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你也不必麻煩煮酸辣湯了,青青做的菜很合我胃口。」
「好,我會記住,以後純粹來你這裡當食客。」白於紫笑得甜,但暗暗咬牙。這幾天他們無話不談的感覺就和從前一樣,她以為他對自己也有點感覺,沒想到……
她心酸又不服氣,不信自己贏不了一個小管家!
*** *** ***
隔天一早,夏景泫起床盥洗。
颱風逼近了,天空滿足陰灰的厚雲,低氣壓讓人煩悶。
他挑一套正式西裝,脫睡衣時,一面猜想著早餐是什麼,瞄見體重計,他順便站上去,一看數字,他傻了——他胖了三公斤!怎麼可能?
他都有按時運動啊,只是最近嘴饞,吃得多一點,怎麼就胖了?一個月就長了三公斤的肉?
他不相信,裸身走到鏡前,檢查肉究竟長在哪裡。
一分鐘後,他如願找到了發胖的鐵證,晴天霹靂,他心情大壞,穿上西裝,沈重地走出房間。
一進飯廳,就聞到令人垂涎的香氣,他看見桌上放著早餐,一杯橘子汁和足足有四層夾料的漢堡,活像一座小塔。他審視漢堡,這一個月他每一餐都吃這麼多嗎?難怪發胖。他必須減肥,立刻就開始。
陶青岑見他一身西裝,詫異道:「你要出門嗎?」
「我要和於紫去拜訪一個生病住院的老作家,中午和她節目的製作人吃飯,晚上還要跟兩個朋友見面。」
「你沒說你要和她出門。」白於紫絕不會放過這個和他親近的機會,她想像他們在外相處整天,開始焦躁不安。
「沒有嗎?」他回想,確實忘了告訴她。「那你現在知道了。」
他一副輕率態度,彷彿不認為這是什麼非報備不可的事,她惱怒地抿緊嘴。
「我可以跟去嗎?」
「呃,不行。」他是以安客的身份去和製作人見面,她去的話他就露餡了。
「為什麼不行?」
「呃……你出門的話,家事沒人處理。」
「你說過我可以放假。」
「今天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忍不住提高聲調。「你要和前女友出去,為什麼不准我跟?」
夏且樂泫一愣。「你知道我和於紫……」
「那天我和她從白爺爺那邊回來,她告訴我的,她說她曾經和你交往過。」
他坦承。「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我們現在只是單純的朋友。」
「那為什麼我不能跟去?」他迴避的態度讓她更起疑。
「因為……」他苦惱。「總之你別來。你相信我,我和於紫只是朋友。」
「要我怎麼相信你?她知道你的筆名,我不知道,你們在書房討論,我從來沒辦法參與,直到現在我問你,你才承認你們曾經交往,你告訴我——」她生氣了,沈聲道:「你做了什麼事讓我可以相信你?」
「那你要怎麼做?在我脖子上拴條繩子,監視所有接近我的女人嗎?」他本想好好哄她,這一來有點惱羞成怒了。
「反正我口才不好,說不過你。」這就是他的回答,她眼圈紅了,難過地低頭。他拿不出家樣的理由,就開始凶她了。
「這不是口才的問題,是你不信任我。」夏景泫心情更惡劣,他看看表。「我得出門了,我帶著手機,你如果不信,可以隨時打電話查動。」他轉身往外走。
「你的早餐——」
「不吃了。」腳步聲迅速遠去。
陶青岑咬著嘴唇,眼睛起了霧。他竟然就這樣賭氣不吃早餐,她只是想要個讓她安心的解釋,會很過分嗎?
她情緒低落,將早餐收進冰箱,開始一天的工作。她直忙到午後,才發現拉布拉多犬不見了。她找逼屋裡,不見大狗蹤影。
外頭已開始颳風下雨,趁著風雨不大,她到大狗常去玩的幾個地方尋找,毫無所獲,她有些擔心,打夏景泫的手機,希望他有什麼辦法。
不料接聽的是個嬌柔女聲。「喂,哪邊找?」
是白於紫。她的心冷了一半。「景泫在嗎?」
「哦,是陶小姐啊,他不在,有事嗎?我幫你轉達。」
「……丁丁不見了,我想問他有沒有辦法找到它。」
「它玩累了自然就回家了,何必找?」
「有颱風來,我怕它在外面待久了有危險。」
「動物比人聰明,它看天氣不對,自然就會回家了,你不必大驚小怪,這麼一點小事也打來問景泫。」聽似親切的語氣,帶著嘲弄。
她忍氣,道:「他呢?我要和他說話。」
「他沒空,有其他事的話,我會幫你轉達。」
「我要和他說話,他答應過我會帶著手機,讓我隨時找得到他。」
「陶小姐……」白於紫歎口氣,彷彿百般容忍似的。「你這是懷疑我和景泫有什麼曖昧嗎?景泫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你沒有自信待在他身邊,那麼趁早和他分手,對他、對你自己,還有對你們身邊的人,都會比較輕鬆。」
「我,我——」她氣得結巴,找不到話反擊。
「我也要去忙了,我會轉告他你來電過。我們工作很忙,請你不要隨便打電話來吵。」不等她回話,白於紫就掛斷了。
陶青岑氣得發抖。她才是有資格質疑的人,為什麼對方還理直氣壯,把事情說得好像全是她神經質?她又為何這麼沒用,被人三兩句就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氣哭了,可眼淚一流下,她馬上抹掉。她不哭,她要等夏景泫回來,和他面對面談清楚。
她又出門找了一趟,還是沒發現大狗。天色漸暗,她帶著昨天包的水餃來到白家,煮了一大盤,陪老人吃晚餐。
她喜歡白爺爺,但是想到白於紫想勾引夏景泫,她還替她陪伴老人家,感覺很淒涼。
吃完晚餐,兩人收看新聞,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再打電話給夏景泫,白宇和忽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
她凝神細聽。「沒有啊,我沒聽到什麼——」話音剛落,風雨聲中突然傳來微弱的嗚嗚聲,嚇得她頭髮差點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