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火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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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魚離水太久活不長,海養大的她也同樣地出現不適應的症狀,老想著偷懶不做任何事,慵慵懶懶地坐看日出日落,日復一日地依戀起這個她本該深惡痛絕的人。

  完了,完了,她似乎有些懂了自己變懶的原因,都是他的縱容慣的壞習性。

  「煩呀!哪裡有海,我要聞聞海水的氣味。」不然她準會發瘋地愛上該死的東方無我。

  「島主。」驟然的一聲男音在她身後響起。

  沙琳娜招招手要王丑走到面前。「你查到了沒?那兩個蠢東西死到哪去了?」

  「前兩天有人見過他們在城裡閒逛,聽說和一位滿臉落腮鬍的跛漢同行。」沒餓死就是。

  又是同行,沒點新鮮詞好用了嗎?「叫什麼名字,住哪?」

  「好像叫蕭三月,住在洛陽城外的十里坡,是名醫者。」卻醫不好自己的腳。

  「跛腳怪醫蕭三月,只醫畜生不醫人。」涼涼的風吹來個殺風景的人。

  「東方無賴,沒人要殺你嗎?齋舍的殺手全死光了呀!」日子太無聊,手腳都鈍了。

  他輕笑地撩起她的髮絲一嗅。「也許我的命不值錢,沒必要浪費人力在我身上。」

  「嗟!你在騙小孩子嗎?編點高明的說詞來說服我,哼!」就會玩她的頭髮,怎麼都不膩。

  奇怪的男人,自從那日在大廳一吻之後,他不再起邪念地輕薄她的唇,反而動不動就撫撫她的發,繞個兩下卷在手指上摩挲著。

  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舉止怪異地讓她反覆猜想他的動機,她的烏絲很平凡,人皆有之,她就聞不出有何異味。

  因為如此,她不得不常常思索著無法解開的謎題,老是認為他在進行某些針對她的「陰謀」,時時提著心猜測他下一步要作何打算。

  可是她始終看不透他的用意,變得好像自己在自尋煩惱,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真的很怪,怪到她把他放在心裡割捨不下,一睜眼沒瞧見他的笑臉就渾身不對勁,懶洋洋地沒興趣聽小果子大罵他冷血、沒人性,只會奴役別人的手下。

  對了,差點忘了小果子被他分派到離她最遠的客房,想見她一面得通過重重關卡——他的允許。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他故意扯開話題,宮闈中爭權奪利之事不必扯上她。

  她不快地戳起他的胸膛。「你給我老實點,我可不想陪你死得不明不白。」

  找人的事有王丑,反正那兩個沙家呆瓜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急著見他們的蠢相。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他一提,她馬上聯想到受騙一事。

  「東方無賴,你好陰險。」徹頭徹尾的小人,城府深沉。

  無賴?他幾時改的名怎不先通知他一聲。「小琳兒,我什麼都沒做呀!」

  「叫琳兒已經很讓人受不了,別再加個小字。」就是沒做才可惡,她一時糊塗自掘牆角。

  「我好像也不叫無賴,你不是一樣喚得順口。」沒人喜歡老被心上人叫無賴。

  「大丈夫不計較這點小事,難道你的心胸和女人家同樣狹隘?」沙琳娜反將他一軍。

  他無言以對,被她狡捨地堵住他的下文,總不好自承像個姑娘家心胸狹窄。

  一旁的王丑忍不住輕咳,掩飾他出口的笑聲,島主的理直氣壯叫人無從反駁,她已先承認了心胸不夠寬大,所以她可以斤斤計較,別人不行,這是女人的權利。

  除非東方莊主願竟承認自己是個娘兒們。

  「王丑,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嗎?」別以為她聽不出他在笑。

  「不,島主說的很對,大丈夫不該拘泥於小事,要有海一般遼闊的胸襟。」諸如東方莊主對她的寬容。

  她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我的人,深得我意。」

  又來了。「是你的手下,你才是我的人。」看來,他也要把王丑調遠些。

  吐蕃吧!順便欣賞塞外風光。

  「東方無……無所謂,你不要一直強調這件事成不成?他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不能任由他再驅趕自己「惟一」有用的手下。

  夜舂和小果子的存在是為了服侍她,一遇上事只有等死的份,她從沒指望他們有神勇救主的一日。

  東方無我微露苦笑地再次玩起她的發。「叫聲無我很困難嗎?」

  「不。」一點都不困難。

  「為何你從不喚我的名字?」從她眼中他看到一絲惡意的作弄。

  「因為……痛苦。」她咯咯笑得很愉快,樂見他臉色變得難看。

  「琳兒——」

  「沒辦法,有話直說是我惡劣的性格之一,有勞閣下多包容了!」她得意地揚高兩道神采飛揚的笑眉。

  淘氣。「住得還習慣吧?又有幾人慘遭你的鞭吻了?」

  這幾日已有多名下人要求離去,大概難忍她狂妄、放肆的舉動,如驚弓之鳥紛紛捲起羽毛以求自保,惶恐成為第二個文娟娟。

  看來他得加薪餉好留住人,不然得再向外召募人手,偌大的洛陽別館不能缺乏照料。

  「顧左右而言他是沒用的,我要知道是誰想殺你。」她不是只求溫飽的市井小民。

  他微帶促狹的眼光一睨。「莫非你愛上我了,擔心做了寡婦?」

  「去照照洛河的水,瞧清楚自己的嘴臉,是誰拖我下水的?」愛字有幾劃她沒算過,他死了她絕對不會去哭墳。

  當初她在樑上待得好似神仙,偏他心腸惡毒地拆了人家茶棚,手一托將她送至七把刀劍面前,逼得她不抽鞭應敵都不行。

  人是傷在她手中,如今不死也成廢人成不了氣候,但是他們背後的組織豈會作罷,怎麼可能吃了暗虧默不作聲不予計較,就此不再提起。

  何況還有幕後主使者,如芒刺在背,她就不相信他睡得安穩,那群人一計不著定有下計。

  坐以待斃未免失了海上兒女的豪氣,掠奪者向來主動攻擊,以最有利的形勢以逸待勞,雙手一張等著獵物乖乖入網,絕不給予逃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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