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情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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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刀彎封刃,截長槍以收其勢,兩儀分,歸太極,去之心脈斷,無回勢……」

  趙曉風的武學根基扎得是不好,但是背口訣、內功心經的本事是一絕,駕輕就熟地不費心力。

  她常看師父和師叔這些高人過招,對習武是沒耐心,但是喜歡研究解招,因再高深難測的武功都有破綻,不可能十全十美。

  所以,她只要一看到舞刀弄拳的身影晃動,便很自然就能說出其缺點所在,一一解破。

  「可……可惡……」斷了半截的長槍,正插在嶺北四妖的腹上。

  其他兩妖也身中重傷,被胤借力使力的內力震碎五臟內腑,命在旦夕。

  隱身在屋樑的其他三妖見狀,怒氣衝天地縱身而下,目標是多話的小雀鳥。

  宋憐星揚巾一甩,意圖阻擋。

  一時低估了嶺北七妖的狡猾,不防白色粉末在空中一灑,挺身護住趙曉風的兩人吸入了些香氣,頓時氣血逆行地提不起勁。

  「是十香軟筋散?」胤懷疑地試圖逼毒。

  「不,是西域迷香。」宋憐星封住奇經八大穴,阻止毒入經脈。

  「胤哥哥,小師妹,你們怎麼了?」他們臉色好難看,全都白成一片。

  「我會被你害死,趙小笨。」有夠倒霉,幹麼和奸詐女打賭!

  「我是趙曉風,曉風不是小笨,你老是念錯我的名字。」好像人家真的很笨。

  胤微冒冷汗的扶著趙曉風身後的牆。「有機會就跑,別顧忌太多。」

  「可是……」

  「別又可是了,不要讓我分心擔憂你的安危。」他評估仍有幾分生機。

  自從上回他遇刺受傷,煒烈達調派了四到八名探子跟隨在後保護他,所以一直未再遇上驚險畫面。

  而這些時日陪著曉曉遊遍京城各大景點,敏銳的她老覺得有人在身後窺伺,他才縱容地以手勢解除他們的任務,以為自己能應付突發狀況。

  但自信往往流於自大,一時疏於防患惡匪使計,終食惡果。

  「一個都別想逃,我要拿你們的血祭我兄長七妹。」三妖之一聲音一出,一隻渾天錘當頭罩下。

  急中必有臨危一搏,天真、善良的趙曉風奪過胤手中的飛虹軟劍,將僅存於腦中的三招式旋舞一揚——

  似幻似真,雪花如絮。

  飄落一地化成紅血,點點滴滴艷得刺目,三妖來不及哀號,睜眼未閉卻少了生息,好像不瞭解為何無痛感的一劍足以致命。

  「你會雪花劍?」宋憐星嫉妒極了,她百般哀求不得的絕世武功,居然讓小笨雀給學去了。

  「我只會三……三招。」她囁嚅的吐出實情。

  「什麼?七十二招雪花劍你只學會三招?」天呀!那她的小命等於是撿回來的。

  ???

  妒呀妒呀!她妒恨萬分。

  怎麼有人天生的好運兒,遇凶化凶,逢劫化劫,幸運得有如神助。

  明明是個蠢到極點的小笨蛋,為什麼運氣好得叫人吐血,一路都有貴人助其成長?雪肌冰膚的她,半點傷疤殘坑都不存。

  撕下人皮面具的宋憐星恨恨地啃著進貢紅棗,像在咬食某人的肉。

  怡心殿裡的鶯鶯燕燕全送入十阿哥允福宮中,殿裡的宮女、太監全都換了新的一批,一律是宮外剛挑選入宮,肖未染上宮中各種惡習的奴僕。

  難怪他們個個顯得有點笨拙,就像那個哭得丑斃的笨妞!

  「你夠了沒?趙小笨,他還沒死透。」她也受了傷呀!怎麼不來關懷一下。

  望著小指不小心勾到碎盤子的小傷口,宋憐星哀怨得眄人。

  趙曉風抽噎地抹去眼角淚滴。「我殺了人。」

  嗄?!

  好一句叫人絕倒的話,哭了老半天,大家都當她心疼胤阿哥而淚流不止,原來她無情得很,只是罪惡感作祟。

  胤細聲哄她,「曉曉乖,你殺的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他們死有餘辜,與你無關。」她的淚比傷更傷人。

  「可是……」她沒殺過人。

  胤輕握她包紮著的小手。「你是為民除害的女英雄,想想有多少人因你而免於一難。」

  「真的嗎?」止住了淚,趙曉風的眼底有著不確定的疑惑。

  「當然,不信你問問小師妹。」他用凌厲的眼神警告宋憐星。

  「是,趙小笨是好人,千年難見。」她哪有那麼大的福分能當起皇太子爺的小師妹。

  踩在人家的地盤上,頭能不低嗎?

  千年難見的大蠢蛋!

  胤又哄。「瞧,你是做善事,不會有人忍心責備你。」

  「可是……」趙曉風覺得自己於心有愧。

  被她的軟性子磨得有些火氣的宋憐星低聲一吼。「你再說一句『可是』看看,我毒啞你!」

  「我有解百毒的玉露丸。」天真的趙曉風掏出先前為他倆解毒的小瓶子。

  「天呀!真敗給你了。」宋憐星橫眼一睇。「二阿哥,你的眼光有問題。」

  居然挑中迎風彎腰的小野花。

  以前的她就是太不知變通,傻傻地癡戀一個男人,到最後人心兩傷,差點活不下去。

  不過,自從當了奇、怪師父的徒弟,心境已大不相同!她學會為自己而活,不再貪戀不屬於自身的情愛,讓昔日隨風飄逝。

  然而,人與人相處會被帶壞,她就是一例,變得不馴多了。

  好聽一點是隨和,但真正意思是古怪。

  「宋姑娘,你傷得不重吧?」胤問得很輕。

  很重,是自尊。「還好。」

  「需要休養嗎?」

  「人家留我就住,人家不留我就走。」多明顯的企圖,更可鄙。

  「我想你很忙,無法待、很、久。」胤的笑意非常冷。

  「再忙也要抽空來探望趙小……師姐,我可不想她死於非命。」她是賴定了!

  絕非自願。

  因為賭注就是寸步不離的保護小笨雀。

  保她性命、保她貞操,也保護她那顆純淨的心不被染黑。

  「沒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傷害她。」

  「今天呢?」自大!

  「意外。」他一句帶過。

  過了幾日無波無浪的清閒日子,幾乎要以為天下太平,手足不再為帝位相殘,他可以任意地行走天子腳下,毋需防備奪魂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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