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一定瘋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匯,我要即期支票。」
「可以,我現在就叫人把支票送過來。」他說著,竟真的起身去打電話,交代電話那頭的人送張面額一百萬的即期支票來飯店給他,害她一整個無言以對。
「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掛斷電話後對她道。
「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帶著什麼心態結這個婚的?我指昨天之前,以及昨天突然改變主意換我這個新娘的時候。」她瞪了他半晌,終於忍不住質問。
她到現在都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者是有什麼計劃?
「附帶一提,我不是一個好騙的人,不要跟我說一些五四三的。」她一臉嚴肅的提醒他。
褚力馭看著她,拚命的忍住笑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笑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總是不由自主的會被她說的話或她的一個反應、表情給逗得想笑,過去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事實上呢,他過去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像對她一樣的性慾,以及佔有慾。因為他總覺得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擁有獨立的自主權,沒有誰屬於誰的道理,所以對於擁有過度佔有慾的人,總是覺得反感與不屑。
可是現在他卻有股想要永遠霸住她,想在她身上貼上專屬於他的標籤的衝動,這感覺還真是怪異得不可思議。更驚奇的是,他們倆甚至於才剛認識一天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她的佔有慾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說真的,他其實應該要對現在的自己覺得可恥才對,偏偏他只覺得滿足,一想到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他就滿意得不得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什麼她對他有這麼不可思議的影響力呢?真是奇怪。
「幹麼不說話,現在才來編理由會不會太慢了點?」她挑眉道。
「我沒有在編理由,只是在想妳到底有什麼魔力。」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什麼魔力?」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這在講什麼笑話?
「妳以為有多少男人可以像我昨晚一樣,一個晚上要妳好幾次?所以我在想妳到底有什麼魔力?」他凝視著她,嘴角輕揚的微笑。南慧一呆,瞬間漲紅了臉。
「你、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是在問你的心態,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她朝他吼。
褚力馭點點頭,決定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不再逗她。
「我不知道妳有沒有聽說過,我其實有一個女兒,因為工作忙的關係,我幾乎沒有時間陪她。我會答應要幫安氏企業,以及選擇和安以蕙結婚,其實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聽說她是幼保科畢業的,我想她應該可以勝任現成的母親的角色。」他告訴她實話。
「意思是你是為了女兒才結婚的?」她驚訝的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評論他這個作法。
「可以這麼說。」他點點頭。
「那孩子的母親呢?」她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
「生下她就死了。」
「對不起。」她眨了眨眼,迅速的向他道歉,怎麼樣也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個答案。她還以為那個女人是因為受不了他喜怒無常的個性才離開他的,沒想到卻是死了。
突然之間,南慧想到一件事。「你是因為失去愛妻,才變得這麼冷漠無情嗎?」她心直口快的脫口道。
「妳的想像力真豐富。」褚力馭一愣,哭笑不得的對她搖搖頭,但不知為何笑容卻有點假。
「難道不是嗎?」南慧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不是。」
他說了兩個字後便沒再繼續,讓南慧更加堅信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他和他死去的妻子之間似乎有什麼。但是是什麼呢?她本來想問,可是想一想,這好像又不關她的事,問這麼多做什麼?
「既然你結婚的目的是為了孩子,那你後來又幹麼威脅我和你結婚?我又不是幼保科畢業的。」
「但妳是那種會為朋友家人兩肋插刀的人,對不對?」他看著她的眼睛。「那又怎麼樣?」她狐疑的回看著他。
「這種人總是重情重義,要比愛心,絕對不落人後。」
「所以,這就是你突然選擇我的理由?」她恍然大悟,隨即皺起眉頭。「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錯了,因為名莉比我更心軟,更重情重義。」
「只可惜她是安家人。」
「什麼意思?」南慧感到疑惑。
「欺騙我的安家人。」
這樣說她就懂了,他沒辦法原諒欺騙的行為,即使這件事跟名莉無關,但是只要名莉姓安,對他而言就有關。
問題是為什麼是她呢?他要替孩子找母親,或者是要當眾給安家人難看都沒關係,問題是為什麼要拖她下水呢?以他的條件,應該不愁娶不到一個有愛心的女人吧?
「妳在想什麼?」她的沉默讓他不解。
「想你應該有很多選擇的對象,幹麼把我這個無辜的路人甲拖下水?」她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
「無辜的路人甲?」他覺得這個說法很有趣。
「難道不是嗎?」
「不知道是誰昨天氣沖沖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混蛋,有這麼凶悍會搶戲的路人甲嗎?」他似笑非笑的調侃。
南慧惱怒的瞪他。
「不管如何,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也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再討論這些似乎沒有意義,妳不覺得嗎?老婆。」他微笑道。
她瞠大眼。「誰是你老婆?我說了,還沒登記就不是!」
「所以,妳想讓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爸爸嗎?」
「什麼肚子裡的孩子?」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
他忽然朝她咧嘴一笑。「昨天我可都沒避孕喔,親愛的。」
*** *** ***
趁著褚力馭不注意,從飯店裡開溜後,時間不知不覺的便往前走了三天。
這三天裡,南慧就像只縮頭烏龜般躲在家裡,既沒去酒吧上班,也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