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盯上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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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可以自己走回去,謝謝你,林主任。」魯心嵐微笑謝絕了教務主任的好意。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揚揚手,林主任驅車離去。

  逞強的代價是,原本只要花七、八分鐘就能走到的路,程心嵐足足花了二十幾分鐘還沒走完,還走得滿頭大汗。

  早上因為來不及,她是到巷口搭計程車來學校的,所以她沒有想到走起來會這麼吃力,短短的路程,讓她覺得像跑了五千公尺似的,累壞了。

  撐著枴杖,她低頭看著打了石膏的左腳,歎了口氣。最近的運氣真背,又是發燒,又是見那個負心漢,現在則成了石膏腳。

  幾天前為了救一個差點被機車撞上的小孩,讓她的腳受傷了,但她一點也不後悔,用一隻腳換來一個小朋友的命,她覺得很值得,況且她的腳只是骨折而已,治療一、兩個月就能痊癒。

  令她比較困擾的是,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剛巧被一個路過的新聞台記者看見,所以就大肆報導出來,把她捧成捨身救人的女英雄。

  那天她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後,那家電視台還特地來採訪她,訪問她當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居然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撲上去。

  什麼樣的心情?那種情況下哪容得了她多想,眼見那輛蛇行的機車就要撞上在路旁玩耍的小孩,她想也不想的就立刻衝了過去抱住小孩,結果卻讓自己被機車撞倒。

  而那名小孩因被她護在懷裡,所以只是受了點輕微的擦傷和驚嚇。

  這件事傳到了學校,校長在今天的教務會議上,還特地當眾褒揚了她一番,說什麼她樹立了一個為人師表的優秀典範。

  拿出手帕擦著額頭滲出的汗珠,魯心嵐不由得再回想起受傷的那天中午,桑史皓闖進病房的事,那時她的腳剛打上石膏,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心嵐!」

  她微訝的睜開眼看向他,發覺深邃的雙眼裡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擔心,快步走到她病床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詫問。

  「我剛在午間新聞上看到你受傷的事。」

  「新聞這麼快就播出了?」她蹙了下眉,有些吃驚。記者離開都還不到兩個小時。

  他望向她的左腳,「除了腳傷,還有哪裡受傷?」

  她訝異的注視著他臉上那抹關注的神情,片刻才說:「只有左腳骨折比較嚴重,其餘的都只是擦傷。」

  桑史皓仔細打量她的神情,發現她的精神似乎還不錯,才斂去適才趕來時憂急的神色,恢復淡然的表情。

  「我叫護士幫你換到單人病房。」

  她冷淡的拒絕,「不用了,這樣的病房我住得很習慣,況且今天先觀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跟他既然已分手,而且還是在那樣不堪的情況下分的,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糾纏。

  然而她住院的兩天,他都親自為她送來三餐,第二天出院時,也過來接她出院。

  在家休養的這幾天,他同樣為她叫外賣送過來,對她的照顧,就宛如回到兩人之前相戀時那樣無微不至。

  「他到底在想什麼?」魯心嵐狐疑的低喃。

  想起那時他剛進病房,脫口叫出的那聲「心嵐」,那低沉又帶著著急的嗓音,彷彿透著深濃的感情,乍聽到那句呼喚,她的心為一之顫,有一瞬間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深愛著她的桑史皓,而不是後來移情別戀的負心漢。

  再思及他後來得知她的傷除了左腳之外,沒有其他大礙後,那種放心的表情,以及發現到她在注視他後,幾乎在頃刻間便隱藏起臉上所有情緒的舉動,魯心嵐愈想疑竇愈深。

  「他那時明明一臉擔憂,為何隨後又全部收斂起來?就像是不想讓我知道一樣。」

  一邊想著,她一跛一跛的終於走回住處,在巷口就看見一名男子提著便當杵在門前。

  她瞥見他時,桑史皓也見到她了,快步朝她走來,很自動的想接過她手裡提著的那袋沉重教科書。

  但她把袋子握得緊緊的,不肯鬆手。

  「你去哪了?」見狀,他也沒再堅持,只是面色無波的注視著她。

  「關你什麼事?」她冷淡的回了一句,不想跟他說今天是到學校開教務會議。

  他的瞳眸微微流洩出一抹不明的情緒。

  「心嵐,就算當不成夫妻,難道我們不能當朋友嗎?」

  「……朋友?」聞言,她揚眉睨覷著他,唇邊浮起一抹嘲弄與憤怒,「在你那樣傷害我之後,你以為我們之間還能成為朋友嗎?」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有些事是無法勉強的。」他清冷的眼神,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痛楚。

  他是想告訴她,他的感情是她無法強求的嗎?所以她就該心平氣和的接受他移情別戀的事,然後再若無其事的跟他繼續當朋友?魯心嵐怒極反笑。

  「沒錯,有些事確實無法勉強,所以請你也不要勉強我再看到你。」

  沉默半晌,桑史皓看著她臉上嘲諷的笑,輕聲說:「……等你的腳傷好了,我就不會再來。」說完垂目望著地上,不想看見她臉上憎恨的表情。

  記憶中的她,一直是個開朗善良的女孩,以前她每次望著他,臉上總是帶著溫柔開心的甜笑,不像現在這樣,一見到他便咬牙切齒的怒目相視,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沒有資格怪她。

  聽到他的話,魯心嵐一愕之後,再看到他落寞的望著地上,似乎微露一絲歉疚,胸口的怒焰微微消散了些,但話語仍舊絕情。

  「如果你是出於對我的愧疚,大可不必,我只是腳受傷而已,並沒有可憐到需要人家照顧。你走吧。」說畢,她開門進屋,將他阻在門外。

  *** *** ***

  處理完手上的一份公文,桑史皓放下筆,倚靠在牛皮椅背上,打開抽屜,緩緩取出幾天前好友張文昕交給他的一份調查報告,斂眸低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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