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從沒說過我不懂得武功,不過贏個長相不佳的女子,我有愧於心。」龍霞整整衣服訕笑。
「你快解開我的穴道,本夫人非殺了你不可。」技不如人憤恨在心,再聽到難堪的諷語,杜秋娘更是怒不可止。
以勝利者的姿態,龍霞走到她面前撩撥額前的落髮,「嘖嘖嘖!殺氣太重是成不了佛的,阿彌陀佛,善哉。」
「你敢嘲笑我,我非將你砍成八段餵狗。」為什麼上次不叫人一刀斃了她,今日竟成心腹大敵,杜秋娘很後悔沒及時戮殺,只任由她裸身在野狗出沒處等候群狗分食,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命這麼長,反過來威脅自己堡主夫人的地位。
「抱歉,我實在很不想傷了你的自尊心,不過我的功夫好像比你好一點。」
「薩非鷹,你還算個男人嗎?居然讓這個妖女在堡內猖狂?」杜秋娘惱怒地吼道。
「前不久有人才提過這話題,你是第二個有膽質疑我的女人,我原諒你的無禮。」他能否認自己是男兒身嗎?當然不行,薩非鷹眼神瞟到距他半臂處的龍霞,意指她是第一人。
「解開我的穴道,不然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杜秋娘命令道,這個恥辱她一定要討回來。
受困於人還能如此囂張,龍霞認為該頒給她一面錦旗,「就算解開你的穴道,你的氣能消嗎?」
她不相信以德報怨這一套,尤其是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一旦負了傷,反撲的力量相當可怕。
閉嘴不言的杜秋娘,只能用眼光將她千刀萬剮,腦海中有無數個邪惡的計謀轉動著。
「霞仙,解開她的穴道吧!有我在此,她使不了陰的。」薩非鷹解圍道,一個小小的杜秋娘還奈何不了他。
他並非善心大發,而是一根人柱杵在那礙眼,自己又懶得碰那種女人一下,所以隨口一溜。
本想讓杜秋娘受點罪,既然他都開了口,就賣他一次面子,免得讓他在手下面前丟臉,有損堡主威嚴。
「我是看在欠你兩條命的恩情上,你要記得我有誠意還。」龍霞說完扯下他腰間配珠,往前一彈。
這也叫還債?他挑眉道:「你的命可真廉價。」罵他愛計較,她何嘗不是。
「我是物美價廉,所以人人想要。」龍霞不在意地道,她大難不死,算是福氣吧!
「你是我的,誰敢搶我就殺了誰。」他不在乎旁人的生命,他喜歡血的味道。
他那雙鷹眼緊鎖著她那雙明澈的大眼,用燃燒的火焰昭告他誓在必得的宣言,驀然,他手一勾,身子一彎,以吻烙誓,狂暴而猛烈。
鷹只會掠奪,所以他掠奪只屬於自己的芬芳,舌尖硬生生地闖入不情願的處女地,鐵臂扣住她掙扎的身軀,不顧她的抗拒,一味地掠奪。
口中的血腥味不能停止他的侵略,以強大的男性力量去征服,企圖瓦解她四周的冰壁。
有怨有恨的杜秋娘見狀,更是咬破了唇皮,一隻手悄悄地抽出腹腰間的長鞭,直直地落向龍霞背脊。
只可惜壞事難做,鞭子才一甩出,薩非鷹閉著眼一手摟吻著懷中佳人,一手握住鞭一使力,長鞭立即斷成三截。
「你震斷我的銀鞭?!」她珍藏多年的寶貝,今日竟成三截斷鞭。
他換個氣,抬起頭輕睨,「它舊了,該換個新鞭。」他意指她老了,不如新人。
「你居然為了這個小人毀了我的鞭子!」
「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口出惡言,只要再有一次,我會親自教授你禮儀,滾!」
忍著滿腹怒火,杜秋娘咬牙切齒地說:「好,這筆帳我記下了。」一轉身,她忿忿然地離開,失去往日的優雅。
「你在放虎歸山,想等她養壯了再來吃我們嗎?」一場掠奪式的吻尚未奪去龍霞的理智。
「你忘了她是貓,不是老虎,而且說到吃,我比較喜歡你的味道。」一語方歇,他任性的唇再一次霸佔她多汁的唇瓣,只是這次多了一份柔情,少了狂烈。
☆☆☆
「你會武功?」
「我為什麼不能會武功。」
在杜秋娘憤然退場後,薩非鷹摒退了一干侍從,擁著佳人走向堡中最涼爽的蒼木下,開始準備「大拷問」。
鬱鬱蒼木高聳入雲,枝葉繁密,擋住烈焰和狂沙,帶來一絲淨感,群鳥擇此木而棲之。
「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老是用反問句,我不高興你的傲慢態度。」他可是人人畏懼的赤鷹,她不能這麼對他。
推開他溫熱的手臂,龍霞走到突出的樹根旁,撫平裙擺自得地順勢而坐,背倚在老樹幹的懷抱,兀自微閉著盈盈清瞳,她雙手環腹,從眼縫輕凝,「我天生如此,不高興就離我遠一點。」
「遠離你,我會更加不高興。」他長腳一移,在她身側坐定,俯望她清冷的嬌容,光看著她淡酡的紅顏,心中自有一泓暖流蕩漾,彷彿失落的空洞被塤干,遺失飄浮的心找到歸依處,重新在他體內跳動,這種感覺很奇妙,可是他喜歡。
「犯賤。」龍霞小聲地嘟噥著。
「你在說什麼?」薩非鷹不解地問,他好像有聽到范劍,這是人名還是劍名?
「耳朵太靈表示你其他功能有障礙,記得找大夫檢查檢查,以免造成遺憾。」她還附贈良心這項「美德」。
「遺你的頭,嘴巴真不饒人。」他衝動地替她將亂髮用手指梳平。
說到嘴巴,龍霞的一口冰氣就化成水蒸氣,全被他給氣的,「我還嫌牙磨得不夠利。」
為什麼她要有一口平整的皓齒呢!至少要多長兩顆尖牙,像吸血鬼那般,狠狠地咬破他的唇。
他好玩地揉撫她的秀髮,「我以為你不會生氣呢!不過是個吻而已。」他總是吻不過癮,想再三品嚐。
「什麼叫不過是個吻而已?」龍霞倏然睜大眼,食指直比他的鼻頭,「那是我的初吻耶!」
輕吻點吻還不夠,剛才他們是真正的口沫相濡的法式長吻,而且他沒經過她的允許就擅自「使用」,簡直是無恥至極,所以就算她很投入的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