲便燒得無法無天了起來。沒人願意鬆手,卻也沒人更加放肆,因為他們多少都知道分寸何在。
只是,他們一時之間卻沒法子放開彼此,只好繼續深長地索吻著,直到兩人都需要別開頭補充氧氣時,才不情願地分開。
齊威低頭注視著她,她面頰酡紅,眼眸亮似星子,美得像一團火。
他拇指撫著她皙嫩臉頰,灼熱呼吸再度拂過她肌膚。
「停。」她先舉白旗,因為發展完全超乎她的意外。
「再給我一個吻,你就可以說服我把房子過戶給你。」齊威挑眉說道。
「哈……」一連串止不住的笑聲滑出她口中,她笑得彎下身,蹲到了地上。
「原來我的吻這麼歡樂?」他一挑眉,眼裡滿是笑意。
「我瘋了,我怎麼可以吻你?」她突然把臉埋入雙掌之間,懊惱地扯著髮辮洩忿,長裙攤在地上像一朵枯萎的花。「厚——」
「為什麼不可以吻我?」他盤腿在她身邊坐下,好整以暇地問道。
「因為我……」不喜歡失控到這種地步。
他的吻甚至讓她至今仍然心臟狂跳,遇見吸血鬼都沒這麼嚇人。
「來不及了。」他朝她伸出手,黑眸閃亮地鎖住她的。「走吧,我們進屋去。」
「不進去了。」她用力搖頭,直覺進門會有慘劇發生。
才在門口就吻到難分難捨了,空無一人的屋內,豈不乾柴烈火十倍。
「膽小鬼。」齊威彎低身子,突然打橫抱起了她。
「喂——」孟歡兒整個身子被他抱起來,嚇到驚叫出聲。
她身高一六八,從來沒有男人會冒著閃到腰或是肩膀扭到的危險抱起她。
她的腿陷在他的臂彎裡,臉頰倒在他的胸前,一任他身上的男人味及淡淡古龍水味道迷魂香一樣地催眠著她。
要命,法律應該要規定齊威不可以單獨上街,他太迷人,太容易引發不該有的意外。
「你的手會斷掉。」她朗聲警告著,卻沒打算掙扎。
「你輕得像羽毛!」
「哈,說謊不打草稿,誠信度可議。你有本事就去找一根跟我一樣輕的羽毛,我過戶一棟房子給你。」
「你一向這麼會潑人冷水嗎?」他用腳踢上門,大步走向屋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浪漫了?」屋裡黑漆漆一片,孟歡兒伸手要戳他,卻碰上他滿是鬍渣的下顎。這人鬍渣又刺又硬,難怪她的臉龐現在有點痛。
「你的外表很浪漫,美麗的巧克力杏眸、水潤的豐唇、絲緞長髮、纖細四肢……」他自顧自地說著,所有的話都在屋裡迴盪著。
「停。你夠肉麻,我認輸,請閉嘴。」孟歡兒用力戳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乖。」齊威笑著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放下她之後,才按下電燈開關。
乍亮的光明讓孟歡兒瞇起眼睛,繼而走神一看後,發現屋子除了電燈、窗簾之外,全都空空如也。
齊威從購物袋裡取出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給她。
「你招待人怎麼沒誠意,連張椅子都沒有。」她喝了一口水,探險似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除了整套黑色大理石廚房廚具之外,只有幾台大金空調顯示了屋子曾經有人入住的痕跡。
「這裡原本的屋主要移民,我哥上個禮拜才幫我買下這房子。」
「對了,你哥既然就住對面,你為什麼還跑去住飯店?」
「他那個地方整齊到沒有人性,我怕住進去會兄弟鬧牆。」齊威做了個不寒而慄的表情。
「那你幹麼帶我來這裡?」她才脫口問道,馬上就後悔。「算了,當我沒問。」
趁他還來不及攔截她之前,她一溜煙地跑上樓梯,開了電燈之後,在兩個房間裡鑽過來溜過去。
她不想知道更多,否則還得了?
他們之間發展得太快了,她有種隨時都要被洪水沖走的感覺。剛才就主動吻了他,現在莫非要她將人撲倒在地上嗎?
「因為我想和你獨處,而飯店房間曖昧得很失禮。」他站在樓梯口,回答她的問題,也擋住她的去路。
孟歡兒倚著牆壁,不前進也不後退,只是與他似火黑眸相對著。
她真的喜歡他,喜歡他外表狂野其實紳士的作風,喜歡他的一切。但是就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她不能喜歡他。
「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齊威大步向前,雙手撐在她臉頰兩側。
「有。」她扶著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我餓了。」
「這是雙關語嗎?」他期待地問道。
「不,我肚子一餓就會發脾氣,而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現出不好的一面。」她杏眸無辜地眨著,手掌可憐地貼著肚皮。
「喂飽你之後,可以有更多發展嗎?」他回應她一個陽光般笑容,拉起她的手。
「看東西好不好吃嘍!」她反握住他的手,走下樓梯。
他低頭看著她,忍不住在她發間落下一個吻。
孟歡兒心裡愈緊張,臉上笑容卻佯裝得更加漫不經心。
齊威看著她因緊張而微聳起的肩線,決定自己應該暫時放手。
「吃飯了。」孟歡兒埋頭在購物袋裡,把裡頭的壽司、烤雞、生菜沙拉、可樂、餐巾紙全都搬出來。
他在地上鋪了一張塑膠桌巾,先把食物都放到她手邊。
她大口大口吃得痛快,完全不顧形象地吞下平時一倍半的食量,便連拿食物的空檔也東南西北地扯著,並且再也沒對上他的眼睛。
齊威注視著她拉遠距離的笑容,他有種預感,她吃完這頓飯之後,就打算要逃之夭夭了。
他拿起餐巾紙,傾身為她拭去唇邊的一小點沙拉。
「如果我幫你搞定外頭那兩排住戶,讓你在中庭辦手錶發表會,你就答應我三次約會,如何?」他朝她眨眨眼,讓她知道他打算不顧一切地和她保持關係。
「你這是在暗示我為工作犧牲色相?」她故意往後移動身子,面露恐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