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阻止她靠近自己。
「你先回去吧,我怕傳染給你,你的感冒才剛好沒多久,再染上就不好了。」
她蹙眉,非要走近他,「我不怕被你傳染。你到底吃過藥了沒?看你咳得這麼厲害,為什麼週末還要跑來加班,不在家裡好好休息?」說著小手輕拍向他的背。
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襯衫的桑史皓,被一碰,她手心的掌溫彷彿一把火,瞬間燙到了他,他身子微震,退了一步,掩唇再咳了幾聲後才解釋,「研發中心剛成立,很多事情還沒上軌道,所以這陣子會比較忙。」
斂下眼,心頭陡然熱了起來。既然這麼忙,忙到連假日都得來加班,他之前竟然還能抽出時間接送她上下課……
桑史皓,你還敢說你不愛我嗎?
「走吧。」她不由分說的握住他的手。
「做什麼?」他愣住。
「你一定還沒有去看醫生對不對?只會說我,自己的身體卻不會照顧。」她不滿的叨念著。
「心嵐,我……」
他剛要開口,魯心嵐便打斷他的話。
「你如果去過了,藥在哪裡?拿出來給我看,我就相信你。」
他默然無語。
「我就知道。」撐著枴杖,她一手拖著他往外走。
「心嵐,現在是中午,不管是醫院或是診所都沒看診。」他提醒。
「說的也是。」她停下腳步,「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午兩點再過來接你去醫院。」
「我會自己去,我先送你回去。」她自己腳傷都還未痊癒,需要在家休息的人是她吧。
「不行,我不相信你會去,我要親眼看到才行,要不然我就在這裡等到兩點好了。」說完真的走回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才看他咳得那麼劇烈,她覺得自己的胸口也被他給咳痛了。
「咳、咳,我保證我真的會去。」
可魯心嵐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他的保證,賴在沙發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渴了,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睞她一眼,桑史皓無聲的歎口氣,按下桌上的分機,沒有人接聽,想必秘書出去吃飯了,他只好走出去替她倒水。
接過杯子,她一口氣喝了半杯。「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她閒聊般的問。
「上個月六號。」
「在這之前你一直待在美國?」她暗付了下,他回來的時間正是小梵闖禍遇到他的前幾日。
「嗯。」
「為什麼忽然間想回來?」她再問。
「……公司要在台灣成立研發中心。」他說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以你就調回來了。」她忽然湊近他,抬手探向他的額。
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他略略吃了一驚。
「還好沒發燒。」魯心嵐放心的收回手,「你的黑眼圈好深,這幾天一定都沒好好休息吧?難怪感冒會這麼嚴重。」她的臉突然又再靠近他幾寸,明秀的水眸盯著他的唇。
桑史皓的心頓時失控的漏跳一拍,呼吸也不穩的失去了平常的節奏。
她靠他太近,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竄進他的鼻翼裡,那曾經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令他的身子驀然一僵。
她的唇辦慢慢移近他,他胸口一震,感覺理智處於繃斷的危險邊緣。
該推開她才是,不該任兩人繼續以這種曖昧的態度相持下去,但是他的情感卻狂烈的騷動著,想將她就這樣擁進懷裡,深吻那張甜美的櫻唇。
離開她這一年多來,他幾番在夢裡魂縈夢繫、心心唸唸的人,就近在眼前唾手可及之處,他實在難以再把持住自己。
失控的摟她入懷,他吻上了她的唇。
四片唇辦相觸的瞬間,宛若有一道強烈的電流貫穿兩人,他們同時一震,各自分開。
桑史皓厚實的胸膛下,心臟鼓動得很快。該死的,剛才他居然、居然……他怎麼能這麼做?
魯心嵐雙頰微紅,瞟向他,見他蹙攏眉峰,退開了好幾步,彷彿當她是什麼毒蛇猛獸,她先是不悅的凝起水眸,隨即不動聲色的開口。
「好吧,既然你說會去看醫生,那我就姑且相信你。」這次就先這樣,看他還能再撐到什麼時候!
第六章
在半夜兩點多被電話鈴聲吵醒,張文昕沒好氣的對著話筒吼。「喂,你最好有重要到非半夜打來吵醒本大爺的原因,否則等著被本大爺踹到太平洋去餵鯊魚!」
「是我。我要的東西,你調查好了沒有?」沙啞的嗓音沒有受到他的火氣影響。
張文昕磨牙道:「抱歉,你是哪個鬼,我聽不出來!」
「桑史皓。」握著話筒,對方淡淡吐出三個字。
聽到這個姓名,原本被吵醒而一臉怒容的張文昕陡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咦,原來是桑哥。」方才話裡的怒氣瞬間消失無蹤。
「我請你調查的事,還沒好嗎?」
揉揉眼睛,他愛困的打了個呵欠。
「拜託,桑哥,你今天中午才委託我調查,沒這麼快啦,至少還要再幾天。」
他有點吃驚,這件事有這麼急嗎?急到他半夜兩點打來擾他清夢。
若是換成了別人,為了這麼點小事打來吵他,他老早給對方一頓好罵了。
但因為半年前在美國時,他與當地的黑道發生一些糾紛,大幹了一架,路過的桑史皓將受了重傷的他送到醫院,後來還找人替他擺平這件事,所以對桑史皓,他一直心存感激。
「還要再幾天?」桑史皓問。
「差不多還要兩、三天,這已經是最快的了。桑哥,這件事很急嗎?要不要我先把調查到的一些資料傳給你?」
「好。抱歉,吵醒你了,我以為你這個夜貓子應該還沒有睡,咳咳咳咳……」
說完,桑史皓劇咳了幾聲。
「桑哥,你感冒好像很嚴重,去看醫生了嗎?」前兩天見面時,他的聲音似乎還沒這麼沙啞,所以剛剛他才會一時沒聽出是他。
「看過了。」
為了確定他是真的看過醫生,今天一早心嵐又來找他,檢查過他的藥後,她也沒有立刻離開,還坐下來與他聊天,就像朋友般,完全沒有芥蒂,神色自若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