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家娶妻是夫妻同心,他家的娘子卻是和「外人」一徑地「戲弄」他。「娘子所言甚差,誰教我太愛你了,因此心變得脆弱,你得補償我。」冷玉邪眼中散發一絲小算計。
補償?又想偷嘗唇香了。龍霧歎著氣說:「好吧!我補償你,誰教我不幸被你愛上。」
「幹麼說得這麼哀怨,不瞭解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失職的相公冷落你。」他每晚可是盡心地讓她「幸福」。
龍霧無奈地說:「我寧可你少放點心思在我身上。」兩情若是長久,朝朝暮暮反遭人取笑。
莊裡莊外的人都快忘記他的名字,人人在他眼前客氣喚聲冷二少,背地裡就冠上「黏人精」三個字,聽得她差點被同化,以為自己的丈夫姓黏名人精呢!
冷玉邪撒嬌輕吻妻子的耳垂。「不成啦,誰教我的心魂全被你給勾了,我愛你,霧兒娘子。」
「我也愛你,夫君。」
惡!龍煙快看不下去了,霧就是吃太多黏人精的口水,所以老是把情呀愛的放在嘴上,動不動就互咬唇片,譬如現在,又要上演世紀大長吻的現場播映。
身為有義氣的好姊妹,理所當然要維護一下她的好名聲,免得她被當成傷風敗俗的蕩婦。
眼下一尖,瞧見草叢邊的長條爬行物。嗯!抱歉,借用一下身體。龍煙心中道了一聲歉,伸手將那爬行物抓了起來。
「唉——你……你太……太沒有禮義廉恥,居然……真缺德。」怒目橫瞠,冷玉邪不太高興地看向手握蛇首的龍煙。
「這關禮義廉恥什麼事,要不是怕長針眼,就算你們想以地為床行周公之禮也成。」龍煙譏諷他。想養眾神佛之眼嗎?人家還怕壞了修為。
龍霧輕笑撢撢衣服的草屑站起身,心忖自己的丈夫似乎很不得人緣,老是得罪她的姊妹們。不過她知道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是彼此關心的表現,傷不了感情,而且還能刺激腦力。
龍霧好笑地問:「兩位今日斷奶了沒,淨做些小孩子的事。」
龍煙詭譎地朝她一瞥。「我不嗜奶,但你家的相公一定沒斷奶。」
「誰說我沒斷……」冷玉邪瞧見她眼中的興味及目光所在,立刻明瞭她話中之意。「你這個女人太邪惡,滿腦子充斥不正經思想。」說著,他兩頰隨即飛紅。
「有嗎?這種事很正常,難不成你只做重點功夫。」龍煙曖昧地將視線移到他下半身,強調他的「獸行」。
懷疑他的床第技巧?不過,干她何事,他霧兒娘子可滿意得很。冷玉邪不理會地說:「你那張嘴可與毒雲媲美,一樣毒死人不償命。」
「謝謝,我會當它是讚美詞。」
兩個大小孩。龍霧笑著搖搖頭說:「好了,少鬥嘴。玉邪,你應該有事吧?」
剛才他們一群人正在挽花閣說閒話,打算研擬一套計劃把煙「推銷」出去,所以她才離開他的視線。因此若無重要的事,他應該還在挽花閣裡當陰謀家——俗稱小人。
「差點忘了。」他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態度。「寧南王府的世子有事相求。」
「什麼事?」龍煙挑挑眉,不會來找麻煩吧!上次她受霞所托送他回王府,這次又有什麼狗屁倒灶的「大」事?
「聽說王妃的舊疾復發,想請『神醫』過府醫治。」冷玉邪故意加重神醫兩字,調侃龍煙自命不凡的醫術。
開……開什麼玩笑,從杭州到長安?她吃飽了撐著不成。龍煙吃驚地說:「皇宮裡的御醫全傻了,還是集體跳槽?」
「人怕出名豬怕肥,你在赤鷹堡露的那一手好醫術令人折服,連死人都能召回魂,何況是小小宿疾。」
冷玉邪嘲笑她的「偉大」事跡,惹得龍煙想再踹他一腳以洩憤。
「霧,看好你家的黏人精,要是少只肢臂斷條腿,千萬別怪我出手狠毒,這是他『求』我的。」話一說完,龍煙忿忿然離去,留下一對不以為意的夫妻在後出卿卿我我。
★★★
近年來,往閒話中心挽花閣閒磕牙的閒人有逐日增加的情形下,精於計算的向景天很不要臉的向大舅子,也就是斜劍山莊的莊主冷天寒要求擴建挽花閣的庭園。
冷天寒雖不愛當閒人,但基於愛妻是挽花閣的常客,為了給妻子一個更舒適的環境聊天,慨然撥下巨款修繕挽花閣,並在園中種植各類奇花異草。
當然這筆巨款大部分都流入向景天的口袋,因為他秉持商人的本色,懂得以最少的花費得到最好的修繕結果。不過根據他的說法,這是勤儉持家。
天曉得他有多勤儉,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明講,反正他已經連輸兩場賭注,這筆原本中飽私囊的公款就當成「紅利」,讓他貼補家用。
「來,嘗嘗這百花釀,甘醇清甜不膩人,百喝不醉又可養顏美容。」向量天諂媚地向「金主」倒酒。
斜劍山莊的莊主夫人龍貝妮淺笑輕啜,不揭穿他慇勤勸酒的真相。「你忘了咱們的客人。」
「呃!客人?」他不太有誠意地為寧南世子——李暘斟酒,然後皮笑肉不笑虛偽地說道:「請用,小心後勁很強。」
向景天就是不喜歡李暘,先是暗戀龍霞,後又擺明著對龍煙有好感,可是卻彆扭得像黃花大姑娘一般。落到最後結果是龍霞遠嫁赤鷹堡,龍煙則以他小她兩歲為由和他結成異姓姊弟,光明正大的當起「長姊」,向景天實在為他感到可恥,做男人做得太窩囊了,簡直丟盡男人的臉。
「我以為你說百喝不醉又可養顏美容,這下子貝兒可喝不得。」體貼的冷天寒溫柔地取走妻子手中的酒杯。尋常時間他並不介意妻子小飲一杯,只要是對她身子骨有益,但若是可能傷及她的身子與腹中胎兒,他是絕然不允。
「大哥,我是說笑的,百花釀是甜酒不醉人的,最重要它還沒有一絲酒氣,你大可以放心讓嫂子飲用。」向景天端起一張狐狸笑臉非常誠懇地說著,眼睛的餘光狠狠射向害他差點下不了台的「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