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薩非鷹的左右手久鷹,氣急敗壞地想入靜園找人,被她以無禮而斥退,她相信待會兒他會親自上門要人,到時……
男人全是野獸,不可能拒絕送上門的美食,父親是這樣,兒子也差不多,畢竟他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脈。
算算時間,夏雁和冬荷應該得手了,不然他們怎會急得團團轉,像油鍋裡的老鼠吱吱叫,拚命地想往鍋子上方爬?
握著龍霞留下的短箋,邪媚的杜秋娘露出得意的笑,秋香的通風報訊讓她有下手的機會,而這短箋嘛!呵……讓他們來不及去解救那妖女的性命。
「夫人,夏雁和冬荷怎麼還沒回來?」秋香擔心她們事機敗漏會牽扯上她。
「放心,她們很機伶,不會有事的。」杜秋娘自信滿滿地說,八成完事之後在找地方棄屍吧!
「夫人怎麼知道她們沒事?」她可沒有夫人的自信,秋香心裡老是七上八下,彷彿有事要發生似的。
杜秋娘妖媚地朝她一笑,「你想想看,以那個妖女的腳程,早在一兩個時辰前就該回來,可到現在還不見人影,表示她們難以活著回來。」
「夫人,沒見到屍體以前,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也許她們有事耽擱了,或許受傷走不快。」秋香愈想心愈慌。
「這……」杜秋娘一想,這倒有此可能,那個妖女武功路數怪異,連自己都殺不了她,更何況是自己的兩侍女呢!
也許那妖女只是受了傷,一時回不了堡,如果……不,她不敢想如果,絕不能有如果,妖女非死不可,杜秋娘下意識地把短箋握得死緊,好像這樣他們就捉不到她的把柄。
「堡主。」秋香眼尖,立刻行禮一跪。
踩著如雷的步伐,薩非鷹的目中只有一人,杜秋娘,「你,把我的仙子藏在哪?」他一開口,就是直截了當的要人。
杜秋娘愣了一下,即刻展開狐媚的嗲笑,試圖勾動他的慾望,「你真好笑,找人找到我這裡。來,坐下喝口茶,別想什麼仙子,有我陪你更好。」
他一把推開她刻意的慇勤,「最好把人給交出來,不要惹我發火。」
一抹惱怒快速地閃過她眼底,杜秋娘老練地端起假笑,形色不露於外地打馬虎眼,「栽贓也得要有證據,只要你有證據,我還能說些什麼,不就任你『擺佈』。」她說完眼波直送春色。
這個「擺佈」大家心知肚明,她大膽地挑情,利用肉慾美來賣弄淫色,想來場男歡女愛的激情搏鬥。
「哼!狡辯,久鷹、都滿,給我搜,一草一木都不許放過。」狡猾無恥的女人,薩非鷹不屑地冷嗤。
「等一下,你憑什麼搜我的靜園?」為爭一口氣,她不容許有人在她的地方放肆。
「你的靜園?」薩非鷹冷笑地斜蔑,「這是『我』的赤鷹堡,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沒資格插手,去搜!」
他手一擺,一干侍從開始在靜園中大肆翻攪,毫不顧忌杜秋娘不斷的叫囂聲,似要將靜園的地翻起來才肯罷休。
眼看著四週一片狼籍,床鋪、櫃子、牆壁上的山水畫一一被毀,杜秋娘隱忍無數怒氣,她發誓日後一定要悉數討回來。
「怎麼樣,薩大堡主,找到你的仙子了嗎?」見侍從搜不到人,杜秋娘諷刺他撥錯了算盤珠子白費工夫。
「你把她藏到哪去?」他堅信除了她,沒人敢傷害他的霞仙。
「天地良心哦!你的仙子武功高強,我哪是她的對手,同樣的糗,我不會讓自己出兩次。」
眼一瞇,他思忖她話中的真度,霞仙不僅功夫好,機智反應更是一流,不應會輕敵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難道另有他人入堡擄走了霞仙?
薩非鷹苦思不解,在手下徹底攫索未果之下,正朝著堡外的敵人做一番過濾,誰有此等本事人堡擄人而不驚動侍衛?
「最好與你無關。」
「當然與我無關嘍!你不是把靜園都給拆了嗎?我看你的仙子大概待不住人間,回返她的天宮享福去了。」
他大掌一出,扣住她的咽喉,「永遠不許拿我的霞仙開玩笑。」他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頸骨。
杜秋娘呼吸一窒,血色刷地從臉上退下,為了吸一口新鮮空氣,她拚命地掙扎,雙手企圖把他的鷹爪拉開,不小心讓小紙箋從手中滑落。
身旁的久鷹見狀,好奇地趨前拾起一瞧,臉上緊繃的線條倏然一鬆,放出寬慰的笑容,「堡主,這是小姐留下的短箋,她出堡逛市集了。」
一聽,薩非鷹立即鬆手,連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已經接過短箋,仔細瞧個端倪。
大火鷹:
我帶多蘭兒出堡逛市集,最遲太陽下山之前一定趕回來用膳,請勿掛念。
還有,找不到我的人不許發怒,你的脾氣實在壞得可以,只有我能忍受。
對了,我向帳房支了近一千兩銀子,在此向你報備一下,可不能賴我是賊,我可不還的。
你的仙子留
看完短箋上的留言,薩非鷹是好笑又好氣,笑的是她字裡行間蠻橫刁鑽,連留個言也要損人,氣的是她不事先知會他一聲,害他窮操心,不過,眼前還有帳要算。
「你怎麼拿到這張短箋,這應該不是給你的吧?」他眼珠子一轉,顯得有幾分陰邪。
「我……我撿到的。」捂著咽喉喘氣,杜秋娘瞎編了個借口。
「嗯哼!你撿到的?靜園在西,藏仙閣在南,中間隔著大廳,怎麼我會撿不到呢?」他輕快的語氣中,有著致命的危險氣息。
「我怎麼會知道,它莫名地飄在我門前。」杜秋娘死咬著借口不放,堅持不吐實。
她不是笨蛋,知道一旦事機敗露的嚴重性,她不會拿命來玩,至少也要拉個墊背。
眼角覷到一個悄然隱退的身影,薩非鷹使了一個眼色,久鷹會意地幾個大步,拎起秋香偷偷摸摸想逃走的身體,用力甩在薩非鷹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薩非鷹頭一低,狀似輕鬆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