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食物的香味,餓壞了的棒棒用力搖晃身子,把附在它身上的小梵彈了出去,低頭猛吃。
「臭棒棒,你居然把我彈出來!」小梵不滿的嘟囔。
須臾,棒棒就將一大盤的炒飯給掃光,朝桑史皓親暱的搖著尾巴示好。
一旁的小梵看見棒棒競對敵人搖尾巴示好,抗議的說:「臭棒棒,你不要這麼笨好不好,他欺負嵐姨耶,你怎麼可以對他這麼好?」見棒棒沒有理他,他又飄到桑史皓面前,握起小拳頭,一臉認真的說:「喂,壞叔叔,我是來告訴你,不准你再欺負我嵐姨,她叫你不要再到我家去,你就不准再去,嵐姨每次看到你,心情都會很不好。」
桑史皓無法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得有一陣寒風吹來,他瑟縮了下身子,目光有些迷離的看著棒棒,羨慕的開口。
「棒棒,你好幸福,可以跟在心嵐身邊,而我卻……連想當她的朋友都沒辦法。」紅酒的後勁開始發作,他覺得頭好暈,揉揉太陽穴,他坐到沙發上。
瞥到先前取出來的相簿,他伸指依戀的撫摸著相片上的那抹倩影,接著拿起夾在相簿裡的一張紙,啞聲低喃。「為什麼?為什麼你最想要的我沒辦法給你?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殘忍的對我,讓我擁有你,又不得不放開你……」
他喃喃囈語著,不久便醉倒在沙發上。
*** *** ***
知道棒棒平安的在桑史皓那裡,魯心嵐總算放心了。
然而躺在床上,她依舊翻來覆去,腦袋裡一片亂烘烘,毫無頭緒的臆測著桑史皓毀婚的原因究竟是為什麼。
她是在高二那年,與母親一起搬到桑史皓住的社區才認識他的,不過那時候,他們只是偶爾會在電梯裡相遇,並不熟。
開始有交集,是發生在她大二以後的事,那一天,她的腳踏車壞了——
「腳踏車不能騎嗎?」
蹲在地上,她正苦惱的瞪著無法轉動的車輪,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她抬起頭,發現是住在同棟大樓的男生。
「嗯,輪子沒辦法動。」魯心嵐有點訝異他竟會主動跟她說話,因為搬來這裡幾年,即使在電梯裡相遇,這人頂多也只是向她點個頭而已,鮮少主動開口說話。
「我看看。」放下手裡拿著的紙袋,桑史皓蹲在她身邊,伸手轉動車輪,沒多久就看出問題所在。「輪子卡到繩子了。」
「在哪裡?」她湊過去想看清楚,因此不小心與他的臉靠得很近。
他的身子微微往後退了點,指著輪軸間的一條灰黑色繩子。
「在這裡,看見了嗎?」
由於地下停車場的燈光不夠亮,所以她細看了須臾,才看出那條繩子。
「有,看到了,原來是這條繩子在作怪。」她伸手想抽出繩子,卻發現它絞在輪軸上,緊得沒辦法取下來。
見狀,他說:「我來。」便從紙袋裡拿出一枝筆,然後取出筆蓋,用尖端的部分伸進輪軸裡輕輕佻弄了幾下,片刻後就弄鬆了繩子,沒多久就把繩子抽了出來。
她試著轉動踏板,「可以轉了,謝謝你!」她眉開眼笑的道謝。
「不客氣。」他起身。
看見他的手因為幫她修理腳踏車而弄髒,她連忙取出面紙,抽了一張遞給他,「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手,擦一擦。」
「謝謝。」
見他要走,她連忙叫住他,「唉,我叫魯心嵐,你叫什麼名字?」他幫了她,她想知道他的姓名。
他停住腳步,淡淡開口,「桑史皓。」
接著,以後在電梯裡相遇,她開始會找話題與他攀談。
漸漸地與他有些熟了之後,當她得知他的父母與一位姊姊在幾年前的一場意外中過世,家裡只剩他一個人時,忍不住愛心氾濫,開始將母親做的滷味以及點心分送給他吃。
她總覺得他的雙親都已不在,而他的性格看起來又滿孤僻的,自己似乎有義務要多關心他一些。
就在大二下學期,她母親帶著她要搬離那個社區,因為那間房子是表叔家的,表叔他們全家移民到國外去,所以暫時將房子借給她們住,但由於表叔不適應國外的生活,所以又再回到台灣,因此便要收回房子。
離開前,她特地去向他告別。
「我跟我媽明天就要搬走了,以後你自己多保重哦,我可能不方便再來看你了。」說畢,見他似乎沒有話要跟她說,她有些難過的轉身要走,忽然問,他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她錯愕的回頭,迎上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敢置信的問:「你剛說什麼?」
「你願意跟我交往嗎?」他直視著她的眼,鄭重重複了一次剛說的話。
「……」望著他黝黯深邃的雙眸,她屏住了氣息,胸口頓時漲滿一股驚喜,靦腆的輕咬著唇辦。
見她遲遲不出聲,桑史皓的手暗暗握緊,握在裡頭的尖銳之物刺痛了他的掌心,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似是怕漏看她任何的表情。
「你不願意嗎?」他的嗓音顯得有絲緊繃。
「不,我、我沒說不要。」她情急的開口。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在不知不覺問喜歡上他,陡然聽到他這麼說,她激動得心跳得好快。
她一直以為這可能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因為他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而自己又羞於主動向他告白,怕被他拒絕,沒想到現在他竟會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看來她並非自作為情,她好開心。
見她答應了,他的唇角往上揚起,露出一抹笑,接著打開握緊的掌心,遞給她一串鑰匙,「以後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開門進來。」
她欣喜的接過鑰匙,他毫不遲疑的將他家鑰匙交給她,這代表他早就準備好要向她告白了,她好高興,激動得一時只能傻傻的笑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