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火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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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夜舂沒有她樂觀,「小姐,你的玩笑會不會開大了?我看他好像不太好惹的樣子。」

  「對手越強才越有趣呀!若他弱得像我那三位異母兄長,我連多看一眼都賺懶。」少了挑戰性。

  她只要強者。

  老頭子的種個個軟弱無能,她輕而易舉地就能打倒他們,兄弟姐妹的情誼在她看來不值一粒軟柿子,她向來不看重淺薄的手足之情。

  勝者為王,打殺的生活裡只有強者才有生存權,扯她後腿的人都該死,輕饒不得。

  放歌是她惟一的同母胞弟,看在母親辛苦生她的份上,她願意顧念姐弟之情代為找尋,免得清風島被淚水淹沒。

  至於她的異母大姐,若是有人要她可是雙手奉送,為妻為妾是她沙婉兒的命,帶回去反倒是不幸,失蹤的這段日子她恐怕已非完璧之身,回島只能落個不貞的棄婦之名,男人是不可能放過這已然綻放的甜果。

  即使她身為島主也無法時時看顧那個傻姑娘,一次、兩次食髓知味,要禁就難了,那張其貌不揚的偽面下其實是天仙般的姿容,大娘刻意的保護並不能持久,花到季節總會盛開,牡丹之色偽裝不了清荷。

  三位少爺算不錯了,每次出海都有不小的收穫。至少不曾空手而歸。

  沙琳娜不屑的一嗤,「三艘海船圍攻一艘小不拉嘰的漁船,我們光吃魚就能飽嗎?」

  「話不是這麼說,有總比沒有好吧!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厲害。」不然人人可都要爭著島主之位不放了。

  知足常樂。

  「夜舂,我發現你在頂嘴。」手一揚,幾滴水珠濺出木桶外。

  夜舂一驚,連忙倒入熱水。「小姐,奴婢為你擦背,這香花的味道合不合你的意?」

  當丫環要懂得察言觀色,尤其是服侍小姐更要謹慎,有一絲絲異樣得立即安份守己不多話,乖乖地做好份內事才能保命安身。

  以前有個姐妹不小心將針留在衣服上刺了小姐,小姐臉上雖然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可一轉身就馬上命人將做錯事的姐妹丟入冰湖,並用熱鐵在她腮側烙上賤婢兩字,隨即丟給一群近一個月不近女色的回航海盜享用,最後被玩死了。

  小姐的心找不到善良,只有殘忍和無情,所以島上的人都怕她。

  不過,她有時也會不經意地流露出孩子的純真,頑皮的整得身邊的人哇哇大叫,而她會躲在一旁笑得無邪,好像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似的。

  「嗯,你可以刷重些,我不養沒用的人。」沙琳娜語氣輕得如水,可是燙人。

  她苦笑的加重力道,「小姐,這樣成不成?」

  「別擺著一張苦瓜臉,你會影響我泡澡的心情。」微閉星眸,她享受著熱氣的洗禮。

  在長安城內最大的客棧,她包下最幽靜的一處雅居,前後十來間空房都屬於她,沒人會因她的瞳色而來打擾,得以自在安寧的泡著澡。

  找人的事她交給王丑去負責,清風島上的人能信任的不多,他是少數的例外。

  隔不隔屏風對她沒兩樣,以往在暗潮潛游時便是裸著身,沒人敢在她跟前輕薄,妖異的眼一轉,每個均跑得像風般快,就怕她挖了他們的眼珠子。

  「小姐,你泡了快一個時辰,水有點涼。」她的意思是過久了,肌膚都皺起了,可她不敢明催。

  沙琳娜聲音嬌慵的一喚,「小果子,再抬一桶熱水進來。」

  守在門外的少年飛快地提了桶熱呼呼的水,以背撞開門自行進入,笑咪咪的表情像是司空見慣,幫著灑更多的香花進入木桶中。

  在清風島,他年紀小小就成了她的貼身小廝,專門打理她大大小小的雜事,包括提洗澡水和洗背。

  在他眼中,沙琳娜不但是美麗絕倫的女子,而且是他最敬重的神 ,他沒有一絲邪念地只想追隨她,他的心比水還清澈,叫人一眼看到底。

  「小姐,小果子是男的,不適合待在裡頭。」男女畢竟有別。

  她微笑的抬抬眼皮,「小果子,你說呢?」

  「夜舂姐太大驚小怪了,江湖兒女當不拘小節,小姐在船上都是我服侍的。」海盜嘛!何必拘泥於世俗禮儀。

  心中坦蕩蕩就不怕非議,小姐的身子他看了好多回,除了仰慕和尊敬,再無其他非份之想。

  而且,他還沒長大,少了一層顧慮。

  夜舂不快的一瞪,「轉過身,不准回頭,現在小姐是我的責任。」

  「夜舂姐,你不講理啦!想一個人霸佔伺候小姐的權利。」他不服。

  「不想挨揍就給我轉過去,在清風島是拳頭大的人說話。」幸虧小姐教了她幾年拳腳功夫。

  「哼!就會威脅我,總有一天我會打贏你。」掌握成拳,他委屈萬分地搬了張小凳坐在門檻邊,像只沒人要的小狗。

  「再等十年吧!小鬼。」她是吃定他了。

  小果子連哼了三聲不說話,賭氣的數著一片片落葉。

  輕笑不已的沙琳娜掬著水面上的花瓣,「你們倆真愛鬥嘴。」

  「小姐,下回讓夜舂陪你上船吧,小果子再過個一、兩年就不適宜伺候你了。」小姐不像二小姐放蕩,何況女子最重貞節。

  「打打殺殺的血腥你看不慣,萬一吐了我一身誰來服侍我?」她沒有想像中的無情。

  有些人適合拿刀,有些人適合繡花,儘管她刀下死傷無數,但是她對身邊親近的人多少會照顧一下,口頭上的恫嚇不過是要他們安份些,哪一回真下了毒手?

  偏偏這些人就是當真,往往哆嗦一打縮縮脖子,半晌不吭氣的裝死,讓她好笑又好氣。

  不……小姐,我會忍耐。「夜舂臉色微青地抖著手,舀著水故作冷靜。

  「我不做沒把握的事,等你學會一刀斬斷雞脖子、飲雞血再來找我……」

  咚!

  地上躺著一具睜眼的女體,大受驚嚇的僵直四肢。

  真沒用。

  「烈火如狂,你的膽子養不大是跟不了我的。」她低聲的輕笑,繼而狂笑拍著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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