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緊繃著下顎,一臉鐵青的模樣,她的心情就變得好多了。
雖然,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裡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不過。她無法顧慮那麼多了,這個男人太難相處,她真的無法替他生孩子。
她用力地撥開他的手,頂著冷風細雨,很快地就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他才察覺她的確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很想離開這裡。
「該死的女人!你想走就走好了,我才不希罕,想替我生孩子的人多到數不清呢,我隨便找一個女人都比你溫柔多了!」他將大門用力一甩。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他僵直著身子走上樓,拿起先前的酒瓶及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突然問,天際閃過一道白光,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雷聲,連他都差點被嚇到。
「看起來雨勢越來越大了。」
沉思了一會兒,他才忽然想到,她好像沒有帶傘?
他打開衣櫥.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傘,毫不遲疑地往門外走去。
走沒兩步,他就停下腳步。「她應該不會那麼傻,寧願淋雨,也不願意搭別人的便車吧?或許,她會再折返回來也不一定。」
他又繼續回到房裡,站在窗戶前,看著房外漆黑一片的景象。
他的腦海裡想的都是她的身影,她發怒的、倔強的、嬌羞的,被他撩撥得情難自禁的模樣,一幕幕在腦中浮現。揮也揮不去。
他心想,萬一她攔不到車,或是根本沒有車子路經此地,她不就得徒步下山?
還有,她全身濕漉漉的樣子,會不會被陌生人騷擾?會不會有危險?
種種可怕的想像與心頭的不安,逐漸擴大中,直到他再也無法平心靜氣地待在房裡。
「可惡!」他拿著雨傘,衝到車庫裡開車。
他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的處境,像她這麼倔強的女人,一定不會尋求別人的幫助。
他是招誰惹誰了?竟然會碰到如此頑強的女人?
更氣人的是……他根本放心不下她。
聽到走道上的跑步聲,藍父打開房門探問。
「羿冷,這麼晚了,外面又下雨,你要上哪兒去?」
「舒曼妃跑掉了,我去把她找回來。」他虛應了兩句,時間急迫。他沒有時間跟父親詳細說明前因後果了。
「羿冷,你又惹舒小姐生氣了是吧?你這種衝動的個性要改一改.舒小姐那麼善良,你要待人家好一點。」藍父苦口婆心勸說。
「爸,我知道了,我趕時間,沒辦法多說。」話畢,他就一溜煙地消失在藍父的視線內。
藍父搖搖頭,慨歎了聲。「這孩子,對感情怎麼這麼遲鈍?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舒小姐給吸引了。依我看來,舒小姐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他由衷地希望兩人有美好的結果。
第5章(1)
藍羿冷跨坐進車子裡,馬上發動車子。並打擋上路,顧不得雨天視線不好,山路崎嶇難行,他不斷地飆高車速。
開了幾公里後。他才驚覺不對勁。
她沒道理會走這麼快。天雨路滑,她又沒帶傘,一定走不遠,也許還在藍宅附近也不一定。
他放慢車速,視線在路旁梭巡著,他甚至還打開車窗,方便找人,只是,這麼一來,他的臉及上半身就全被雨水給濺濕了。
「可惡!舒曼妃,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她該不會是故意躲起來。存心讓他找不到人吧?
早知道她的性子這麼剛烈,他就不會與她爭論了,省得現在還得在半夜裡冒雨找她。
仔細在路旁尋找了一遍又一遍後,他才發現她躲在一棵大樹下,全身都被雨水淋濕了,她以雙手環住身子,不停地發抖。
他將車燈照向她的方向,並下車,撐開雨傘朝她走去。
她一發現他,馬上大喊。「不要過來!」
看到她挪動雙腳往後退,他緊張地回道:「好,我不過去,你別再往後退了,你後面是一個斜坡,若是不小心掉下去.會受傷的。」
這個斜坡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萬一掉下去,雖然不會有性命危險,但一定會受傷。
「你出來做甚麼?」她別開臉,不想看向他。
她現在滿身狼狽,模樣一定很醜,他不知道會不會更加看不起她?
誰教她剛才要逞強,竟然甚麼也沒想就衝出藍宅。
若是她現在向他求助。他一定會譏笑她的,她不能示弱,不能讓自己被他看輕了。
她雖然沒錢沒勢,但她仍然是有尊嚴的。
「我是特地出來找你的。」看到她因為寒冷而發顫的雙唇,唇瓣凍得發紫的模樣,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她這麼弱不禁風,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捨不得吧!
他忍不住問:「為甚麼不打電話叫你男朋友出來載你?要不然,請你的家人來載你也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倔強地撇唇。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根本沒有男朋友,而家人……新哥哥等於是將她賣給藍羿冷,母親又膽小怕事,哪有可能會管她的死活?
她雖然有一個完整的家,卻一點兒也不溫暖。
「好了,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我向你道歉,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放軟姿態,好聲好氣地安撫她。
「我不想回去!」她斬釘截鐵地拒絕。
她不想被人當成生小孩的工具,也不想被人輕易地呼來喚去的,她是人,不是沒有生命的東西。
「不要再鬧脾氣了,我真的需要你。」他伸出手,悄悄往前走了一步。
「你說……你需要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
為了找她,他的上豐身都濕透了。
難道……他真的是捨不得她,才會專程出來找她的?
「我需要你,因為我父親他……」
話未說完,就被她打斷。「我知道你要說甚麼。」
原來……他只是為了他的父親,才會出來找她的。
在他的心中,就只有於盼薇及他父親兩人而已,他其實一點也不在乎她,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