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她一定是著涼了,明天准需要去醫院報到。
「除了洗衣機裡的呢?」總不可能所有衣服都丟在洗衣機裡吧!
「我只帶了三件衣服過來……一件在洗衣機裡,一件是羽絨外套,第三件……就是剛剛脫下的那件背心。」
窘到最極點,再也沒什麼好窘的,再說她也沒力氣和他搞尷尬,現在就算他問她上一次的月事幾號來,她都會照實回答。
她全身都被他看光了,稍早沒穿內衣的事,早變得微不足道。
如果她能對未著胸罩一事早點釋懷,就不會搞得這麼慘。
掌尚智無言的怔愣望著她。她該不會要告訴他,她也沒底褲可換了吧?
艾飛兒,你可以再迷糊一點!怎麼會有這麼……算了,先幫她穿上衣服再說。
二話不說,他脫掉身上的襯衫,扶起她,別開眼,手忙腳亂了一會兒,順利幫她把衣服穿上。
「總裁,你……你不用把衣服給我穿。」他居然對她那麼好,把他的衣服讓給她穿。
「不用擔心我,反正我也很熱。」不用穿外套,看到她他就渾身燥熱,何況方纔他還「切切實實」的摸到她赤裸裸的身子,幸好他身體的火山被他超強的意志力給鎮壓住,否則火山早就爆發了。
他脫了衣服正好可以降溫,再說,她最好把衣服穿上,免得他瞥見她赤裸的肩膀,滿腦子充滿無邊春色的遐想。
「總裁,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這麼忙。」躺回床上,她以微弱的聲音向他認錯,「其實我有好幾件內衣,可是這半年來我的胸部一直在長大,舊的內衣罩杯太小,穿不下,買新內衣很貴,所以只買兩件。本來我以為不會有人來,所以把兩件內衣一起拿去洗。你來的時候我因為沒穿內衣,所以……總裁,你要走了?」
「你休息,我上個洗手間。」
再待下去,火山未爆,鼻血可能先爆噴。
這個艾飛兒,用不著跟他報告那麼詳細好嗎?
胸部一直在長大,舊的內衣罩杯太小,穿不下……
要命!她的天真會要了他的命!
關上浴室的門,現在得換他來沖個冷水,否則,被熱死的恐怕是他!
* * *
「總裁,你說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左金愣住。
一大早他已被總裁嚇過一次,隔沒幾個鐘頭,又嚇第二回。
今早,他還癱死在床上睡大覺時,就接到總裁十萬火急的電話,要他拿衣服到艾飛兒住的地方給他,這已經夠讓他驚嚇的,沒想到他到達時,艾飛兒的大嫂也正好拎了一袋衣服前去。
這真是整個令人瞠目結舌,他可以解釋總裁要他拿衣服去,是要換掉前一天的衣服,但艾飛兒呢?她在那兒住了好幾天,難道沒有其他衣服?
不是他愛亂想,實在是……這真是一整個謎到極點的「大事」,唯一可以解釋兩人都沒衣服可穿的理由,恐怕就是——昨晚兩人上演一場瘋狂的撕裂大戰,而且不限於床上。
原以為可恩小姐回台,總裁就會把心思移到美麗天使身上,沒想到,最後還是醜小鴨晉級為女主角。
「要我再說第二遍?」拋出一個不耐煩的眼光,掌尚智旋即起身。
艾飛兒發燒住院,一整個早上,他的心全繫在這件事上。完全沒辦法做其他事。
都怪他!
昨晚到浴室沖水之後,他再也沒踏進她的房間一步,而是直接到客廳沙發去睡,還好他醒得早,分別打電話給艾森豪和左金,要他們拿衣服來,等艾飛兒的大嫂拿衣服進去給她後,出來便焦急告知艾飛兒發高燒。
當下,他馬上送她們到醫院。
他很是自責,如果睡前他再進去看她一回,說不定就能察覺她發燒了,也不會拖到早上才發現。
好在一早他自認問心無愧撥了通電話給艾森豪,請他老婆拿衣服過來,要不,若他一走了之,後果更不堪設想。
「不,我知道了。」左金訥訥的問:「總裁,那你下午要去……」
用膝蓋想也知道總裁大人是想去醫院看艾飛兒,但說不定總裁另有安排,也許是陪可恩小姐逛101也不一定。
和可恩小姐約會、和可恩小姐約會、和可恩小姐約會……左金暗自使用念力,企圖導正總裁偏差的念頭。
「我去醫院一趟。」
呃,失敗!誰教他只是個特助,他的念力輕如鴻毛,完全無法影響大王固執的偏差。
「是,總裁,我跟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留下來,有重要的事再跟我聯絡。」
說完,某大王踏著大步伐,心急地離開。
左金愣在原地,再次被嚇到。
有重要的事?
原訂的下午行程,哪一件不是重要的事?而且他記得總裁大人告誡過他,公司的每一件事,都是重要的事。
如果下午行程裡的事都不重要,那什麼事才重要?誰來告訴他啊!
* * *
打了針,吃了藥,睡了一個早上,艾飛兒的燒退了,精神也好多了。
「大哥,我沒事了,可以出院了嗎?」只不過是小發燒,佔了一張病床,而且是特別病房,簡直是大炮打麻雀,殺雞用牛刀,小題大作。
「我不能幫你辦出院。」
「為什麼?」
「護士跟我說,掌、掌尚智和醫師交代過,除非他同意,否則你不能出院。」
「嗄?」哪有人這樣的,他又不是醫師。
不過,她發燒,他不只親自送她來醫院,還費心幫她安排住在特等病房,他對她這麼好,讓她心頭有股暖流。
「飛兒,大哥想跟你說一些話。」坐在一旁的艾森豪低著頭。
「大哥,你說。」他們兄妹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大哥幹麼低著頭,好像他要說的話,很難啟齒似地。
「我……你……」艾森豪期期艾艾,看著唯一的妹妹,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今天怎麼了,要說什麼就說呀。」
大哥今天真的很奇怪,以前在家,再難開口的話,譬如大嫂希望她不要再當米蟲,能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大哥也沒像現在這樣,躊躇老半天,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