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她。」盧禹孟再也無法坐視不管。都是他的錯,那個時候他要是及時攔住她就好了,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不必你多事。」霍思煒火大地伸出手臂,攔住盧禹孟的去路。「蘊柔是我的責任,她是我的,從來就是我的。我愛她的時間比你久,注視她的時問比你長,你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話畢,霍思煒回房拿起車鑰匙,不理會任何人便開車去找柯蘊柔,留下盧禹孟尷尬地站在原地,回想他的話。
我愛她的時間比你久,注視她的時間比你長,你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是啊!他才是真正一路陪在她身邊守護她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跟他爭呢?
在這瞬間,盧禹孟終於認清,自己和柯蘊柔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現在她身邊有一個比他更愛她的男人,這次他真的死心了。
盧禹孟決定等霍思煒和柯蘊柔兩個人回來,跟他們打聲招呼後就走。
他拿出手機,再打一次電話回家,本想跟江盈陽說他不過夜了,沒想到竟會聽見江盈陽病倒的消息。
「老師,我好像發燒了。」江盈陽的聲音滿是歉意。「不過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打電話請我姊姊和姊夫過來,小勳會有人照顧……」
砰!
接著就聽見某種東西倒下的聲音,他懷疑是江盈陽,於是匆匆掛斷電話。
「不好意思,家裡臨時有事,我必須立刻回台北。等一下他們回來,麻煩幫我跟他們打聲招呼!」說完,他衝回房間提行李,跳上白色休旅車以最快的速度飆回台北,沿途不知道闖過幾個紅燈、要被開幾張罰單,但他一點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江盈陽,他在乎的是她此刻正在生病,他必須待在她身邊照顧她。
等我,盈陽!
他這輩子從來沒像此刻如此緊張過,一想到她躺在床上難過呻吟的模樣,他的胸口好像要燒起來一樣痛苦,他想,他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江盈陽,喜歡上這個像陽光似的女孩!
盧禹孟在最荒謬的時刻頓悟,只是當他回到家裡,看見屋內屋外一片漆黑,便瞭解自己慢了一步,江盈月已經把江盈陽和小朋友接走,於是再度發動引擎,直接開往林壽成家。
到達林家門口,他狂按電鈴。
開門的人是江盈月,她一看見盧禹孟就火冒三丈。
「盈陽她還好吧?」他搶在江盈月之前開口,被她炮轟回來。
「我妹妹怎麼樣不關你的事,你快把建勳帶走,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她是真的很火大,火大到要和盧禹孟絕交,他卻無法怪她。
「拜託你讓我見盈陽一面,我必須親眼看到她才能安心。」盧禹孟懇求江盈月。
「你現在才良心發現會不會太晚了?」江盈月冷冷拒絕。「在你決定追著柯蘊柔屁股後面跑之前,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盈月!」
「我拜託你放過盈陽,你還要傷害她幾次才甘心?」江盈月越想越火大。「既然忘不掉深愛的女人,就要有一輩子當和尚的覺悟。你當你的和尚,沒事幹嘛來招惹我妹妹?她那麼盡心盡力地幫你,結果得到什麼?你只會一次又一次不斷傷害她,人的心是肉做的,盈陽再開朗,也有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可你做了什麼?把小孩子丟給她、去見過去的舊情人?我以為你只是一個癡情的傻瓜,沒想到還是一個狠毒的男人!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行為,會給盈陽帶來多大的傷害?你卻還是硬著頭皮做
江盈月罵起來就是一大串,盧禹孟完全沒有回嘴的餘地。
「我和小柔,從來沒有一次是單獨見面。」即使如此,他還是嘗試把話說清楚,不希望江盈月誤會。
「有差嗎?」江盈月啐道。「你還不是希望能挽回柯蘊柔,不然何必去?」
「我和小柔已經是過去式。」他已經看得很清楚。
「你和盈陽也不能是現在進行式或未來式,我絕不允許你們交往。」她想得沒錯,他只會讓女人哭泣,現在還讓女人倒下,壓根兒是衰神。
「你要怎麼決定都無所謂,只要讓我看看盈陽,我真的很擔心她。」盧禹孟哀求,
「不可能。」江盈月想都不想地拒絕。「我不可能讓你——」
「你進來吧,禹孟。」
「老公!」
正當江盈月準備撂更狠的話時,林壽成適時出現幫他解圍,盧禹孟驚訝地看著林壽成,不確定地問他。
「真的可以嗎?」他不想害他們夫妻失和。
「老公——」
「我是一家之主,我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
夠氣魄,即使只是逞一時之快看起來也很帥。江盈月不曉得是不是被林壽成嚇傻了,竟讓出一條路給盧禹孟走,他把握機會衝進客房探望江盈陽。
「盈陽——」
她已經睡著,安穩的睡臉看起來就像一位小公主,他悄悄走近床邊,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發燒。」他不知道她發燒的真正原因,但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難辭其咎。
如果不是他太自私、太不關心她,他便會發現在她看似開朗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容易受傷的心,比任何人都更敏戚脆弱。
「我真的很混帳。」他牽起她的手,喃喃說道。「我沒有資格獲得你的愛,但是盈陽,你知道嗎?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
這是來自他內心深處最真切的告白,只是女主角正在睡覺,什麼也聽不見。
「睡吧,盈陽。」他的小公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須披荊斬棘,通過各種關卡,才能贏得公主。
但是,他有決心,在他好不容易醒悟之後。
低下頭在她額頭印上深深一吻,他對她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