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做什麼,這只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心願。」她對他眨眨眼,「走,我們再去另一個地方。」
「這丫頭……我對她是愈來愈好奇了。」石徹對江雷和屈小戀說道,「去看看吧!」
繞過後山,往山下走了一段路,竟瞧見一間蓋了一半的屋子,而於伯就站在那裡等著他們。
「於伯,這是怎麼回事?」屈小戀問道。
「這是練武房,以後就在這裡教弟子習武。」於伯領著他們進入,「夠寬敞吧!應該可以容納一百位弟子,再給我幾天時間就可以蓋好。」
「這麼看來,我們不接下她扔給我們的燙手山芋是不行的。」屈小戀笑睇著花繡琦。
「你的意思是答應了?」花繡琦好開心,其實她最擔心的人就是屈小戀,接著她又轉向江雷,「二寨主,你也同意嗎?」
「小戀都同意了,我還能說什麼。」江雷豁達一笑,「為了生計,當然接了。」
「哇……太好了。」花繡琦興奮得直想哭。
「搞了半天,你就只在乎他們答不答應,完全不管我的意願。」石徹可受不了她的冷落與忽略。
「怎麼可能不管你的意願?你可是大師父耶!」她握住石徹的手,「為人師之後,你才知道辛苦在哪,也才能體諒雲河大師對你的心,你不能再怨他了。」
「誰怨他了?我只是不喜歡他多事。」提及雲河大師,他的口氣還是沒有緩和。
花繡琦卻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這是他們的私人恩怨,你不懂的。」
「算了算了,私人恩怨我管不著,那你是答應羅?」花繡琦對他眨眨眼,眸子有著詢問。
「你這不是白問嗎?你的要求我哪時候拒絕過?」他寵溺地看著她。
「那真的太捧了,我心中的大石已落了地。」花繡琦立刻對於伯說:「現在起,你可以安心加緊動土了。」
「是。」於伯立刻領命。
「你跟我來一下。」石徹抓著花繡琦的手往另一邊走去。
「幹嘛?我還沒說完呢?」
「很奇怪,我怎麼看都覺得你像主人,你到底把我放在哪兒?」他半瞇著眼,對住她純然無垢的小臉。
她面露倉皇,「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幫你一點忙,才沒意願當主人呢!」
「你是太無聊了嗎?」他微揚的唇畔浮掠過濃濃自嘲,「是不是怪我太忙了,陪你的時間少了?」
「沒這回事,我知道你為了我已經犧牲很多。」她斂下眼,表情中有難掩的難愁,「我遲早要離開,只是想在離開之前為你做些事。」
「你要離開?」石徹沉下聲調。
「當然,我要離開。」她點點頭,「你該知道的。」
「回武館?」他怎麼忘了她還要救她爹娘。
「沒錯,再過一陣子我就要啟程了,或許妹妹們還在等著我。」她對他露齒一笑,「願意等我回來嗎?」
「不,我跟你回去。」他做下決定。
「不行,現在一切才剛起步,等練武房蓋好後你還要授徒,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她拒絕了他的好意。
「什麼?」他臉色一僵。
「傻瓜,我不會有事的。」她走近他,「我們不是打過勾勾?」
「打勾……那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石徹完全不能理解。
「打勾勾要你心平氣和呀!而你現在不是正在生我的氣?」她調皮地勾視著他。
「我……」沒錯,他非常生氣。
「別這樣,我又不是馬上走,只是先告訴你一聲。你再這副怨我的樣子,以後我可什麼都不說了。」花繡琦對他嘻嘻一笑,「走,我們去菜園幫忙。」
「我不去。」
「去嘛……」她對他柔媚一笑,硬拉著他往前行,而石徹果真又一次拿好沒辦法,只好任她抓著走。
第九章
練武房蓋好了,收了弟子,石徹也正式授武。而在他們忙碌的時候,花繡琦則乘機教山寨的孩子們習字,生活可說是非常充實。
就這麼一個多月的時問過去。山寨變得熱鬧非常,沒有人會相信這裡從前是座賊窟,而石徹更是令人聞之喪膽的漠北邪怪。
今日,花繡琦打包好行囊,來到練武房找石徹,就見他一個人待在裡頭,瞇著眸望著窗外。
「怎麼了?」她走到他身邊。
「我在想雲河大師。」石徹難得願意在她面前談論起他。
「真的? 你在想他?」花繡琦露出笑容,「這麼說你不再很他了?」
「還是恨。」
「為什麼?」她不解地追問:「難道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或是讓你無法原諒的事?」
「其實我氣他不是因為他教了我什麼,而是他生了我卻不要我。」他回頭看她驚愕的表情,「我偏激的個性多半是因此而來。」
「什麼?生下你!」花繡琦反應慢半拍地說:「他是你爹?」
「沒錯,他是我親爹.」石徹歎口氣,「而我也是世人最瞧不起的私生子,所以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憎恨所有的人,只要看見別人幸輻,我就會嫉妒,很不得親手毀了所有人的幸福。」
「石徹!」聽他這麼說,她頓覺心疼不已。
「所以,長大後,我做盡喪盡天良的事,就是為了發洩。直到遇見你 ……」他轉向她,「真的是因為你。」
她握住他的手,笑得溫柔,「我也因為有你,才更懂得愛。」
「就在一年前,雲河大師突然闖入山寨把我抓走,還將我腦海裡的記憶消去,並告訴我他是我師父,我不疑有他,跟著他習武,最後他在入關前把畢生功力都傳給了我。」他又繼續說道。
「既然他毀了你的記憶,為何你還會想起來?」她突生疑惑。
「他必須毀了我全部有關的聯繫才成,但他忘了將小戀從我的記憶中消除,所以只要看見她,我的記憶就會慢慢回來。」他仰首一笑,「他還真是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這一條。」
「那你還恨他?他是為了你好才這麼做,一直沒能好好照顧你,他一定很內疚。」花繡琦認真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