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跟女客人有說有笑,你……不介意嗎?」Linda好奇地問。
褚潔瀅往羅爾飛的方向望去,瞧見了包廂裡的女客們都被羅爾飛逗得花枝亂顫,陣陣誇張開懷的笑聲聽在她耳裡,好不容易抑下的在意又被挑起。
她有什麼好介意的?反正只是假交往,她千萬不能反應過度!
她不斷警惕自己,並極力幫他找理由。「他是這裡的老闆兼活招牌,跟客人拉近距離是必須的。」
大夥兒都睜大眼,個個都佩服褚潔瀅的體諒。
然而曾經是痘痘妹的女同學,又提起另一個話題。「他曾經和一個叫COCO的名模傳過緋聞,這件事還上過八卦雜誌欸,這你都沒關係嗎?」
褚潔瀅的胃裡突然翻湧出一陣酸意,理智上她不想介意他的風流事跡,但她卻無法克制吃味的感覺……
該死!今晚她是酒喝多了,還是那個吻在她心中造成悸動震盪,腦袋居然頻頻脫序?而這些微妙的情緒變化,一次次地就要攻陷她薄弱的防衛……
她努力擠出笑容,力持鎮定地解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前我不也跟歐亞倫交往過嗎?」
「也對。」大夥兒點點頭,認同了褚潔瀅的說法。
同學們邀她再喝了一杯長島冰茶,褚潔瀅沒有拒絕。也好,笑笑鬧鬧的,這樣就可以暫時忘記那些惱人的在意。
半小時後,她開始感到暈眩,意識有些模糊,看來真的該回家了。
才剛站起身,身後突然傳來羅爾飛的嗓音。「你沒事吧?」雖然他一直在場內招呼客人,但他的視線總會隨時注意著她,怕登徒子靠近她、也怕她飲酒過量。
「我該走了,我的頭有點暈……」她今天盡興了,這是她第一次暢快地喝酒,好像找到另一種紓壓的管道。
「我送你回家。」羅爾飛一臉不放心。
「不用了,你忙,我坐計程車就好……」
她突然一個踉蹌就要往前倒去,他隨即攬住她的腰,他身上那股東方木香氣味傳入她的鼻間,她抬頭,望進他的黑眸,感到更加迷眩……
她微微抗拒著,想和他拉開距離,偏偏他將她摟得更緊。「別逞強,讓你自己回去,我不能放心。」
暈眩的她無法多想,下意識地點頭。今晚太詭譎了,她完全失去平常的理智冷靜,他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卻在她心裡激盪出不該有的悸動……
羅爾飛帶她來到車上,幫她繫好安全帶,心情有些混亂複雜。
愛情一向是他排解寂寞的遊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有著純淨氣質女人。
依照她原本的計劃和個性,要是他開口說他已踰越假交往的界線,弄假成真,她一定會嚇到跟他劃清界線,畢竟她在愛情中受過傷,造成心裡的陰影,又怎麼會輕易接受他呢?
可是……他真的不想輕易放棄她,如果他們可以繼續談戀愛,培養心靈相通的默契,讓她重新領略愛情的美妙,那麼他是不是有機會能夠擄獲佳人的芳心?
好,就這麼辦!設法讓她愛上他,努力對她好,讓她可以敞開心扉接納他。
整理好思緒的他,正打算發動車子,突然聽到一旁傳來沉沉的呼吸聲,這才注意到身旁的褚潔瀅早已睡著了。
她吐息如蘭,微亮的燈光在她臉上映照出白玉色澤,他忍不住拂開她額際的髮絲,輕撫著她柔嫩光滑的臉龐。
「小潔……」他試著叫她。
「唔……呃——」她突然打了個嗝,一股熱浪在體內翻騰。
他覺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不舒服是嗎?」
下一秒——
「哇啦——」熱浪終於翻湧而出,她朝他身上吐出穢物。
羅爾飛頓時傻眼,而她仍是沉沉昏睡。他不禁苦笑,這下子只好先送她回他的住處清理一下,順便換套乾淨的衣服,等她酒醒再送她回家。
★★★
第5章(2)
翌日清晨,褚潔瀅迷迷糊糊地睜開睡眼,發現眼前是一間以綠色為基調的陌生房間,而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這是誰的房間?
下一秒,腦海裡浮現昨天在羅爾飛店裡喝酒的情景,她一驚,快速起身,頭部卻傳來一陣痛楚。
「你醒啦。」角落裡傳來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
她一回頭,發現羅爾飛就坐在靠牆的沙發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平口褲,裸露結實的肌肉和修長有勁的雙腿,即使頭髮有些凌亂,也完全無損他的英俊瀟灑,反而增添性感魅力,瞬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這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同一個房間裡?」
「這是我的房間,」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昨晚發生的事,你全都忘了嗎?」
褚潔瀅從他那抹別有深意的笑容中,隱約意識到不對勁,她低頭,發現原本的白色上衣被換成一件寬大的T恤,她頓時聯想到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嚇得慌張困窘,花容失色。
「我只記得昨天跟同學多喝了一些酒,然後……你說要開車送我回家,後來的事就不記得了……」
他看她臉蛋脹紅,那模樣好可愛,心中更是喜歡她的潔淨純真。羅爾飛走下沙發,來到她身邊,存心逗她。「你真不會喝酒,昨天喝了酒之後,你就露出本性,叫我不要送你回家。」
「什麼?!」她有說這句話嗎?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騙你的啦!」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實在覺得很有趣。「我本來是要開車送你回家,結果你睡著了,我想叫醒你,沒想到你居然吐了我一身,所以我只好送你回我的住處,幫你換了衣服、讓出大床給你睡,再幫你把衣服洗乾淨。」
「噢……」她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事,為自己的脫序行為感到自責。「等等——你剛剛說……你幫我換衣服?!」
「是啊,你的衣服也沾到穢物了,所以我才會幫你換衣服。」
他講得理所當然,而她的臉則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