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龍煙感到好累哦,骨頭都快鬆了。「這裡歸你管嘍!我和石頭要去休息了。」
「是哦!好好地睡吧,不要太激烈,王府的床很脆弱,我可不想看你全身『重傷』,那太刺激了。」向景天朝她眨眨眼,語氣曖昧地消遣兩人的親密。
龍煙道:「下流、思想齷齪的男人。石頭,看清這人的長相,以後少與他為伍,不然會被帶壞。」
石拓傻愣愣地回答,「好。」
「好你的頭,你身邊的女人才是極惡之人,你被她洗腦了。」這男人對愛的理解力太盲目了,向景天覺得不齒。
龍煙背對他搖搖手。「再見,天景向。石頭,抱我回房。」
「嗯。」手一攬,石拓將龍煙橫抱在懷中,臉上露出溫柔深情的笑容,踩著穩定的步伐消失在向景天眼前。
★★★
風孤孤單單地吹著,雲匆匆忙忙地走著,兩位年紀古稀的白髮老者坐在竹屋外的躺椅,長吁短歎地看著不變的山景,感慨時間飛逝。紫花盛放如璨,黑果子香氣不減,變的是人。
「唉!好想念那個煙煙丫頭的手藝。」黑如溝說。尤其是那道豆酥鯛魚片,他到現在還聞到魚的香味。
「對!看起來也舒服,美人就是看不膩。」白似師看到身邊那張老臉。啊,簡直是惡夢呀!
黑如溝和白似師吃著迎陽樓送上山的美食,一邊懷想著那兩位「徒弟」。
特別是那塊笨石頭,少了任勞任怨不求回報的他可指使,日子過得很不暢快,總覺得竹屋安靜了許多。奇怪,以前的石頭不多話,就算十來天沒見到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怎麼他才走沒幾天,就好像身體某部分被掏空了。原本他們還有「感情」這東西存在。
「白粉臉,你想傻小子會不會想我們兩老?」黑如溝問。好歹他們也有近二十年的師徒關係。
白似師當場吐槽。「你想得美呀!有煙煙丫頭在他身邊不樂暈了才怪,哪有空閒想我們兩個糟老頭。」
「你說得也是。不過我怕煙煙丫頭會帶壞石頭。」黑如溝想到煙煙丫頭太聰明,明明錯的是她,但道歉的卻是他。
「帶不壞才怪。」不過他認為壞一點才好,這樣才不會被騙。「喔哦!問題來了。」白似師瞧見遠處的小黑點。
穆桐沮喪地走近。「師伯,師兄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腳長在他身上,他高興回來就回來,我又不是神算子。」卜卦問神那一套白似師可不懂。
「他是不是不回來?」穆桐炫然飲泣地紅了眼眶。
他們怎麼會知道?黑如溝安慰她,「不一定,如果他查明自己的身世,大概會留在親生父母身邊盡孝道,再也不回來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要師兄離開。」驀然她掩面哭泣。「一定是那個狐狸精慫恿他離家。」她討厭龍煙,討厭龍煙搶走她的師兄。
「桶子,你又胡鬧了。」洪姬歎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可以在竹屋找到徒弟。
「師父。」擦擦眼淚,穆桐走到師父眼前。「我想師兄。」
洪姬摟著她的頭。「傻丫頭,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以石頭的個性,一旦動了情就是一生不變的執著,你要死心。」
「可是我不甘心,我愛了他十幾年,結果他卻愛上了別人。」穆桐好怨,怨上天的不公平。
「緣分很奇妙,並非你愛他,他就非愛你不可,自己要學著放開,自己結的心結要自己解。」洪姬勸道。
「好……好難哦!師父,我辦不到。」真的很難。穆桐難過極了。
在三位老人家的開導下,穆桐徹底地大哭一場,哀悼她不成圓的情夢。
第九章
夜深人靜,在三更時分,即將接近四更天的時刻,有二十來個訓練精良的黑衣人在屋簷上靜行。
鬼祟的黑影不時晃動,倏然由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有如東瀛忍者般快速地移動腳步,絲毫不因夜色而有所遲緩。
躲過一波波巡夜的侍衛,他們全體站在王府最宏偉的房舍上頭,其中帶頭的人撬開一片屋瓦,向下查看屋內的情形。
屋內燈火有些昏黃,床邊半垂的幃幕下依稀可見兩具男女的形體,那人手朝四周打了個暗號,眾人一躍而下,由窗或門躡足地潛入內室。
火光中搖動的人影靠近床鋪,把手中的劍高高舉起,瞬間二十幾把劍不留情地往床上猛刺狠砍,但紛飛的棉絮中不見血紅,他們知道上當了。
「不好了,快撤退。」為首的人連忙發令,只是來不及了。
「逆賊,哪裡走。」
四條藍色人影由四方進入,各持特異的武器,有人使鞭,有人持劍,或是雙斧蓋頂、銀刀帶鉤,使的武功路數十分邪門,令黑衣人一時慌了手腳。
但黑衣人仗著人多,試圖以人海戰術來個車輪戰好消耗四人的體力,並期望在天亮前將四人狙殺。
由於人數眾多,他們由屋內打到屋外,鏗鏘的兵刃相接聲驚動了府裡的侍衛以及才入睡不久的龍煙和石拓這對愛情鳥。
不知是否有人下令,府裡的侍衛們竟站在一旁觀看而不插手,任由四名藍衣人大戰二十幾名黑衣人。
「哈——好吵哦!他們半夜不睡覺也要顧及『鄰居』的安寧,真是缺乏公德心的傢伙。」龍煙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嘴巴大張地打著哈欠,身體半掛在石拓的手臂,以看熱鬧的心情來到王妃房門前,似乎不打算加入戰局。
「煙煙,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幫忙。」一看有人在王府內滋事,石拓的使命感便竄出頭。
她一手勾住他的臂彎問道:「你分得清哪邊是敵哪邊是友嗎?」笨蛋,只會意氣用事不用大腦思考。
「我……我不知道。」經她一提醒,石拓才及時醒悟。
「那你想幫黑衣人還是藍衣人呢?」龍煙要考考他的直覺性,因為敵友觀念該如何分辨是重要課程。
石拓看了一會情況回道:「我想是藍衣人吧!」