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亞……我愛的男人……你是洛奇亞……」洛?洛奇亞?
有點被搞混的莫苔色捉不住滑過心底的疑惑,努力將醉欲美眸張得更大,可迭影一再分開又重迭,重迭又分開,少年的洛和成年的洛奇亞不斷交錯著。
「對,我是洛奇亞,你的男人。」他拉低她身上禮服的銀白肩帶,低頭啃咬著雪嫩玉肩。「我的……男人……」打了酒隔,她忽有片刻清醒,眼中閃過困惑神色。「不對,洛奇亞是別人的,他訂婚了,他說他要娶別人,我看到……隔!看到他和維絲妮跳、跳舞……她舞姿好美,笑得好開心……」
而她心好痛,老是踩到同伴的腳,菲麗一直嘲笑她,罵她,叫她滾回台灣,別妄想……妄想什麼?頭好痛,想不起來了。
「那是你的錯覺,我不娶她了,你才是我的唯一。」今生今世都不放過她!
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擁著她,他嫉妒得快要發狂,胸口焚燒著熾焰烈火,握成拳的雙掌極力忍耐著不揮向那一張張涎笑的臉。
他手裡環著未婚妻,視線卻不曾片刻離開過她,從她嬌笑的面容,看到放置在她腰際別的男人的手,內心的火焰節節升高,幾乎要將他燃成火球。
氣她的閃躲,氣她的拒絕,所以他故意對維絲妮表現親暱,親吻她,擁抱她,和她舞過一曲又一曲,以此來刺激口中說愛他,卻不肯接近他的女人。
即使明知母親多麼痛恨她,不停在一旁口出惡毒字眼,他仍冷眼旁觀,任由她獨自應付貪婪的母狼。「洛、洛奇亞?你在做什麼……」她的身體……好難受,一陣騷動從體內散開。「愛你。」他手法熟練地褪下她的禮服,撫向富有彈性的雪峰。
「愛……愛我?」眼神迷醉,她呻吟地弓起身子。
「對,愛你,愛你像盛開花朵的小紫萄,愛你充滿乳香味的身體,愛你白玉無瑕的肌膚,愛你恍若迷路天使闖進我的心窩,愛你……無數的你。」好美,泛著粉紅珍珠色的雪膚。
「……洛……洛奇亞……我好熱……火……火要燒到我了……幫我……為什麼會這麼熱?」莫苔色只覺體溫極速上升,夢裡被火燒灼的記憶和現在身體奇怪的反應迭合,使她不禁有些慌張。
「叫我的名字,吾愛,叫我的名字,讓我們在火裡燃燒,我放不開你,放不開了…… 」他要得到她,在今晚,在此晚。
「洛奇亞,洛奇亞,洛奇亞……」像是受到蠱惑,半啟的櫻唇不斷呼喊愛人的名字。
交迭的身影如分不開的火花,激情交纏著,互相撫摸彼此汗濕的軀殼,不滿足的飢渴催促兩人更加纏綿擁吻,渾然不知一雙妒恨的眼在外偷窺,怒火焚心。
第九章
「你說有我父母的畫像,以及他們留給我的書信?」跟在菲麗身後,莫苔色又問了一次。「騙你幹什麼?那些東西我留著也沒用,不如全給你當交換條件。」蠢丫頭,你離死期不遠了。
「你是說要我離開沙頓家,放棄財產繼承權?」好遠,怎麼還沒到,鞋子進沙了。
「沒錯,只要你離英國遠遠的,永遠別再踏上這塊土地,我就把你父母的遺物給你。」到地獄去要吧!
「那你為什麼有他們的遺物?」明明是壞心腸的巫婆,怎會有美意舉動?半信半疑的莫苔色有著很深的不解,對於沙頓夫人突然釋出的好意,她是滿腹問號。可儘管如此,她還是來了。
孺慕之情,人皆有之,她想瞭解本該和她最親近的父母,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什麼樣的愛情故事,他們真的到死都不願分開嗎?
聽一位在沙頓家待了三十年的老廚娘描述,她說她父親死後留有一封遺書,裡面言明要葬在妻子身側,他的用意很簡單,就是逼迫老伯爵不得不接納死去的媳婦,將他們夫妻的遺體一同葬在沙頓家的家族墓園。
很感人,也叫人感傷,她一直到父母死後這麼多年才認識他們,難免有些遺憾。
只是夢裡的那場葬禮真的只是夢嗎?為何清晰得讓她忘不掉墓碑上刻的人名:
漢斯·沙頓。
驀地,她臉一紅,雙眸黯淡,一想到夢,便無法抑制地想到那個叫洛的男孩,
然後他忽然變成洛奇亞的模樣,抱著她,吻著她,對她做著羞人舉動……不,不是夢,當她一早醒來發現腰上橫擱了一隻男人手臂,她全身裸露地躺在洛奇亞懷中,以及下身傳來的酸痛,她就知道這不是夢。所以她又逃了,在又驚又慌的情況下,趁他在熟睡中偷偷下床。
「哼!在那時候,老沙頓悲傷得連自己的腳趾頭都看不見,莊園裡的僕人只會聽命行事,除了我,還有誰會注意他們留下什麼。」
以菲麗貪婪的品行來說,她的確會翻找死人的遺物,一方面看能不能拾點好處,一方面確定漢斯夫婦沒有遺留損及她權益的事物。
這麼想,莫苔色就更相信了。「那你到底把它們放在哪裡,為什麼還沒到?」
驅車離開倫敦有好長一段距離,接著又下車步行。
「急什麼,要有點耐心,就快到了。」
快到了?莫苔色抬起眼一望。「夫人,這是一座森林吧?」
她應該喊她祖母,可是她喊不出口,而且菲麗也不承認她是沙頓家的一份子。
「森林裡才好藏東西,譬如屍體。」終於到了目的地,菲麗回過頭,陰陰一笑。「屍……屍體?」聞言,莫苔色驚出一身冷汗,當下後悔沒找弟弟一同前來。
「你的。」菲麗笑得更張狂,猶似披著黑色頭巾的邪惡巫婆。「我的?」她不安地退了一步,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你不會那麼天真吧!以為我會留你活口,好讓你來瓜分財產。」心不夠狠哪能成大事,她的存在便是一大威脅,讓人鎮日提心吊膽。
除去她才能一勞永逸,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